“有空不妨翻翻?”温饱狐疑的将书打量一翻,书名看了好一会才勉强认出是“真解”四个字,再打开书页一看,傻眼了――没有一个字是认识的,连翻几页都是这个一个样子,忙大喊道“喂,这书我一个字都不认识,给我也没用,你还是拿回去吧!”
可是眨眼间别说是酒鬼道士这个人,就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了。温饱顿时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不小心错过了天大的机缘,心想“还好捞到了一本书,要不然还真是一头撞死拉倒!看来,改天得找个人给我翻译翻译才行!”
心神尚在恍惚间,怀中的杜鹃再次无意识的呻吟起来“饱哥哥,我好冷!好冷!”
温饱忙将书夹在裤带上,将杜鹃紧紧抱住,道“马上就有大夫来了!马上就没事了!”眼睛焦急的望向观外的小路,寻找着李二的踪影。
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一行人出现在了破观门前的小路上,那行人中有5个衙差和一个大夫,后面跟着一辆简陋的马车,5个衙差不知为何头上和腰间都裹着白布,温饱轻声嘀咕道“该不会哪个当官的死了吧……”
一说到“当官”二字,温饱身躯没来由一震,额头上随即出现一抹冷汗,暗道“难道死的是李二?不可能,那家伙前面面色虽然差了一些,到也算得上是生龙活虎,不会那么挂!可是他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来呢?哎……看来计划十有失败了……”
那几个衙差走进破庙,大声对温饱喊道“你这乞丐还真是走运,居然碰上了贵人,让我们接你进城,怕担心路上出什么意外,还给你找了个大夫和马车来!”
“多谢几位差爷!”
温饱对五个衙差行过礼,忙大声招呼那位大夫道“大夫,你快点给她看看,看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大夫尴尬的看了一眼温饱和杜鹃,迟疑间忘记了上前诊脉。衙差在旁边催促道“你这人怎么搞的,叫你看病就看病,别给我磨磨蹭蹭耽搁时间,我们还要回去忙着给县太爷张罗丧事呢!”
“是!是!小人这就给这位姑娘把脉!”大夫右手熟练的按上了杜鹃手腕。
温饱看到大夫唯唯诺诺的一幕,心中一阵冷笑“世事果然无常!早上自己还求这死吝啬鬼给杜鹃看病,哪想到现在送上门来给杜鹃看病,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呓……县太爷这把老骨头挂了?难道是昨天晚上被砸死的?呆会得问问次行!”
稍倾,大夫手刚从杜鹃手腕上拿开,温饱就问“大夫,我妹子的病怎么样?”
“性命是无大碍,不过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方能痊愈!”
听到大夫的话,温饱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向五个衙差问道“几位差爷,这马车?”
“当然是把他扶上去,你还不动作快点……别耽搁时间!”
“我这就把我家妹子抱上去!”
温饱将杜鹃抱上车后,听到衙差对大夫说道“你赶紧开了方子,送到县衙门来,千万别耽搁,明白了没!”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听到这番话,温饱心中更觉畅快,唯一有点可惜的是那些话不是出自自己口中!
…………………………
在马车上,温饱低声向其中一个衙差问道“官爷,这县太爷怎么就去了,难不成是被昨天晚上的暴风,给……”
那官爷低声道“不是!今天早上县老爷还好好的,不过中午的时候他见了一个什么人,好象瞒有来头的,结果一激动就去了!哎……”
“这县太爷怎么见个人就挂了,这瞒有来头的人是谁呀?”
“这,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恐怕要问县丞方大人和主簿牛大人……那人似乎跟你有些关系,是他让方大人派我们来找你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他是谁呢?”
“我哪知道呀!那人我只知道叫李二爷,在路上碰见的,他看我和妹子可怜说要帮我们找大夫,让我们在那破观里等他……嘿……哪想到会等来几位官爷。”
那衙差轻轻拍了一下温饱的肩膀,道“你小子走运,这样都能碰到大人物,哪象我们在县衙都待了十五年,最大的官也就见过府台大人,而且就二次!哎……”
这一来一回,温饱居然跟那衙差聊出了点味道,越谈越投机,同时还交换了姓名,得知这衙差叫郭七,家中排行老七,熟人都叫他做老七。
进了县城,虽有人上来与衙差说温饱染了瘟疫,恳请他们能将赶出县城,免得累及无辜。岂知被衙差一一喝斥,大骂他们不辩真假,明明是风寒非要说什么瘟疫。
百姓见衙差都已发话,哪还敢吭什么声,一个个都赶紧回家闷声发大财。
……………………
一到县衙门,县丞方若海将温饱带进内院,让他安顿好杜鹃,接着又带他往李二爷处,同时嘱咐道“见到二爷你要恭敬一些,切不可放肆,你这小乞丐明白没有?”
“知道了!小的进了这衙门的门槛,就已经明白了!”
“知道就好!”
方若海走至门口,敲了敲房门,道“二爷,人已经给您带来了!”
“好!你就自个忙去吧!”
“小人明白!”
看到方若海敬若神明的模样,温饱心道“嘿……看来这次真要发达了!我救了他的命,怎么说也要给我个知府做做!嘿嘿……”
“李二爷,你可真厉害,这县丞大人见了您居然象老鼠见到猫一样!”温饱一进门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李二爷淡淡一笑,道“那你怎么见了我就不象老鼠见到猫一样?”
“老鼠见到猫,无非是害怕!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老鼠为什么要怕你呢?”
“说的好!那你一介草民,见到连县丞都害怕的人,难道就不怕他是高官达人吗?”
“要是说您是高官,我还真有点不太信,哪有高官象你这样洗漱会如此利索!要是你说是大户人家,跟哪位大人有些亲戚关系,我到相信!”
“那你觉得高官应该是怎么样?”李二爷疑惑的望着温饱问道。
“嘿……你看县丞大人就明白,哪需要问我那么麻烦!“
“县丞大人?你是说他养尊处优,自个不处理政事?”
“处不处理政事,我不知道,但是钱塘县那63户大户人家,大概有多少银两,他应该会非常清楚!”
“63户大户人家?你一个小小的乞丐怎么会知道这些……”
原本温饱还想偷偷揭一下县丞的老底,哪想到惹回了自己身上,慌忙挠挠头,道“我这一乞丐,平时就靠行乞为生,哪能不了解这些关系到自身温饱的问题!”
“那你再说说看,你还了解些什么!”
“我还知道这钱塘县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乞丐有61人,酒楼12家,客栈15家,窑子13家,赌坊10家,最近这些日子城南的春芳阁和城北的飘香院里有漂亮的姑娘!嘿嘿……”
“你一个乞丐都还知道哪家窑子有漂亮姑娘,难不成你还天天去逛?”
“逛窑子的钱我是没有,但是我知道哪家窑子的生意红火,你想啊,那窑子生意红火,无非不就是有漂亮姑娘,难不成那些有钱人还去喝酒吃菜不成?”
“有道理!那你知不知道这钱塘县哪家酒楼的饭菜可口?”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酒楼就算不用去尝,我也知道哪家的饭菜好吃……”说着说着温饱大咧咧找了个凳子坐下,倒了口茶水喝了起来。
李二爷对温饱的异常行为也不喝斥,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大至官绅小至乞丐,甚至连钱塘县的道路水利建设也都聊了进去。
如果说如何做好一个官,温饱铁定是不知道,但是谈到道路水利建设繁荣钱塘,在现代这个社会总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点,还不至于一问三不知,但这也足以令李二爷侧目,实在有些惊讶于这个几近大字不识一个的乞丐,还能了解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只见李二爷紧盯着温饱,那眼神中有赞赏有隐忧,盯得温饱不知该将手脚放于何处。
“若你做县令,会做些什么呢?”李二爷盯了温饱半天,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李二爷,你就别拿我这个乞丐来开玩笑了!你瞧我大字都识不得几个,哪能做什么县令呀!”
“我让你说便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李二爷沉声道。
“别的我也不会说,但最起码总不至于让那么多乞丐流落街头!”温饱闷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胡乱夸口的念头。
李二爷猛的一拍桌,道“好!我决定就由你来做这钱塘县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