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先行谢过了!”有美作陪喝酒,温饱怎会拒绝。
“那温大人请咯!”冯小如道。
温饱轻轻颔首应之,转身对丫鬟吩咐道“秋红你去告之两位夫人,就说我晚些会去善堂!让她们不用准备本官的饭菜!”
“是,老爷!”秋红俏生生地回答道。
“我们走吧!“温饱回头对冯小如道。
与冯小如一同来到飘香万里楼,掌柜姜子其闻风忙从厨房后赶出,亲自过来迎接温饱,“温大人,小如小姐,来,来里面请!小如小姐,你定的包房已经准备好了,特地按你的要求布置过的,希望能让你满意!”
冯小如微笑着点点头,“有劳姜掌柜了,这银两我自不会少你!”
“这银两我看还是算了!更何况我与你父亲非常熟捻,银两之事还是不提为好!”姜子其只不知道来得是温饱,要不然早就免去了冯小如的银两。
“这可不行!今天我说了要请温大人吃饭,如果不付钱,那岂不是变成了由你请,此事决计不行!”冯小如坚决否决道。
两人又来回争论了半天,最终在温饱的劝说下,决定按半价折算,才算是得了个皆大欢喜的结束争论。
这一次的包房与前几次有着截然不同之处,整个包房改成了粉红色格调,那些装饰用的字画全都改成了女性地手工艺品。
“你居然让他们把包房改成了这般模样!”温饱看着粉红色的包房。不可置信道。
“你知道那些绣花的小巧针织是谁做的吗?”冯小如一脸得意的指着挂于墙上的刺有娇艳牡丹地白色方布道。
“难道都是你绣的?”温饱虽然从冯小如地表情上猜测这些东西十有是她所为,可是始终感觉不太相信这个有点大咧咧的女孩子会有心思绣这些小巧玩意。
“怎么看你地样子,好象很不相信本姑娘的手艺?”冯小如将樱桃小嘴轻轻往上一挑,以显心中不满。
温饱尴尬一笑,道“我只是看你平时大咧咧的,实在没有想到你原来还会这需要静下心来才能完成细活,还请见谅!”
“嘻嘻……”冯小如微笑不语。径自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温饱。“来,先喝一杯茶,看看温大人能不能品出这是什么茶来!”
温饱迟疑地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杯,暗忖“这茶水怎么还是热的,如果没记错,刚都没人送进来过!难不成她早就准备好了不成?有点意思!”
将茶轻轻覆于唇边,一股清幽地兰花香味瞬时扑鼻而来。看着清澈金黄的茶水。温饱轻轻小饮一口,只觉此茶入口微苦,随即又转甘甜,忍不住由饮了一口。
见温饱已然喝了两口茶,冯小如微笑着问道“大人可曾品出此茶?”
“此茶清澈金黄,先苦后甜,应是福建的铁观音!”温饱静静把玩着手中茶杯,眼睛一刻都未曾离开过茶杯。
“没想到你这个官。还真靠谱,居然还能品出茶来!”冯小如道。
“哎……没办法,跟那帮品茶地文人碰到一起,不会也变会了!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温饱口中叹息,然脸上的表情却无懊悔之色。
冯小如微笑不语。轻轻击了一下手掌,门外不知在何时已经排好队的伙计,一一将菜端了上来,放置于桌上。
看着各种不同且都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温饱忍不住喳了喳嘴巴,道“哇,我肚子正好饿了!嘿嘿……小如小姐,如果没意见的话,我准备先动手了!”
“温大人,您请随便。无需介意小女子!”冯小如颔首应道。
温饱于桌上行狼吞虎咽之风。冯小如却在一旁细嚼慢咽。两人的模样,在这小小的包房内形成了饿汉与小家碧玉的鲜明对比。冯小如好几次开口予与温饱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他那吃相,到了嘴边地话不得不随着口中的菜一同咽了回去。
“嗝……”温饱舒坦的打了一个饱嗝,摸摸鼓胀地肚子,道“小如小姐,你点那么多菜实在是太浪费了,每个菜我都才吃了一小半!哎……这都够我家吃好些日子了!”
“温大人,这似乎是小女子破财,你为何唉声叹气,感慨良多呢?”冯小如道。
“只是随便感慨一下!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浪费了,要知道还有很多穷人都是三餐不济,衣不蔽体……”温饱在家中虽然谈不上节俭,却也没有到那种铺张浪费的地步,就算是到了酒楼,所点的菜也仅仅是稍微有所剩余。
听到温饱的感慨之语,冯小如心中略有所动,“听说两位嫂夫人在照看朝廷在京城所设地善堂,是吗?”
“没错!没想到你一个千金小姐居然也知晓此等杂乱之事!”温饱点头应道,心中却颇觉气馁“哎……怎么又是扯到朝廷身上呢?这乐子可真是有些过了!”
“不知大人能否带小女子去见一下嫂夫人?”冯小如询问道。
“反正我等一下要去那里!只要你不嫌那里脏乱,那就随我一同前去!”温饱道。
“嘻嘻,怎么会呢!那我们现在就赶快走吧!”冯小如殷切期盼道。
温饱的轿子于前面引路,冯小如的轿子紧随其后。
温饱与冯小如落轿进堂内,见屋内有三个女子,另一个便是温饱颇觉厌恶的苗清幽。
“这是我地两位夫人杜鹃。顾盈!这是冯记掌柜千金冯小如!”温饱介绍道。
“冯小姐好!“杜鹃和顾盈一同点头向冯小如问候道。
“两位嫂嫂好!不知……这一位如何称呼?”冯小如眼睛瞅着苗清幽问道。
“奴家苗清幽,南疆人士!很高兴见到冯小姐!如果冯小姐不介意我拖大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清幽姐!”苗清幽借着自我介绍之机,拉近自己与冯小如的关系。
“清幽姐,你居然是南疆人呀,看你的样子实在太象我们大秦人了!如果清幽姐愿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小如便行!”冯小如感觉到了苗清幽的热情。很自然地走到了她地身旁。
“没办法,我这是入乡随俗嘛!”苗清幽亲切地挽起冯小如的玉臂。
见苗清幽和冯小如初识便如此熟捻。温饱无奈地暗中叹息一声“这女人还真是男女通杀,厉害得紧呐……”
还没等温饱感慨完,顾盈已经加入了进去“小如,你怎么会想到来这个地方呀!”
“我是想来看看两位嫂夫人,不过没想到还多认识了一个姐姐!”冯小如道。
“这里又脏又乱地,让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来这里还真是有些委屈你了!来,我们里面坐。那里是我和鹃鹃平时小憩的地方!”顾盈挽起冯小如的另一条手臂,往里屋走去。
杜鹃紧跟到旁边,挽起顾盈的手臂,俏皮道“盈盈姐,你不也是千金小姐么!你为什么不嫌这里又脏又乱呢!”
“那是以前的事咯!现在呀跟你一样都是温夫人!怎么还会嫌弃这地方呢?”
“两位嫂夫人都不嫌弃这地方,我就更不会嫌弃这地方了!要知道你们可是朝廷三品大员的夫人,而我只是个商人家的千金,怎能与你们相提并论!”冯小如道。
“哎……你们都有一个好出身!可怜我……”苗清幽轻轻抽噎了两声。伤感之情瞬间流露在三女面前,三女地目光也很自然的投在了她的身上。
“清幽姐,你怎么了?”冯小如诧异地看着苗清幽道。
“这么羞人的事情,我实在不便启齿,还是让盈盈她们代我说吧!”苗清幽用绢丝手帕缓缓拭去了眼角泪水。
顾盈看着冯小如望来的疑惑目光,叹息一声道“哎……清幽为了追寻家中失落至宝。不得不沦落风尘赚那赎宝的三十万两白银!万幸苍天怜其至情,前任詹士府詹士不但帮她赎身,而且还赎回了那件宝!这原本该是一件美满的事情,奈何夏宇恒突然落狱,以至夏家巨变,清幽不得不再次沦落风尘,赚那养活自己的银两!”
听罢,冯小如心中若有所触,“清幽姐,不若你以后别去做那些事情……以后我……”
未等冯小如说完。苗清幽便抢先道“小如。姐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不过,我想靠自己地来养活自己!”
“如果清幽答应的话。早就答应我们两姐妹了!哎……”杜鹃叹息着补充道。
温饱目送着三女亲热的进入房间,无住地摇摇头,暗道“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认识才一眨眼工夫,就已仿若熟识多年的姐妹,尤其是那个苗清幽真是不简单!我还是去隔壁药铺看看再说,省得无聊!”
踱出善堂,转至药铺,温饱见大夫虽然已经就位,不过那些储药的柜子以及药材却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与众人打过招呼后,悻悻地退了出来。
也不知是四女真的能聊,还是实在太过于投机,这一聊居然聊到了晚上开粥的时辰。温饱在这段时间里,居然无聊到趴在桌上睡着了!
杜鹃见状,忙从屋里拿出一件厚厚的衣服,轻轻披在了温饱的身上,顾盈则趁这个间隙劝大家小声一些。
“两位嫂夫人,你们可真是有默契!温大人好有福气!”冯小如忍不住低声感慨道。
“等你以后嫁人了,不用别人说,自会学我们一般!”顾盈微笑道。
“哎……”冯小如刚叹气,未急说话,就见一温府下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喊道“老爷,夫人,钱塘那边来消息说说出大事了,还有封信给你们!”
“快将信拿来给我!那人现在在哪里?”顾盈急忙道。
温府下人从怀中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函,递到顾盈身旁,“那人现在还在府上!”
顾盈接过信,匆忙打开,眼睛来回在信上扫视,岂知越往下看越是表情越是沉重。
杜鹃在顾盈阅完信函的时候,业已阅罢,“乐乐出事了……怎么会这样!乐乐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杜鹃有些茫然地望着信函,似乎并不相信信上所说地一切。杜鹃在这两年里,早已随着顾盈读书认字,是以信上地内容,她都能看明白。到是温饱做了几年的官,却始终来回只认识几个简单地字,从来都未曾下过苦功。
“乐乐,不会有事的!信上不是说了,被一位老者带走了嘛!”顾盈忙安慰道。
“鹃鹃放心吧!乐乐不会有事的!”冯小如和苗清幽忙安慰道,只是不知究竟是怎一回事,惟有学着顾盈的话。
杜鹃对于乐乐的感情,绝对称得上姐妹情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有些难以接受。三女旁边的安慰,此刻更是如同耳边之风吹过,丝毫未闻。
杜鹃这呆若木鸡的表情,更是吓坏了三女。三女更是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来,生怕杜鹃会发生意外状况。
渐渐地,正值睡得香甜的温饱隐约听到“不会有事的!鹃鹃你别吓我”之类的话,惊得直起身来,大喊道“鹃鹃怎么了!”
温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四女一大跳。杜鹃迟缓了片刻后,直接一头扑到了温饱怀中,哭泣道“夫君,乐乐她出事了!呜……”
“鹃鹃乖,别哭……告诉夫君,乐乐究竟出了什么事!”温饱轻轻用手抚摩着杜鹃的后背安慰道。
“呜……乐乐她被那个什么乌骨齐打成了重伤,呜……而后被一个老人带走,生死未卜……呜……”杜鹃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鹃鹃,乖……别哭了!乐乐一定会没事的!她不是被人救了嘛,过段时间肯定就回来了!”温饱嘴上虽在安慰,心中却已大泛迷糊“乌骨托不是挺照顾乐乐的,还有那几个叫去保护的人,怎么都没一点动静呢?实在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