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已经对她这种要哭不哭的模样见怪不怪了,这只是风大小姐撒娇的手段之一而已。
想让她出门,哼,不可能。
她面无表情地想拉上门,结果风铃草刚好伸了一只手进来拦她,被夹得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
“嘶――”
“你还想不想要手了?”
司意皱了一下眉头,有些无语。
终究还是没有再关上门,反而拉过她的手来看了一下被夹伤的地方。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皮肤嫩得不像话,稍微被夹了一下就有点脱皮的趋势,迅速地红肿了起来。
“都是小伤,司意,你快陪我出去吧,我真的要闷死了。”
众所周知,一个人逛街很无聊。
她要发霉了。
司意正在紧张她的手,结果这位正主压根不在意,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把她的手放了下来
“我最近的经济状况你知道的。”说这话的时候,司意的脸上没有半分窘迫感。
毕竟她们闺蜜俩彼此再出糗的时候都见过了,何况是没钱这种情况。
谁知风铃草早就想好了对策,小嘴一撅,连忙巴巴地道“这次出去的消费,就由我全权负责,我们姐妹俩这么久不见了,好不容易你忙完了硕士毕业论文,总该陪陪我了吧。”
反正这点钱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司意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瞬间改了口风“那好吧,给我十分钟。”
风铃草还以为自己要再花点力气才能说服她,于是懵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她重新合上门。
她刚刚是不是中了某个人的计?
司意换了一身绿色收腰的百褶裙套装出来,上身是圆领纯绿色t恤,显得整个人越发年轻,但是慵懒沉稳的气质却没有被减去半分。
风铃草坐在客厅里,原本还兴致盎然的,一见到她这身,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今年很流行牛油果绿没错,但是……
“司意,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司意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话?”
风铃草不知道她是真呆还是假呆,内心踌躇又绝望,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红配绿,赛狗屁。”
她今天穿的一身亮眼的大红色,跟司仪站在一起,可不就是红配绿……
“小草你好歹是个富家女,去过那么多时装秀,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文化,这明明是新时尚。”
不过说话的功夫,司意已经到玄关处穿好了鞋,顺便面不改色地吐槽了一句。
风铃草知道她的口才,大学的时候她就是辩论队的队长,要不是她后来突然说要考研,直接压缩了大学课程,她可能会带领香山大学辩论队走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总而言之就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风铃草闭了闭眼,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我不跟她争”“不跟她争”……
风铃草的公寓很接近市区中心,半个小时后,一辆十分骚包的红色敞篷跑车停在了商场的停车场。
司意熄了火,摘下了脸上的大大茶色墨镜,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来。
“以后你自己开车。”
这车太骚了,完全不是她的style。
放在风铃草身上是相当益彰,放在她身上就是格格不入。
风铃草坐在副驾驶座上,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笑嘻嘻地夸道“这不是你车技比较好嘛。”
司意挑了挑眉,看在她今天请客的份上,没有出声反驳。
由于某人今天的心情委实是不错,又刚好是五月份的最后一天,某人决定要把自己的卡刷爆,连带着司意都买了好多东西。
准备进入职场,司意确实需要买很多新的东西。
在某家品牌的专卖店里,她在漫不经心地挑着适合自己的衣服。
导购认得她这一身价值不菲,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很礼貌的笑容,“您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谢谢。”
司意小小的谦虚了一下,周身自带的慵懒随意的气质越发浓郁,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傲慢,反而显得很有自信。
风铃草早就买累了,坐在一旁,捧着两人的奶茶,漂亮的大眼无聊得到处乱瞟,余光无意间瞥见了两个人,一下子就把她的目光定住了,慢慢张大了嘴巴。
下一刻,她便激动得摇了摇司意的胳臂。
“司意司意,快看那边!!”
司意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第一眼的感觉是那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并且男俊女靓,十分登对。
她眨了一下眼睛,才慢慢想起来对方是是谁。
男人长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偏偏周身的气压冰冷低沉,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否毫不在意,只有在看向身旁的人儿的时候眸光中才会滑过几抹柔和宠溺。
女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下半张脸亦戴着口罩,似乎是不想让人认出身份,甜蜜地抱着男人的胳臂,光是姿态举止,便尽是小女儿姿态。
即便是司意不信命,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巧。
“哇,司意,那个女人好像是靳南笙诶!”风铃草激动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一副花痴的标准吃瓜相。
“靳南笙?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个女人身上虽然一身星味不假,但是整张脸就只露了一双眼睛。
司意的眸中滑过一抹诧异。
虽然这几年来她都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每天不是努力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但她还是不小心看到了这位鼎鼎有名的流量小花。
大街小巷上,无不是她的海报。
“当然是因为我火眼金睛!这可是我表演系的学姐,我最崇拜的对象之一耶,都说她背景很厉害,没想到居然是看起来不近女色的裴公子!”风铃草感叹道。
闺蜜两人正正说着,对面那两人已经走进了这家专卖店。
司意自然地移开了目光,重新看向手里的裙子。
“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显得我们很奇怪,还有,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的嘴角抽了抽,小声地提醒着还在痴痴望着他们的风铃草。
------题外话------
裴轻三十岁之前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喝醉了酒,三十岁之后最庆幸的一件事是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