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利呢?你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的吗?怎么没看到他?”罗尔看看房间的钟,问里昂。
“今天没和他一起,他昨天说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可能要晚点才能来,要不我们先玩吧?”
“三个人能玩什么呢?抽乌龟?”罗尔拉开棋牌桌的一张椅子坐下,服务生拿了一副新扑克牌过来拆封。
“就玩这个呗,慢慢等他来。”第五名和里恩也各选一边坐下,服务生将三人的茶杯放在他们右手边的小几上。
罗尔洗牌,随机从中抽取一张反扣着放在牌盒中,剩下的牌三人轮流抓取,把手中的对牌挑出扔下后开始转圈从下家手上随机抽取一张牌与自己手中的牌比对。
这游戏看似简单,可是因为谁都不知道哪张牌是乌龟,因此就让游戏过程有了一定的紧张感,就算玩家到最后猜到哪张牌是乌龟,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不会抽到,抽到的人还要靠演技欺骗上家把这张牌给抽走,以保障自己能顺利出完手中所有的牌,赢得这一局,输家当然要有惩罚,比如钻桌子什么的。
三人边玩边笑,随意轻松,彩头也很有意思,输家不钻桌子,而是喝茶,输一局就喝一满杯,几轮牌玩下来,里恩跑了一趟厕所,第五名和罗尔端坐不动。
“我一定是中午喝多了,头晕。”里昂晃着脑袋坐下洗牌。
“那更要多喝茶了,解酒。”罗尔打趣他。
“太好了,罗尔你刚才不是说没有横财么,一会儿就有了,趁他脑袋不清楚,等下查利来了,我们三个联手专赢他一个,赚了钱晚上去吃好的。”
“哈哈,我正有此意。”
“喂喂喂喂,当着我的面商量怎么算计我,过分啊。”里恩不满的抗议。
“谁叫你中午喝酒,活该,牌桌如战场,再好的交情也要等下了桌再说。”
说笑间,新的牌局又开始了,第五名和罗尔故意挤眉弄眼的公然作弊,毫无悬念的让里恩再输一局,灌下一满杯茶后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时房门三度打开,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是和里恩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金发显得他生气勃勃,一个则比第五名年纪还大,矮个、大鼻子、谢顶,怎么看都像四十岁的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年轻的那个一进门就先告罪,随他一同来的那个年长的男子也向室内众人点头致意。
“查利,你总算来了,我还在想你今天是不是不来了呢。”看到好友,里恩跳起来扑过去又是一个熊抱。
“查利,这位是?”罗尔跟着起身过来见礼。
“拜尔斯先生,幸会,好久不见。”第五名先一步过来与对方握手。
“好久不见,第五先生。”
“咦?名怎么会认识我表舅?”
“哦?拜尔斯先生是你的表舅?这可真巧。我跟拜尔斯先生还是在上议院见过一面,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拜尔斯先生,世事真奇妙。”
“啊,是啊,上次的那个捐款,表舅也去了。哎呀,表舅,这么大的事你回来怎么都不跟我们说起啊?”
“你上午要睡觉,下午就出门玩,不到半夜不回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坐下来听我们聊天了?”
“呵呵,好了好了,拜尔斯先生,年轻人都这样,再过几年就懂事了。来来,这边坐。”
“再过两三年他就该结婚了,现在的姑娘都挑得很,她们才不愿意找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男人做丈夫呢。”拜尔斯随第五名在沙发上落座,嘴里还在数落这个让家里长辈不放心的表外甥。
“这有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自己就带个姑娘回来跟你们说要结婚呢,以后的事现在都不好说,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发展吧。”
“名,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很老似的。”查利很不满意的拍拍第五名的肩膀。
“我本来就比你们大啊,说你们几句难道不应该吗?”
“就是,查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既然你和第五先生的交情这么好,有时间就不要玩了,多学点做生意的技巧才好,你父亲就你这一个儿子。”
“天呐,在家里你们就已经说了我一中午了,在这里你还要说,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来了,说什么没来过这家俱乐部,又被你骗了。”
“好好好,到此为止,拜尔斯先生不要再说他了,不如跟我们一起打两把牌,消遣一下,怎么样?”
“是呀,拜尔斯先生,一起玩吧。”罗尔回到牌桌边,打开一把椅子邀请拜尔斯过来。
“我可不太会这个,我平时玩得很少,不如我看你们玩?”
“没关系没关系,一起玩玩呗,就是个消遣。”第五名把拜尔斯拽起来推到罗尔准备好的那个位子按他坐下,服务生撤掉旧杯,给他送来新茶。
“哎,说到消遣,第五先生,这两天又听到了关于你的新闻,你呀,还真是,三天两头的有新闻。”
“不是吧?又有新闻?我没在报纸上看到啊。”第五名装糊涂。
“谁跟你说报纸了?”拜尔斯卷起衣袖,抿了口茶润了润喉。
“你的文具店开张那天,我好几个朋友去了回来之后跟我说买支笔要排半天队才能结账,结果我另外几个朋友就打算等第二天再去买,可没想到他们回来跟我说,店里还是好多人,都在玩一种叫乒乓球的新游戏,拿这东西过来的就是你那位叫武松的属下,说说看吧,这乒乓球又是什么东西?”
“是呀,我们也听说了,好多人都挺喜欢的,不过好像听说发生了意外?”罗尔一边洗牌一边问道。
“发生了意外?什么意外?很严重吗?”拜尔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神情有些紧张。
“不不,不是什么大意外,只是放在总店的那颗球在玩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给踩瘪了,他们没得玩了而已。”
“那怎么办?”
“只要没破,拿开水烫几分钟就好了,小事而已。”
“就这么简单?”
“当然就这么简单,我中午才从总店出来。”
“听说这球的原料和做钢笔的是同一种,可是我一个同事尝试过之后回来跟我们说不像,手感完全不同。”罗尔一边发牌一边说。
“当然是同一种,不过制作成球倒是挺偶然的,当初的想法只是想研究一下这个原料除了做笔杆还能做什么,然后,你们也知道,球体的东西最好做,所以第一个就做出来这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球上市销售呢?”
“没这么快吧,原料还没到齐,现在收购到的原料只够做笔,而且还不知道市场反应怎样呢,这两天看着很多人在玩,谁知道再过一阵子还有没有人对这个感兴趣。”
“肯定有啦,我敢保证,等这个乒乓球正式上市那天,一定会像你的文具店开张第一天一样。”里恩拍着胸脯好似是上帝在做保证一样。
众人一阵哄笑,第五名指着里恩笑骂,“你就是一张嘴厉害。”
“来来,玩牌了,拜尔斯先生,桥牌会吗?”罗尔将牌依次分发给桌上四人。
“不太好,平时打得少。”拜尔斯把牌拿在手上看。
查利坐在他身边,伸过头来瞄了两眼眉毛就耷拉下来,这牌真臭。
这里的桥牌的规则与太阳系差不多,只是没有明暗手的规则,另外在计分上有点不同。叫牌定约后开始出牌,查利总是勾里恩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屡屡出错,他的搭档罗尔制止不能,气得瞪眼。
“咦?我好像又出错牌了。”里恩看看手上的牌,又看看桌上刚刚出出去的牌,挠头不解。
罗尔已经不想搭理他了,第五名和拜尔斯闷笑不已。
“你说实话,中午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有喝多少,跟平时差不多。”
“这个平时是你平时午餐的量,还是晚餐的量?”查利不愧是里恩的好友,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加以追问。
“呃,好像是晚餐的量吧,不记得了。”
“玩完这把你还是下去休息吧,等你酒醒了再换你。”
“不需要,我很清醒,下面该谁出了?”
“清醒还总是出错牌?”罗尔放弃跟这个醉鬼沟通的努力,轮到自己出牌时狠狠的甩下一张。
很明显的,这局牌以罗尔和里恩的告负结束,在第五名和拜尔斯的笑声中,里恩被赶下了牌桌,换上了查利,牌局重新开始。
几轮牌打下来又发现上当,拜尔斯明明说他平时打得少,可是一统计战况,他和第五名赢多输少,他根本就是个老手,而且两人打算时的默契比另一对更好。
“你们俩个真的是第二次见面吗?”别说罗尔了,查利也怀疑,这两人的配合怎么这么好?
“上帝作证,我和第五先生真的是第二次见面。”拜尔斯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大拇指压着其他二指,做了一个不太正式的发誓的手势。
“不过那间茶馆我去了不止一次。”拜尔斯又补一句,“第五先生,您那个柜子里的鼻烟壶实在让人心动,不知道等我达到兑换条件的时候还有没有得换?”
“噢,就目前来说,还是能换的,如果你周期太长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要不我给你留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枯坐一旁醒酒的里恩跳了过来,“我喜欢最上面那一排的。”
“你眼光真好,那是最贵的。”
“里恩不要捣乱,最下面那一排的都还没送出一个呢,你手上就拿一个最贵的,你叫名以后怎么跟人解释?还要不要做生意的了?”罗尔首先反对。
“罗尔说的对,在这个问题上,我站在罗尔这边。”查利也跟里恩唱反调,作为朋友他太清楚这个好友喜欢炫耀的性格。
里恩沮丧的垮下双肩,“我真的好喜欢那一排漂亮的鼻烟壶,我连做梦都梦到过。”
“里恩,我看你酒还没醒,服务生,给他拿壶解酒茶。”查利吩咐服务生道。
“里恩,想要壶很简单啊,到我的茶馆来消费,怎么样?最方便快捷的方法。”
“不要,时间太长,能不能简单点?”
“想要简单的?有啊,省掉一半的步骤,直接给你一张折扣卡,这总行了吧?只要你天天过来坐坐,升到会员很快的,像我茶馆就已经有好几位顾客能换会员卡了。要不要考虑一下?”
里恩想了想,摇头,“时间还是太长。”
包括拜尔斯在内,一起无视他。
“来来,发牌,我们继续玩。”
“名,名,看在我们的交情的份上,送我一个吧?”里恩不死心,拍着第五名的肩膀继续请求。
“想要鼻烟壶没有,这样吧,你就再忍耐一下,再等个大半年,等别的客人按照正常程序兑换到了,我再私底下送你一个,现在的话,就送你一套乒乓球具,怎么样?两个拍子一个球,外面都没得卖,你先玩,我算厚道了吧?”
“还有桌子呢?别说你不知道,我朋友都跟我说了,三种玩法,最后一种必须要借助桌子。”
“桌子你还找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得要多大尺寸的桌子才合适,你拿你们家餐桌也一样啦。”
“餐桌那么长!”
“锯一半。”
“噗……”查利和罗尔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拜尔斯也摇头闷笑,这个第五名和上次在上议院见到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挺幽默的。
“话说回来,名,你要说你没弄一套球具在家里玩我可不相信,刚刚说什么要看市场反应再做打算的话,也肯定是你敷衍我们,是不是?”罗尔忽然把矛头指向了第五名。
“对啊,你肯定自己做了球台,查利,赶紧弄辆车,上他家把桌子扛走。”
“交给我了。”查利起身就要出去。
“喂喂,回来回来,家里没桌子,还在木匠那里呢。”第五名眼疾手快拽住查利的衣摆,将他拖住。
“啊,说实话了吧,果然自己有偷偷做,快说,你那桌子的尺寸是多少?不然我直接上你木匠那扛走你的桌子。”里恩示意服务生给他拿来纸笔。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写给你,不要再打劫我了。”
服务生递上便笺纸,谢绝对方的笔,第五名从衬衫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两个有零有整的数字,这也是遥控板给木匠的尺寸数字,其实和球拍一样,他们自己也忘了标准球台的尺寸,只记得整数位,后面的零头是凭印象随便写的,感觉差不多就行。
“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尺寸?”
“根据我这几天的亲身体验,觉得这个尺寸的桌子长宽合适,可攻可守,别的桌子,像写字台、茶几、书桌甚至餐桌,要么长宽不够,要么又过长或者过宽,打起球来都很别扭。”
“看吧,就知道你早有预谋,估计生产乒乓球已经进入你的计划里了吧?”三个年轻人,还是做普通职员的罗尔有着一定的职业敏感性。
“如果能顺利解决原料问题的话,为什么不呢?”第五名总算说实话了。
“你不是已经在打广告了么,这两天的早报和晚报又看到你的收购广告,你还提价了,这都没人给你原料?”
“我要的这两种原料一个被认为是垃圾,一个是贫民一年才用来刷一次门窗的东西,一般的商人手里哪会囤积,总得给他们一点时间备货啊,所以乒乓球全面上市销售还要再过一阵子。”
“说的也是,你现在开发出了第二种产品,原料的需求更大,的确需要时间来筹备。”
“第五先生,你买下的那片山就是用来做原料基地的吧?一口气招聘那么多护林员,我想凡是看到报纸的人都吓了一跳。”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片山上的经济树种都砍得差不多了,几乎就是一片荒山,要是不安排护林员重新植树造林,我未来的原料供应就堪忧了。一直跟原料商买原料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拜尔斯先生一定深有同感吧?”
“说的不错,自己的产品卖的再好,可如果别人掌握着原料的定价权的话,我们的利润就会存在着严重的风险,我们厂家辛苦赚的钱等于就是给原料商赚的。所以我很佩服第五先生的气魄,敢花大价钱买下一座荒山,宁可自己花几年的时间重新种树,也不给原料商有卡住自己咽喉的机会。”
“所以我最讨厌做生意了,一天到晚要考虑这个留意那个,烦死人了。”里恩听了第五名和拜尔斯的对话后大发牢骚。
第五名和拜尔斯对视一笑,摇摇头,真是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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