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是曾国藩
巴德诺一说,冯相荣才感觉身体凉飕飕的。这时候冯子材也发话了,要冯相荣先回房换上干的衣服在出来见客。
当冯相荣换好了衣服之后,立刻感到了大厅里。这时候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巴德诺一人。见冯子材不在大厅里了,冯相荣就走向了巴德诺。
冯相荣刚想问巴德诺冯子材去哪了,没想到巴德诺却首先开口了,“冯,如果你是问你父亲去哪了,那就不用问了!你父亲已经去书房了,他要我替他传达一句话,让你等会去书房见他。”
冯相荣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同时邀请巴德诺坐下。
“巴德诺公使,不知道你这次来见我有什么事情?”冯相荣邀请巴德诺坐下去后,问起了巴德诺的来意。
“冯,这个事情先不急,我有个小道消息想要向你确认下。我听说你昨天到福建的时候,抓了一个英国人是吗?”巴德诺摆了摆手,盯着冯相荣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当着我的面,侮辱我大清的英国人拉里茨吗?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是被我抓了起来,现在就被羁押在衙门里。”冯相荣皱了皱眉头,这巴德诺怎么关心起这件事情了,反而对他和英国人的合作不着急呢?
“那么说这件事情是真的了!”虽然巴德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巴德诺的心里却十分的惊讶。巴德诺得知了冯相荣和英国政府的合作以后,还以为冯相荣是一个亲英国的人。没想到冯相荣前脚才刚刚结束好英国海军的联合军事演习,后脚就抓起来英国人。
“是的!巴德诺公使,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疑问的话,我想你还是尽快说出你的来意吧,要知道我父亲还在等我去见他。”冯相荣想起冯子材还在书房里等他,催促巴德诺尽快说明来意。
“冯我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件事情,是在担心你啊。”巴德诺说出了让冯相荣大感惊讶的话。
“担心我?巴德诺公使,我没听错吧!你为什么担心我呢?”冯相荣被巴德诺的话,给搞糊涂了。这巴德诺说话可是够吓人的,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冯你有没有听说过‘天津教案’?”巴德诺不悦的问道。见冯相荣怀疑他的话,巴德诺心里感到一丝恼火。要不是为了法国的利益,见冯相荣这副样子,巴德诺真想立刻离开这里。
“‘天津教案’我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以你们法国人有关。”冯相荣对天津教案很熟悉,因为他在21世纪的时候看过历史小说《曾国藩》这本书。
清末自从天津条约开放传教以来,传教士开始在各地进行教传工作,但由于基督教与中国传统文化价值差异很大,因此传教士、教民(即中国的基督徒,因当时教民享有治外法权,不受中国法律制裁,也导致混入不少地方上不法的无赖地痞)常与民众产生各种误会和冲突,各种反教揭帖、檄文流传,群众信以为真,导致群情激昂,聚众问罪。也有混入教会的吃教者,素质低下,借势欺人,传教士受其蒙蔽,干涉诉讼,引起事端。有时形成大规模的抗争冲突,亦即教案。
当时外国传教士常以办理慈善活动的方式来吸引中国人入教,而育婴堂是传教士经常举办的慈善机构,用以收容大批无家可归的孤儿,但这样的举动却常引起民间的怀疑,如1868年发生的扬州教案也是因育婴堂而起。
1862年,法国天主教神父卫儒梅通过法国驻津领事与三口通商大臣崇厚交涉,获得天津三岔河口北岸望海楼(1773年天津盐商集资修建的3层楼阁,有房152间,天津著名建筑,又称海河或河楼,当时已经荒废)旧址及其西侧崇禧观15亩土地。但最初几年只能隐蔽在东门附近的深宅大院中,开办仁慈堂养病院。1866年,法国神父谢福音到津传教,于1869年5月16日拆毁了望海楼和崇禧观旧址,年底建成天津第一座天主教堂―――胜利之后堂(圣母得胜堂),俗称望海楼天主堂。法国驻天津领事馆则搬进了东面的望海楼行宫遗址。
1870年4、5月间,天津发生多起儿童失踪绑架的事件。6月初,天气炎热,疫病流行,育婴堂中有三、四十名孤儿患病而死。于是民间开始传言怀疑外国修女以育婴堂为晃子,实则绑架杀死孩童作为药材之用。6月20日,一名被居民扭送官府的匪徒武兰珍口供中又牵连到教民王三及教堂。于是民情激愤,士绅集会,书院停课,反洋教情绪高涨。
6月21日,天津地方官携拐犯前往天主堂检查。但遭法驻天津领事丰大业阻挠。午后,群众齐集教堂前抗议,并推代表5人向法国领事署理论。丰大业暴跳如雷,携手枪冲入三口通商大臣崇厚衙门,秘书西蒙执刀随行。丰大业向崇厚连开两枪未中,又拔刀乱砍,咆哮不止。归途中又向天津知县刘杰开枪,击伤其随从。群众怒不可遏,当场将丰大业、西蒙殴毙。随后天津水火会鸣锣聚众,焚毁法领事署、天主堂、仁慈堂。英、美4所小教堂亦被毁。先后打死法使馆及领事署人员等20人。6月23日,清政府急派直隶总督曾国藩前往查办。次日,英、美、法、德、俄、比、西七国驻京公使联合向总理衙门提出抗议,随即调派军舰到天津海口和烟台进行武力恫吓。曾国藩到天津后,明知此案曲在洋人,但仍力主“严拿凶手,以惩煽乱之徒,弹压士民,以慰各国之意”。这种强人就案,杀民以谢敌的错误做法,引起人民群众坚决反对和一些官吏的谴责。
6月24日,外舰来到天津,七国公使向总理衙门抗议,而以法国为首。法国方面最初要求处死中国负责的官员,清朝方面派出直隶总督曾国藩来调查并与法国方面交涉,当时朝廷中的官员多数认为不要对其退让,不惜一战,情势紧张。
曾国藩考量当时局势,不愿与法国开战,首先对英国、美国、俄国作出赔赏以使最后能单独与法国交涉。随后经他调查之后,‘确认‘育婴堂并无诱拐伤害孩童之事,于是在法国的要求下,商议决定最后处死为首杀人的18人(马宏亮、崔福生、冯瘸子等,行刑之日是10月19日),充军流放25人,并将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被革职充军发配到黑龙江,赔偿外国人的损失46万两银,并由崇厚派使团至法国道歉。而法国因随后发生了普法战争,无力注意东方事务,因此接受了这个条件。
“那么你知道这被你抓起来的拉里茨除了是英国人的身份之外,他还有什么需要你值得注意的地方吗?”巴德诺神神秘秘的样子,引起了冯相荣的好奇。
“什么身份?”冯相荣问道。
“他除了是英国国籍同时还是一个基督教的教徒,而根据《天津条约》的‘宽容条款’,基督教信徒是可以不受大清法律的制裁的。自从你抓起了拉里茨后,福州的基督教会就开始ha手此事联系各国的在福州的领事,请求各国政府施加压力,让贵国政府放了拉里茨,并且严惩你。”巴德诺解释道。
“巴德诺公使,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想要表达什么呢?”冯相荣表情显得很淡然,看上去一点也不在华这件事情。
看见冯相荣一点也不心急,巴德诺到是对冯相荣的心里素质感到十分的佩服。
“冯如果你不希望因此被你们的政府问罪,那就立刻放了拉里茨吧。只要你立刻放了拉里茨了,我就替你出面说服教会以及各国政府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你觉得怎么样?”巴德诺说完一脸希冀的望着冯相荣。
冯相荣虽然没有回答巴德诺的建议,但是冯相荣摇头的动作,却清楚无误表达了他拒绝了巴德诺的建议。
见到冯相荣摇头拒绝了自己的建议,巴德诺显得很意外,“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建议?难道你对这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巴德诺公使,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冯相荣不是曾国藩,曾国藩做的我做不到。这拉里茨有胆量在我面前说出那样的话,那我就有胆量惩处他。如果还有谁想试试我冯相荣的胆量的话,你们就尽管来吧。”冯相荣一点也不客气,强硬的对着巴德诺说道。
“冯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英国人的反应吗?”
巴德诺对冯相荣的反应感到十分的不解。拉里茨除了是英国公民之外,还负责着英国在福州海岸引水权。冯相荣和英国的关系不是非常密切,而他到福建的第一天,就抓了英国公民,不是在挑衅英国吗?
巴德诺当然不知道,冯相荣这么做是为了回敬这次军事演习上英国海军的示威。冯相荣就是要件这件事情,来告诉英国,他并没有被英国海军给吓到,不要小瞧了他。
“巴德诺公使,我想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和格维纳公使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我想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与英国的关系。我到是很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你能否告诉我会不会为此事,向我施加压力呢?”
19世纪能够清朝造成军事威胁的,除了英国就是法国。对在这件事情上,冯相荣最在意的就是法国的态度。至于英国的想法,冯相荣到不怎么担心。
“冯我当然不会向你施加压力了,老实说我也觉得那个英国佬活该,他怎么可以说出那样愚蠢的话呢!我以及我国政府完全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惩罚这个愚蠢的英国佬!”巴德诺的态度突然来了180度的大转弯。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