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尽管说便是。”皇熙隆道。
“小的以为,明日吕渊的病会‘痊愈’,他极有可能上早朝。”李云开斩钉截铁。
“嗯?说来听听,咱家问过许多人,都遮遮掩掩不敢说,你还是第一个下断言的。”皇熙隆略微诧异。“你是如何断定吕渊会来上早朝的?原因何在?”
来护儿也非常惊讶。
他和李云开很熟悉,知道李云开虽看着头脑简单,却行事非常谨小慎微,说的太深,不怕引火烧身吗?
“吕渊发家,大概要从大业期间说起,大业十一年的时候,突兀族举兵南下朔州,吕渊当时担任河东道抚慰大使,便借机整合河东道的边军。等到义宁女帝登基,河东道基本成了吕渊的老巢,其余偏远边州也被吕渊渗透严重……而今年陛下登基,除了西域的十万边军和卫府,剩下的军队基本都被吕渊控制。”
“朝廷重臣都是老狐狸,在大势面前,纷纷当了墙头草,跟着吕渊一齐不早朝,丝毫不奇怪。但明天是大朝会,西京的官员都有义务上朝,他们官位可能不大,却是最贴近百姓。只要来的人多,就证明民心还在陛下一边,君为舟,民为水,只要水不起波澜,下了点雨又如何?吕渊的权势不可能大到绕开百姓,直接将陛下架空。”
李云开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经典名句配合着吕渊的发家史,讲了一大堆。
“好一个民为水,君为舟。”皇熙隆如醍醐灌顶,被李云开的推论深深吸引。
李云开继续口吐芬芳。
“事实上,六品以下的官员,他们没机会接触到吕渊,吕渊是否造反,和他们的关系不大,真正影响他们决定的,是百姓的意愿。而且人都有从众心理,只要明日来的低级官员多了,高级一点的官员就会火烧屁股,最后便会偷偷摸摸地来上早朝,法不责众,人多起来了,就不怕和吕渊作对……等到大家都来上早朝了,逼宫行动便被不费吹灰之力地化解,吕渊也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吕渊也知道这一点,他肯定想亲自确认一番,所以明天的大朝会,吕渊基本是出现的。”
“说的有理有据,小李子,你比一般人要清醒呐。”皇熙隆满意地对李云开点头。
“太公爷过誉了,小的见识浅,只是胡乱说说,真假说不定的。”李云开恭谨道。
“小李子,谦虚是美德,但谦虚过度,才能便不容易被发现。”皇熙隆撸一把胡须。“那你再说说,现在这局势,你有何应对之法?也别藏着掖着,明白吗?”
“是是是。”李云开马上道。
“太公爷,吕渊在等待局势变化,陛下处于劣势,按理来说,也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李云开沉吟了一会儿。“但小的以为,一味被吕渊牵着鼻子走,最后肯定会掉进茅坑里……小的以为,可通过逐步化解吕渊的嫡系,来削弱李渊对朝廷的控制。”
“哦?如何逐步化解?”皇熙隆眼神一挑。
“严惩贪污!比如对待贪腐的官员,查出问题的,有一个算一个,直接剥皮实草!”李云开满面狠厉。
“不担心吕渊狗急跳墙?”皇熙隆问。
“太公爷,处置贪官顺应民心,何须在意吕渊什么想法?百姓肯定希望陛下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他们才不管背后是否牵涉到朝堂斗争,只要听到有贪官被处置了就会高兴,咱们便可从这方面入手……吕渊的追随者基本是见风使舵的货色,非常注重自身利益,为官多年,怎么可能不捞几枚孔方兄?哪怕其中有清廉者,一排砍过去会伤及无辜,但隔着一个一路砍下去,死的人,九成九会是贪官!”
“陛下处置了贪官,名正言顺,民间会大力支持,在天下舆论面前,吕渊的个人威望是无力的,狗急跳墙更像狂吠,死不了人。”
皇熙隆有些动心。
但此事牵涉重大,他要禀明女帝,由女帝决断。
“小李子。”他突然道。
“太公爷,小的在这。”李云开立刻回应。
“明日里,你跟咱家随陛下一起去上早朝。”皇熙隆道。
李云开身体一颤。
“小的遵命!”
皇熙隆没再说什么,拿起酒杯一口喝尽,便起身向外走。
“咳!咳咳……咳咳咳!”才走几步,皇熙隆突然咳嗽起来,且越走咳嗽的越厉害,听着感觉力气都要提不上来一样。
“太公爷,您怎么了?”李云开慌忙跑过去搀扶。
“咱家没事,你们也早点休息,别误了明天的正事。”皇熙隆挥挥手,背影消失在门口。
李云开和来护儿对视一眼,皆明白两人的猜测是一致的。
“太公爷他……”
“怕是……”
皇熙隆是天罡境,几杯酒还影响不到他,咳的这么厉害,怕是身体……已经出了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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