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爬到怪兽头上,距离那只凌空腾飞的女妖还有些远,但是女妖的尾巴荡在下面。尾巴上还有细小的棘突,可以抓手。
他抓住尾巴,完全爬到整副浩大浮雕的外面,渐渐接近了弧形的穹顶。他低下头,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悬在了大约三层楼的高度,如果一失手掉下,正好掉在那口石棺上,即使不死,也必然摔断腿,但是这点危险,现在不顾上了,反正能不能活着出去也不知道,先按自己的心思来吧。
她伸手抓到女妖蝙蝠状翅膀,然后顺势吊到女妖身上,小心腾出一只手,从皮带里抽出那支箭,用箭镞挖那颗宝石。
如他刚才所预料,宝石镶嵌在那张美艳的脸上的。他不知道,创作这幅画的人,当初是怎么想的,将宝石放置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不怕某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贼闯进来?
徐冲轻松撬下第一块宝石,塞进口袋里,即使很可能活不到变现的那一天,但是他心中的幸福感这一刻达到了峰值,他上一次经历这种满足感觉,是在得知自己中50万元大奖后,当然醒来后,发现是一场梦。
事不宜迟,他开始下手挖取第二颗宝石。
猛然间,停在下方棺材上白鹦鹉突然展翅飞到边上,扑腾翅膀拼命啄徐冲的手。
“小偷,小偷。”
“滚开。”
徐冲奋力将其赶走,一不小心,已经松动的第二课宝石掉落下去,掉到地上,好像没有碎。
他顺着原路,一路踩着怪兽兵器和人类尸体,爬了下来,落地后赶紧找到那颗红宝石,边缘破碎了一些。这些硬度太大的刚玉,总是很容易破碎。眼看至少一半价值没有了。
“该死的雪球,又不是你家的东西,管你鸟事?”
他四处找那只鸟,发现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躲到哪里憋一泡屎,等着空袭自己。
徐冲重新观察穹顶上其余几只女妖的位置,发现都太高,已经到了穹顶上方,如果爬上去,势必要将身子悬到顶上,除非自己有流莺一半的身手,或者搭起一座三层楼高的脚手架,否则没有击毁。
“算了,还是先考虑如何离开这里吧。”
他继续背靠着棺材思考如何炸开它,现在自己有了两块莫氏硬度9的宝石,但是仍然不可能靠它,把接近一尺厚的花岗岩破开。另外还有大约两百克塑性炸药,但是分量太小。
他不必再次观察内部机关结构,整个结构都在它脑子里。那个关键的,导致机关锁死,无法逆转的棘轮,就在骷髅第9节椎骨上方2厘米。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水平方向捅一下,将这个中枢破坏,骷髅会弹出,而棺盖可以通过扳动第4根肋骨的方式,将其打开。但是怎么才能触到那一点?
“真是无解的难题啊,”徐冲眼巴巴想不出办法,他一直坚信,世上没有一把锁是他打不开的,尤其机关内部的结构,已经完全展现出来了,自己其实占着便宜。
那些无解的难题,总是能激发起他的好胜心和顽强斗志。他试着重新整理思路,开始寻找如何打开这道机关的方法。
或许之前的想法从方向上是错误的?
其实他大脑里积存了很多现成的方案可以用来参考,大部分方案,并非来自实践,而是平常穷极无聊时,在大脑里进行虚拟攻防时假想。比如假想如何设计出没有破绽的金库门,一边假想如何破解它。
在这样的思想磨砺下,他其实有上百个方案可以对付目前的情况,不过在限定了手边可以利用的工具太少,暂时一个可行的也没有了。
最终所有问题汇聚到一个关键点上:如何把有限的炸药能量聚集起来,让它们只作用在一个点上?定向爆破行不通,因为无法钻出一个孔来。
“对了,那块护心镜。”他一下子直起身子,“它的加工是如此的精确,或许可以用来做一个……”
他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然后起身,来到走廊里,寻找重甲士兵身上的盔甲,不能要那些被砸坏的,而是需要找一块完好的。
很快他如愿以偿,从一具被大卸八块的死尸身上找到了一块完好的护心镜。那具尸体被肢解的到处都是,但是胸口这块护甲倒是完好的,稍微打磨一下,还能照出人影来。
徐冲将铜制护心镜放到眼前,它实际上是规整的圆锥形,侧面投影为钝角(约160)等腰三角形。简单说很像一只宽口漏斗,但是并没有漏斗锥形顶部的那个孔。
他赶紧找到包里砂纸,打磨了一下铜镜,使之闪亮如新,然后走到石棺前,单腿跪下,用护心镜凹下的那面,对准石棺盖子。墙上油灯的光亮,被铜镜反射,形成了一个光点,他慢慢慢慢移动光点,一直移动到那个“关键点”上。
在这个光点后方大约60厘米,就是那个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核心棘轮。
徐冲突然意识到,自己找到那个汇聚炸药能力,穿透石板的办法了。
“200克克炸药应该足够了。”
在他早年的思想实验中,透过钢板,摧毁锁芯的方法是一个大类,其中一个分支,就是如何制造一坨十倍音速的金属,或者更准确的表述:自锻破片,来摧毁不锈钢外壳。
这种基于门罗效应的精确爆炸,可以起到聚焦作用。按照理论,爆炸威力,会被集中到锥面垂线方向,而不会破坏其他地方。
所以,200克炸药时足够的,它的威力,可以穿透相当坚固的东西,而且理论上不会伤害到下面的逍遥(尽管她应该已经死了),这一点与滚烫的金属射流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