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洁。”
“嗯菲姐。”
江洁脸上还尚有一抹红晕,今天实在是有些丢人了,这么大了,还跟妈妈撒娇腻了好一会,当回到房中,目光初初与李菲对视,江洁脸上的晕红就越发明显了些,想来李菲定然会跟之前一样,调侃她的,故此当应完声后,江洁目光微微垂下,都有几分不好意思望向李菲,故此她并未发现李菲神情里的肃穆之色。
但今日李菲自不会让江洁有丝毫躲避的机会,就如同她之前所下的决定一样。
“江洁,你之前为什么哭呢”
心念流转间,哪怕看着江洁那毫无阴霾的模样,几若立刻,李菲近乎直白的开口。
“啊,这个啊”江洁微微顿了顿,手下意识的拂了拂额间的碎发,微红着脸,略带着点羞涩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有些魔怔了。菲姐你也知道,家里就我跟妈妈两人,我回来后却老觉得家里不止我们两个人,一定缠着闹着妈妈,最后还跟妈妈撒娇了,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幸好妈妈没生气,简直是有些丢人了,菲姐,你可别笑我,我以后定然不会犯这种蠢事了。“
由于害羞,江洁微带停顿后的话语说的慢悠悠的,更是连头都未曾抬起,故此她丝毫未曾发现在她的话落时,李菲那严肃而了然神情,更未曾发现,在她满是娇糯而微带撒娇的最后一句后,李菲眼里极快的闪过的那一抹不忍神情。
”江洁,你真的觉得家里只有两个人吗“
上一次,李菲想要说更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话语无法被江洁听见,但这一次,或许因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反问句,所以李菲的话语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也轻而易举的被江洁听到。
”当然是这样了,菲姐,难道你被我影响了吗也产生了错觉了吗”
说至最后,似乎觉得好笑,微红着脸庞的江洁眉眼微微含笑,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娇俏之意。
“江洁,真是错觉吗你看着我,回答我。”
李菲紧紧的盯着江洁,话语中带着不容忽略的严肃。
饶是江洁陷入自己娇羞而一直未曾抬头,此刻听着李菲这般严肃的话语,轻咬着唇,终是缓缓的抬头,入目所见,只见那个平日对她笑意然然的李菲,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那唇紧紧的抿着,那眼比之眼前的深刻还要深幽,像是会把人无形的拉入进去,直至到那江洁那从未曾想企及的深渊!
“菲姐。”
良久良久,江洁听到自己极轻极轻的低喃,带着她所不知的迷茫与依赖。
“江洁,摸摸你的心,告诉我,真的是错觉吗”
原本离江洁有数步的李菲,脚步轻轻走动,极快的站在了江洁的面前,当江洁不自知的微微仰头间,李菲微微低下头,伸手轻轻的触了触江洁的发,由于在外人看来,李菲的存在是近乎虚无的存在,那般抚摸亦如即往的像是隔了层,极轻极轻的触感,但那种怜惜,那种鼓动却无比鲜明的传给了江洁。
怦!
怦怦!
怦怦怦!
心跳声,仿若瞬间在加速,直至让她的耳侧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她。
摸摸她的心吗
摸她的心吗
她的心吗
这个家真的只有她与妈妈吗
她之前的难过真的只是因为她突然而起的奢望吗
如若是那样,她为何会那般的伤心
为何会对于自己所喜欢的食物一无所知
可是妈妈妈妈她明明
怦!
怦怦!
怦怦怦!
心跳声依旧在剧烈的跳动着,眼前的李菲身影开始渐渐有些模糊,但那双眼却是如此清晰,清晰到让她完全无法移离的地步。
“菲姐,我我不知道明明明明应该是“
是对的
是错的
她不知道,她无法知道,但这一刻对着眼前的所有一切她都开始怀疑起来,可是那些怀疑完全没根据,甚至由于她怀疑的人是她最亲爱的人,那好不容决堤的泪又一次顺着脸庞滑下,如同那语无伦次的话语一样,带着满满的脸弱。
”哎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你毕竟还小。
江洁我要占用“
当江洁把眼前的李菲当成全世界一样信任时,那目光幽深的李菲眼眸终是有了一层别的光芒,却不等江洁看清,她的身子被李菲抱住,隔着一层却依旧带着柔软的温度中,江洁继继续续的听到了李菲的话语,但最后一句她却怎么也无法听清,而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语,江洁只感觉身体一阵困倦传来,她不由的张嘴打了呵欠,那最后惟一的记忆就是李菲那无比温柔的眼神。
“菲姐。”
隐隐约约,江洁似乎听到自己这般叫着,至于李菲到底有没有应声,伴随着细小的呼噜声,江洁已经一无所觉。
想不到一天之类她会做第二次。
那般的念头初初在心头闪过,却来不及让李菲发出再多的感慨,伴随着江洁那香甜睡着的模样,李菲忍着晕眩把江洁抱到了床上,她再也支撑不住那疯狂袭卷而来的吸引力,身姿平躺在江洁的身侧,但哪怕是紧闭着眼眸,她依旧紧紧握住一粉色的发旧的发夹,那可是她是否能从附体状态清醒过来的惟一依仗,在今天已经接收了球球的记忆,情绪大起大落间,事实上李菲并不适合再去做别的任何事情,但李菲甭楚的知道,她已经逼江洁到了极致,虽然也许再逼一逼,会有意外惊喜,但如同对着球球一样,最终李菲还是心软了。
比始至终江洁对她的依赖,被逼至极致那煞白的脸色,那不自知咬破的唇,还有那无声一直在流的泪,所有的一切都把那种无助表露到位极致,偏生哪怕到了那种时候,江洁的眼里对着李菲还是满满的依赖,似乎所有事情,只要告诉李菲,只要望着李菲就能解决。
不可承受的厚重信赖,无可推卸的包袱。
所以最终她选择了并非上策的附身。
既然逼到极致,江洁也什么都无法告诉她,那么她就自己去找!
李菲知道自己是附身状态,甚至于她自认为做足了十足的准备,但是如同之前李菲所想的那样,大喜大悲下并不适合去做这件事情一样,当那种强烈的吸附感袭来,哪怕她努力忍受着晕眩感,哪怕她手中紧紧的拿着发夹,她所面对的依旧比她想像的还要复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