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立刻QQ上的信息响个不停,虽然李菲并不是多有时间上QQ,但现在一般老师朋友沟通之类还是流行有QQ,故此那大部分的都是老师说的一些学生在学校的注意事项,李菲一眼扫过之后也就算了,而剩下的两三个则是上次家长表演外加这段时间天天接冬冬而发展出来的革命友谊,这种妈妈大部分也是问问星期六星期天有没有什么安排之类的,李菲啪啪的回了数句,关掉,而这两类处理完,剩下的就没两个了,一个是那个上次就充分展现话唠体质的《希望在闪动》,不过是三四天没聊而已,未读信息竟然足足快近百条,小到你吃了吗,大到今天天气要下雨了,李菲看完失笑,有那么一种人,哪怕未曾见过面,却能从字里行间让你有种一定会是好朋友的感觉,因为她的热络,热情会不知不觉的传染你,《希望在闪动》正是这样的人,李菲挑选着回了数条,信息比对方明显短了许多,但在回信息的时候,她的眉眼间明显是含笑着。
而这个信息处理完,QQ上仅仅只剩下一个闪动的头像,那个头像
李菲微微的皱了皱眉。
那其实是一个极简单的头像,QQ自带的一个梳着一马尾瓣的男士Q版头像,根本什么都看不出,但不知为何,李菲就感觉心头微微一揪,本能的并不想点开他,但现实是李菲仅仅只是手间微一顿,接着没有丝毫丝毫的点开。
陌路。
那个Q号的网名。
跳动的信息,只是仅仅的一条:
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会找到你。
平平淡淡的一句,却不知为何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疯狂与执著。
”他来找你了,他那个人太过执著了,认定的事情就是死理,你当心一点啊。“
在那一瞬间,李菲的心头隐隐的闪过上次《希望在闪动》跟她说的话语,那一次后来她碰见了陌生的送货人,以及她那虚伪的父母送来的礼物,以及张书默他们后来给她的浪漫生日,种种的事情过后,李菲再也没碰到陌生人,这句话语自然而然就被李菲淡去。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显未着是今天的上午八点。
原本还没死心吗
只是什么叫不管因为什么
难道上次他也来过了,只是因为恰好遇到了什么事
”呼!“
李菲深深的呼了口气,看着那单调的电脑屏幕眉头紧皱。
但那个屏幕在怎么看下去,也仅仅只是这么一行字,即不变出花来,也变不出任何答案。
”今天的事情大约就是这样了,书默,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全听经理安排。“
洁白的衬衫,戴着无色的金丝眼镜,张书默在文件上停下记录的笔,笑得谦虚而有礼。
”好,那就这样安排下去。“
经理爽朗的笑了笑,极满意像张书默这种即有能力,又不推却问题,态度又谦逊的下属。
”是的,经理,那没事我先出去了。“
”好。“
笑的谦逊有礼的张书默保持着那般笑从经理办公室退出,在办公室有善的招呼声笑着回应,直至那目光像是不经意的望了一眼窗外,那笑微微顿了顿,接着那笑依旧如现平日一样,那刚从经理办公室走出的身影又一次进去,简单的表达了要外出的想法,得到经理大笔一挥同意后,张书默依旧笑着跟所有人打着招呼,迈着不紧不迈的步子从楼下走下,看似悠闲实则目光明确的往右街上走去。
那里有一个男人。
微微有些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额头与视线,身形略有些偏瘦,一身淡灰色的休闲服,配着一个蓝色的双肩包,那头一直微微低着,但那步伐从未停顿,一直行走的极为明确,显然对于目的地一直心中有数。
而在那般的步伐间,哪怕那身体微显瘦弱,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一往无前的信念来。
但那一往无前的男人不得不停住,因为他的面前此刻站了一个人。
同样的一个男人,对比于他,那是一个皮鞋擦的呈亮,西裤笔挺,一件纯白的衬衫洁白的不沾一丝污渍,手腕上的扣子规整的扣好,仅仅只是那般的穿着,仿若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极为律已的成功人士。
但如若是成功人士,为何又要挡在他的面前
不,那不重要。
挡着面前,转一转方向就行了。
但是,当男人不管往哪个方向走,他的面前一直稳稳的有道人影挡着。
干干净净,规规整整的精英模样,却无声的行着无赖的行径。
手无声的握紧成拳头,男人有些愤怒的抬起眼眸,许久未曾开口的唇有些干涩,以至于开口的话语微带沙哑:“麻烦让开,我赶路,谢谢。”
眼前的人并未开口,但当男人终于控制不住抬头,目光与眼前男人直视间,他的眼瞳狠狠一缩,他知道,这路,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让开。
“好巧,我们又遇见了。”
如同那衣着一样,张书默对着那被着略长的碎发遮掩,除了面色微微苍白,实则长相不错的男人温和的笑着,话语更是带着一种熟人间才有的熟络之意。
但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眼前那个男人眼眸里的惊讶与隐藏极好的惊恐全数压下,惟有的只是一种近乎倔强的坚持:“张书默,我是特意来这里的。
菲菲她不爱你,她早就想离开你。
我要带她离开!
你挡得了我一次,二次,你难道还能挡得了我一辈子不成
我一定一定会带她离开,只要我站在她面前,她就会心甘情愿跟我走,你没种,有本事让我到她面前试试。“
越是后面,那话语越低,甚至于在张书默温和的笑容微微浅下来间,男人的嗓音开始微微带颤,但不知是何种坚持,让他把话语说完,身躯笔直的站着,不躲不避,一幅迎战的姿势。
张书默依旧在笑,一直戴着眼镜的眼睛像是累了般,他微微低下来,慢条厮理的把眼镜拿下,塞进上衣口袋来,一切做完,他依旧笑着,只是少了眼镜的遮挡,那眼眸里的那抹冷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辈子这么长的事情谁知道。
相遇即是有缘。
总该好好招待招待你,才不枉费你这么辛苦的一趟。”
那般温和的话语间,张书默的身影与男人并行,那手像是极自然的搭在男人的肩上,去除男人仿若瞬间僵硬的身躯,远远望去,笑得温润如玉的张书默,与着这个男人真是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好友,只是若是近了,就会发现,那个男人那唇抖了数次终是什么都未曾发出,而那手由于用力已经青筋暴出。
不言不语不躲不避,在此刻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他惟能做的只是跟随男人的步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