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芒的嗓音里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东方九的刀法，他的战斗值比殷芒想象中还要低。

　　这根本算不上是一场比斗。

　　整个过程，还不如说是殷芒在指点东方九。

　　殷芒懒洋洋地站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梢。

　　轻声道：“你的天赋不弱。”

　　“根基也打得扎实。”

　　“但有一点，你最好记住。”

　　“大多数天才，最爱做的事，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东方九呆愣在了原地。

　　脑海中方才对战的无数个片段飞速闪过。

　　片刻后，他喃喃地出声：“……原来，我一直现在卡在瓶颈的原因，是自己太冒进了吗？”

　　［潜能值＋200！］

　　小轮盘的提醒声适时响起。

　　殷芒轻轻扬了扬眉梢。

　　好，果然只有一点点的油水儿。

　　她是时候该想个别的法子去赚取潜能值了。

　　少女想着，转身迈步离开。

　　此刻，看台上已经陷入了一片静谧。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根本就是一场碾压性的拼斗。

　　坐在看台上的这些人里，也有认识东方九的。

　　毕竟，他是道盟二长老的嫡传弟子。

　　这些年，名声传的深远。

　　但就是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东方九，竟然没在这女子手中过上几招。

　　若是对方年纪大些，倒也罢了。

　　但她很明显，年纪不超过二十。

　　这样一想，事实就足够令人惊骇了。

　　“等等。”

　　东方九快走一步，站到了殷芒身后。

　　在少女拉开门的一瞬，东方九沉声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来为难你的。”

　　“唔……可能是你瞧这还挺顺眼的。”

　　殷芒动作没有停顿，直接拉开铁栅拦，悠悠地迈步往出口行去。

　　这话，她说的很平淡。

　　听在东方九耳朵里就有些怪异了。

　　小轮盘默默地滚了出来。

　　悄咪咪地试探着开口。

　　【主人，你该不会看上他了？】

　　殷芒完全没搭理小轮盘，继续溜溜达达，往前走。

　　她脑海里正盘旋着一个颇为有趣的计划。

　　［嘶嘶……］

　　众多的目光落在殷芒脸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殷芒完全不在意。

　　径直从走廊间穿过，走出了这间密闭的场地。

　　东方九楞楞地待在原地，脑子里还思索着刚才的事。

　　一时间，也没去追殷芒。

　　“嘶嘶……”

　　正在殷女帝悠哉悠哉晃荡着的时候，她肩膀上的二黑突然昂起了小脑袋。

　　“嘶嘶……”

　　冰凉的舌头蹭上了殷芒下巴。

　　“主人，我感受到了先生的气息。”

　　殷芒先是一愣。

　　没搞明白，二黑口中的先生指的是谁。

　　“是您的父亲。”

　　二黑赶紧加了一句。

　　殷芒目光从游戏台上收了回来，转眸看向二黑。

　　“你说真的？”

　　“当然。”

　　妖族素来感觉敏锐，对气息的感应更是其他种族拍马都追不上的。

　　二黑虽然还只是不能化形的蛇妖，但他怎么说，都是已有数百年修为的妖了。

　　感应气息这种事情，与他而言，还是极其简单的。

　　即便是在这种嘈杂的场地里，他也能精确地辨认出殷青玄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