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克是两年前,和晖先生初三春假去美国的时候带回来的。
虽然有点暴力,一镰刀下去敌人血流不止一下就狗带了,对自己人恶语相向,为了抢绷带好几次把太宰打进医务室,但本质还是个好孩子。
札克不是日本人,学习能力也不是很好,两年下来日语还是说的磕磕绊绊,所以札克平时不怎么说话搭理人,要交流的话一般都用英语。
黑发,缠着绷带。啊不是太宰,太宰最鲜明的特征是眼睛上缠了绷带,但札克是除了眼睛全身都缠了绷带。
札克隶属于游击队。
而轰乡刚刚所打开的,就是游击部队安全屋的大门。
因为札克对电子产品不精通,轰乡和晖与札克的交流大多都是打电话的。轰乡只从手机里看到了通话记录,短信交流根本没有!
所以轰乡和晖是怎么和这个[五儿子]相处的,轰乡是一点都不清楚!
这个时候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zack,你在做什么?”这孩子的日语不好,要用英语交流。
不过金发青年扫了一眼室内的大厅,墙壁上的几道裂缝,还有墙角的碎片,但现场除了札克意外一个人都没有。
结合刚刚听到这孩子的自说自话,这算是熊孩子在发泄情绪?
“乡。”札克继续低着头,就是不看他。
kiao?
轰乡挑起了眉,碧色的眼瞳闪过一抹疑惑。
恩,行吧,轰乡这个名字的日语发音对一个不熟悉日文的外国小孩来讲是有些拗口了,所以小孩就挑了比较容易记住的发音来称呼他。
后墙的狼藉和作案凶器镰刀已经被札克抛之脑后,少年缠满绷带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异色的眼瞳底部暗含着一丝不可耐的小期待,“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轰乡:你看不见我身后的一群人吗?我们明显是有正事要做崽子你怎么问起父亲私底下的安排了!
横滨的街头,一个金发学生还穿着校服,身边跟着一个比他矮一点的少年。
正是高一暑假中的轰乡和晖与来日本一年有余的札克。
高一第一学期就当上了学生会长,忙手于学校里的事物。而暑假正好是各类运动社团的比赛,县大赛、关东大赛、全国大赛
轰球部去比赛,明天跟着篮球部去比赛,遇到比赛日期撞在同一天的轰乡和晖恨不得把自己拆成两个用。
为什么自己的异能力是攻击系的[七月流火],不是特殊系的[影分身]之类的?这样的话不管是工作上学签合同写作业,都可以让分身去做本体在床上休息了。
会长大人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张开的嘴。
乡你很累吗?
缠着绷带带着兜帽的少年见到轰乡和晖疲惫的神态,询问道。
啊,有点。轰乡和晖活动了一下肩膀。明明一年前森先生还特意把他支走,离开横滨让他自己收复势力,现在才刚刚回来就把一堆工作扔给他!他还是个学生啊!
不仅要为学校奔波,还有抽空给港黑干活,轰乡和晖觉得自己的发际线有点上移的趋势。
恩?等等哦,好像森先生在他离开的一年内发际线确实上移了一点难不成森先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头发?
现年十五岁的轰乡和晖就读于海常高中一年级,出任学生会长的职务。而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十四岁的轰球部部长。
当时也是正放着暑假,港黑的前任首领突然发病去世,留下口谕由他的主治医师森鸥外继承首领的位置。而当时的前任党自然是不同意,因为前任早就培养了自己的继承人――轰乡和晖。
如果是十年后那些老东西的话还有点可信度,不过现在野心勃勃的老干部会愿意扶持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吗?
十四岁还在读初三的轰乡和晖感到心累不想说话。
于是轰乡和晖去和森鸥外进行了一次密谈,大体就是他不干涉你对那些老东西的打压,他也不相信老东西说要扶持我当首领的话;既然疯父亲留下了口谕,那你就是他的蠢后爹了,他会离开横滨给你时间,当然,如果港口横滨的状况没有改善的话,他随时会回来的。
最后轰乡和晖还拿自己手下的暗杀小队稍微威胁了一下新上任的港黑首领,两人便笑眯眯的达成共识合作愉快,森鸥外成了轰乡和晖的新监护人。
然后第二天,新的监护人就雷厉风行的给轰乡和晖办好转学手续打包好行李把他整个人扔到远离横滨的东京去了。
轰乡和晖:“”蠢后爹,现在还在放暑假呢,这么急的吗?就不能等新学期开学再说吗?
表面功夫森鸥外自然是做的很到位的,他选的当然是东京的名门校,还给轰乡和晖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轰乡和晖的女仆桑已经先一步去打扫屋子了。
但这个时间,实在是有点不凑巧。
那时正好是轰球部在举行关东大赛,前一天还在庆祝半决赛的胜利,拿到了决赛的对手名单――东京的冰帝。
这其中还有一个同为关东网球部名校的敌对故事。
越智月光,比轰球部威名传至全国的领军人物。
在越智月光初二,轰球部赢得了当年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的冠军。
神奈川县六月的县大赛网球部自然是冠军,但神奈川县根本就是立海大一枝独秀,没什么好骄傲的。
关东大赛在七月,全国大赛在八月。那个暑假过后,在学生会室整理资料的轰球部部长抱着学生会长哭成狗,说自己对不起学校的信任和组织的栽培,伤心的一批,鼻涕哈喇子留了一嘴。
轰乡和晖:“”感觉有点丢人。
于是轰球部。
一个学期后,当初那位哭成狗的初球部部长放心的把部长之位交给了轰乡,拍了拍他的肩膀:轰乡,成为立海大的支柱吧!
轰乡和晖:“”不是很想,谢谢。
又是一年比赛祭,拿下县大赛的优胜后。二年级的轰乡和晖和三年级的越智月光在关东大赛的决赛上作为单打一碰面了。
在自己网球部身高算佼佼者接近一米八的轰乡和晖对眼前二米多的对手产生了怀疑:大哥,你是不是隔壁篮球部走错偏差的?
然而并不是,这位大哥打网球厉害着呢。
那场面真是电光雷闪自带好莱坞大片的特效还时不时来个飞沙走石乱花渐欲迷人眼
两人来到了抢七局。
轰球这么累!比他歼灭敌方百名武装精英还累!!
这个纯粹是体力上的累,因为打敌人的话一个[七月流火]放下去敌人就焦了,轰乡和晖一滴汗都不用流。
果不其然,两人来到了决胜局,抢七局。
不再是赢一局以15,30,40记分,而是以1,2,3,4,5计分。听起来像是谁先得到七分就胜利,其实不然。
当比分打到5:5,6:6,7:7,8:8时,需连胜两分才能决定谁为胜方。但在记分表上则统一写为7:6。
所以――
45:46,46:46,47:46,47:47,48:47,48:48,48:49
轰乡和晖:“呼――”玛德有完没完!!
因为对方是货真价实的中学生,轰乡和晖也不好意思真用什么异能力,只能全凭着体术和技巧和越智月光你来我往。
对面的越智月光也气喘吁吁,高大的冰帝部长对轰乡和晖说道,我向你表达敬意,轰乡。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金发少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也是。
玛德网球运动这么锻炼人的吗,回去让部下们全都开始练网球!
最终轰乡以102:100的两分之差胜利,这场被中学生誉为“百分抢七局”的比赛成为了至今为止的超经典战役。
越智月光最后一球当然是看清了的,可当他跑去接球时,球拍却从他的手里滑落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颤动的右手,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和轰乡和晖的比赛是快乐的,他很享受这个时间段,但是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右手都没有知觉了啊。
手掌上满是擦伤,手掌心划破了好几道,血痕干涸在球拍上,一看就知道,它已经存在很久了。
停止运动的身体回过神来,山一样的疲惫感压向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向地上倒去。
部长!
越智前辈!
部员的呼唤在身后,越智月光厚重刘海下的眼眸看向对面,轰乡和晖甩了甩自己的肩膀,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却依旧能笑嘻嘻的和同学打招呼。
恍惚之间,有一扇门,缓缓的向他拉开。
关东大赛的优胜给了立海大充足的信心,网球部一鼓作气的将全国大赛的优胜也收入囊中,比赛中一位名为毛利寿球部新人崭露头角,他也是轰乡和晖的铁粉。同年,轰乡和晖成为了立海大的学生会长。
又一年过去,网球部因为去年优秀的成绩,有不少新生慕名而来,其中也有几位新生有两把刷子,比如在一年级就成为正选的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
他们同样很尊重轰乡和晖这位前辈,而轰乡和晖在学校里就是一个学生,不会把黑手党的那一套带进来,和自己的部员相处的也很愉快。
关东大赛的决赛即将到来,立海大的网球部部员都认为这几乎已经算是拿下优胜了。半决赛后他们一起吃饭讨论着,越智月光已经毕业,听闻冰帝网球部的部长居然是新一届的初一新生,这让大部分的二年级三年级前辈都不由得有些轻视冰帝了。
幸村精市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他还是一年级新生,即使有些前辈实力并不如他,但前辈就是前辈,经验摆在那里,而且――
深蓝色微卷头发的少年偷偷瞥向人群中心和众人开着玩笑的轰乡和晖,‘部长还在这里呢。’
然后就在第二天,指导老师却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轰乡同学因为家庭原因转学,不能代表立海大出赛了。
这是当然的,学籍都不是立海大的了,怎么还能代表立海大出赛呢。
为什么?
这么突然!?
骗人的吧!!
部长他
在这件事上老师没必要骗你们。指导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要知道,他作为立海大的教师,自然也是希望好学生都留在立海大的。
幸村精市的手握紧又放开,询问道:那么,老师,您知道部长不,轰乡前辈去了哪所学校吗?
对啊,部长还会不会继续打网球啊?
别激动啊,即使不在一所学校了,我们还和轰乡是朋友吧!
面对这个问题,指导老师却沉默了。
老师,您是不是不方便说幸村精市何等聪明的人,如果老师不知道轰乡的去向的话,直接回一句“我也不知道”就可以了,但老师却直接沉默,似有什么隐情。
指导老师看着这群少年们期待又渴望的眼神,实在是不忍说出真相。他做了网球部的指导老师好几年了,陪着网球部的这群少年一路走来,自然是看得清他们对轰乡和晖的尊敬和信任的。
可现在不告诉他们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轰乡他去了冰帝。
――我们立海大决赛的对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