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多保重!”
院子里很快平静下来,老者轻声一叹,回了房间。
几日以后,一惊涛骇浪的消息传出,宋皇正式下发圣旨布告。
院落里,燕信风神色莫名,轻声道:“真是有趣,蒙山盗匪,看上了赵元常的财货,所以杀之!”
“子玉,你信吗?”
萧何嘴角抽搐,摇了摇头:“不信。”
“然不管信不信,宋皇的解释就是这个。”
“蒙山那边,已是血流成河,鸡犬不留,皇帝说是,那就是。”
几人无言,这种牵强附会的应对,没几个人会信,只是糊弄那些百姓罢了。
“唉,宋皇做出如此选择,可见这其中水深得很。”
苏文叹气一声,摇了摇头道:“宋皇都不觉得丢脸,那么他到底顾忌着什么,可想而知了!”
燕信风抬头,看了看,最后笑道:“也罢!既然宋皇想让此事落幕,那就别无事生非了。”
“子仪,本王回国之期可定了?”
苏文起身,躬身一礼,言道:“殿下,已经谈妥,我们三日后离开,再不走,水面结冰,我们走陆路花费的时间太多。”
“三日后吗!”
燕信风嘀咕一声,看着大周方向,自己转身回了房间。
他一走,苏文叹息一声,笑道:“殿下算是苦尽甘来,五年之苦,终于得以回国。”
“子玉,该收拾的就收拾吧!我们也快要离开了!”
萧何点头,手微微握紧,困龙升天,就要龙啸九天了。
宋都,赵元常之事,皇帝强压,讨论声便小了很多。
除了百姓们依然骂着蒙山大盗猖狂,官场权贵之家已闭口不言,生怕引来祸端。
皇宫之中,皇帝一家子都在这里,几个王爷表面上和和气气,看得魏王牙疼。
“王叔,是不是觉得他们很假?”
阳平公主轻声言语,魏王一看,撇撇嘴,言道:“女儿家家,莫要掺和这些。”
说着,他看着阳平公主,问道:“如何,可是挑选了如意郎君,是哪家权贵?”
阳平公主脸色一红,随即道:“王叔,婚姻大事,全由父皇作主。”
魏王一听,顿时沉默,看着几个笑呵呵的小子,他对阳平公主道:“皇嫂那边,你不必担心。”
“若是有机会,听叔父一句,尽量离开宋都这个漩涡,知道吗?”
闻言,阳平公主微微点头,起身对着魏王盈盈一礼。
“多谢王叔告诫,阳平知道!”
两人说话之时,魏忠正走了过来,躬身一拜,言道:“王爷,陛下有请!”
魏王起身,两人走了出去,阳平公主一看,来到长平郡主旁边,两人说起话来。
“臣弟拜见陛下!”
魏王行礼,宋皇呵呵一笑,让他坐下。
“魏王,燕信风要回国了,你知道吗?”
魏王点头,言道:“此事臣弟已知。”
宋皇看着他,笑道:“丽质与他纠缠不清,如今人都快走了。”
“朕想着,这两人如今已是如此,何不如成全他们,你看如何?”
魏王闻言,眉头直跳,看着面前这人,心中哀叹一声。
还真是皇帝作风啊!
以前燕信风困在宋都,与丽质第一次游园会出了《凤求凰》之事,皇帝明里暗里都表示着要将此事压下去。
如今局势大变,燕信风要走了,他却要用丽质作为交易,换取燕信风与宋国的联系。
想着这些,魏王又想到自己那个女儿,唉,真是孽债啊!
“陛下!”
魏王起身,躬身一拜,言道:“丽质之事,已经不可能了!”
“哦?为何?”
宋皇惊奇,只见魏王苦苦一笑,言道:“陛下恕罪,臣弟不知丽质如何想的,她前段时间得遇道家高人,已是拜师,就要去城外大青山道观潜修,为我皇家之人祈福。”
“啊!”
宋皇惊呼一声,见魏王不似说慌,他嘴角一抽,很是郁闷道:“她为长平郡主,不享富贵,却去那深山老林苦修,莫不是她被人逼迫?”
“陛下,此万万不能,皇兄为她大伯,本王是她父亲,这天下有何人能够逼迫于她!”
魏王头摇得快,出声解释,宋皇一看,很平静道:“却是如此!”
想了想,他道:“也好,她为我皇家祈福之心,朕当赏赐。”
“传旨,将大青山封为长平郡主之地。”
“臣弟多谢陛下!”
魏王跪下谢礼,起身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魏王离开。
“忠正,去查一下,看看丽质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陛下!”
皇宫的宴会结束了,魏王府,魏王回来以后,看着长平郡主。
“丽质啊!果然如你所言,你皇帝大伯又动心思了!”
长平郡主闻言,神色一黯,很快又恢复平常。
见女儿沉默,魏王妃轻声叹息,言道:“你既然有心,何不乘机走了也好,为何多费周折,去那大青山拜师。”
长平郡主此时脸色微红,看着两人,盈盈一礼,言道:“父王,丽质之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言罢,行礼后离开,魏王与王妃捂头长叹。
三日后,燕信风与苏文进了朝堂,各种烦序的礼节后,宋皇同意燕信风回国。
走出了皇宫,回到了院落,见到萧何他们已经准备好,燕信风一声令下,队伍出发。
他走得无声无息,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
出了城,燕信风让人停下马车,走了出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上了马车。
“殿下,前面长平郡主等候在此!”
闻言,燕信风神色一变,还是下了马车。
十里凉亭送别地,千里只为等佳星。
两人对坐,长平郡主看着燕信风,微微一笑:“燕君,如此悄无声息就走,不觉得安静了些吗?”
燕信风看着她,目光复杂,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心意已决,不与我离开,既如此,又何必多事,安静一些最好!”
长平郡主手一颤,然后又拿起酒杯:“燕君,丽质本为飞天之鸟,就该自由自在。”
“生在帝王家,已是牢笼困身,今暂得喘息之机,合该丽质自由之时。”
“今丽质已拜入大青山道家之观,燕君当羡慕丽质,从此不为名利所累!”
言罢,将手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