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捂着胸口。

　　“感觉不能呼吸了。”

　　“好逼真啊！”

　　“我也是，我也是！站在这尊像面前，像是真的看到了二郎真君！”

　　“老奶奶的手艺绝了。”

　　“简直，要震撼哭我。”

　　仅1/3的站像，从下午修补到傍晚。

　　土地婆婆把调好的油彩全部用光了，盛着不明粘稠膏体的桶也空空荡荡。

　　她擦了擦手，直起身子，颇为满意地打量着二郎真君像。

　　片刻后，轻叹一声：“果然还是太破旧了，瑕疵很多。”

　　语气充满遗憾。

　　后边听到的学生和齐姚子都要跪了。

　　我的大神奶奶呀！

　　都快活了，还有瑕疵？！

　　那您的技艺巅峰在哪儿啊？

　　土地婆婆收拾东西打算收工，郑林也准备停止摄影。

　　不过，他按下返回键的手指还没触及到屏幕，始终背对着他们的老奶奶转身了。

　　鹤发童颜，眼角眉梢处留着岁月刻痕，却依旧雍容贵气。

　　完全能想象出年轻时，是何等美貌无双，风华绝代。

　　就算此刻，土地婆婆满身油彩斑斑的狼狈，依旧是位雍容贵气慈祥的老奶奶。

　　那模样，一瞧就不是为生活奔波的贫苦大众。

　　几个女孩儿目光凝在土地婆婆鹤发童颜的面容上，内心嗷嗷嗷嗷乱叫，立刻柠檬精者。

　　天啊噜！

　　老奶奶也太雍容贵气，好看了叭！

　　气质完全吊打那些老了的明星。

　　齐姚子跟落落等人的关注点不同，他已经喜出望外地奔到站像身边，爱不释手地围着二郎真君像打转。

　　“好看好看，比原来的好看多了！”

　　留风观里的尊像是好几百年的，可后来的油彩都是补的。

　　不同的人，自然会补出不同的效果。

　　土地婆婆这回补出的效果……说鬼斧神工，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落落几人也不由自主上前，满眼惊叹。

　　半成品。

　　也掩饰不住精致华美，神仙般的流光溢彩。

　　很快，齐姚子发现了些不对劲儿。

　　“奇怪，你这里怎么用红色？”

　　“还有，腰间的绥带不应该是这样的……”

　　土地婆婆在水边洗手，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二郎真君就这么穿。”

　　“不行不行。”

　　“怎么给尊像上色，都有约定俗成的老习惯，你这是擅自改动。”

　　土地婆婆：“你们那些约定俗成的老习惯才是擅自改动。”

　　“我这是尊重事实。”

　　没见识的凡人懂什么？

　　二郎真君就是这么穿的！

　　“事实？”齐姚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事实就是你不按习惯来！”

　　“我说了，二郎真君就这么穿。”

　　土地婆婆颇有些不耐烦。

　　这老头儿话忒多。

　　“你胡说八道！还找理由编纂事实。”

　　“我是道士，我知道的比你多，了解二郎真君也比你多。”

　　“你改回来。”

　　“大言不惭。”

　　土地婆婆淡定拿起水盆泼水。

　　“我是在修正错误，二郎真君会感谢我的。”

　　齐姚子……

　　老婆子奇奇怪怪。

　　居然能说出让真君感谢他的话！

　　见鬼的事实！

　　真不知道，她的底气从哪来！！

　　不敬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