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海洋那边有个病人，病历上写着疑似患有精神分裂，他想安排出院，但还是想请你过去看看。”

　　何建一愣了愣，道：“疑似精神分裂？那怎么不送精神科。”

　　田亮摇头说：“不太清楚。”

　　“行，我过去一趟。”

　　田亮离开后，罗开起身道：“何主任，我跟你去。”

　　何建一想了想，道：“行。”

　　路上，罗开好几次想开口，却还是别在了心里。

　　何建一笑了笑说：“有事儿说事儿，别憋着。”

　　“你手抖多长时间了？”

　　“啊？啊，没多长时间。”何建一有点回避。

　　但罗开既然都问出了口，那肯定要问清楚情况。

　　“你觉得是哪里出问题了？”

　　何建一笑了笑说：“癫痫吧，可能是癫痫，也不确定。”

　　罗开说：“我建议你拍个脑c，然后去精神内科看看。黄主任不是精神内科的么，找他呗。”

　　何建一摇了摇头：“不能再咱们医院看，都太熟悉了，有点风吹草动全知道了。”

　　罗开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便说：“那就去别的医院吧。”

　　“行，明天下班我去看看。”

　　急诊室内。

　　患者正躺在床上，海洋坐在一旁和他闲聊着。

　　见何建一来了后，海洋主动介绍道：“赵国英，这是我们何主任。”

　　“哦哦，主任你好。”

　　“你好你好，快躺下，不用起来。”何主任说道。

　　罗开心中疑问，不是说疑似精神分裂么？怎么和正常人差不多，难道还没有发病？

　　海洋把病历本递给何主任，说：“这是病历，我和乔娜本想安排他出院的，但还是让您过来看看比较稳妥。”

　　“恩。”何建一点头，翻开病历本，说：“赵国英，三十九岁。”

　　“对对，是我。”赵国英立即点头。

　　何建一看着海洋说：“为什么出院啊？”

　　“这不是有那个啥……那个，没别的毛病啊。”海洋说道。

　　当着患者的面，他不方便说出病因。

　　“你哪里不舒服啊？”何建一问道。

　　赵国英焦急道：“大夫，我这鼻子，耳朵，脸都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何建一问。

　　“这些啊，都不是我的了。是别人的！”

　　听完这句话，海洋和乔娜顿了顿神，相互瞅了眼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罗开却皱着眉头，道：“为什么是别人的了？”

　　“你，你们不相信？好，我给你们看证据！”

　　赵国英从兜里掏出证件，说道：“大夫，你看，这是我的驾驶证。原来是左边脸大，右边脸小。现在是右边脸大，左边脸小！”

　　何建一拿着他的驾驶证，仔细对面瞅了瞅，并未发现他所说的情况。

　　“罗开？你觉得呢？”

　　罗开顿了顿，问道：“这是谁的脸？”

　　赵国英愣了愣，摇头：“不知道。”

　　“那他什么时候给你换的脸？”

　　“这个，也不清楚。……大夫，你真相信我的脸不是我的了？”赵国英问道。

　　罗开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般病人的话我们都会选择相信。”

　　何建一可能感觉身体不舒服了，便起身了。

　　对着罗开小声说：“无明显分裂人格啊。”

　　罗开点点头。

　　赵国英又说：“但是，他们两个不相信我！都不相信！”

　　罗开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相信你啊？”

　　“因为我之前得过精神分裂症！”

　　海洋和乔娜感觉心里不太舒服，被一个病人质疑了……太伤感了。

　　何建一说道：“那他们不相信你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你知道得过精神分裂症的人，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

　　赵国英说：“现在我能分清真假了！我天天吃药，病情控制的非常好！真的，大夫，你相信我。”

　　罗开点头道：“好，我相信你。但是呢，你需要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好好，我配合。”

　　罗开回头对乔娜说：“乔医生，那个镜子来。”

　　“啊？”

　　何建一说：“去吧。”

　　“哦哦，好。”乔娜微微点头，有点错愕。

　　要镜子干什么啊？

　　很快，乔娜拿着一个化妆用的小镜子回来了。

　　罗开接过手，照着患者的脸。

　　说道：“你看着镜子，现在你告诉我，左边的脸大，还是右边的脸大？大多少啊。”

　　赵国英也有点懵的点头，双眼盯着镜子，惊恐的说道：“这边大！右边的脸大，以前我是左边的脸大，真给我换脸了！”

　　罗开蹙着眉头，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被换脸的啊？”

　　赵国英仔细想了想，说：“大概，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换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是在睡觉，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换脸了。”

　　罗开把镜子收起来，递给乔娜。

　　然后又弯腰看着患者，把胸前的笔掏出来，说道：“来，如果你听到声音，一定要告诉我。”

　　“好。”

　　罗开拿着笔在患者的左耳边按动，发出响声。

　　“有声音，能听到。”

　　离远了按动。

　　“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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