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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拿出手机,给急诊科拨打了一个电话。请百度搜索</p>
很快,平车赶来,护工跑的气喘吁吁。</p>
“没事。”郑仁凑到护工身边,小声说到。</p>
“闹事的?”护工也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瞄了一眼周围情况,便猜出个大概。</p>
“嗯。”郑仁和护工简单交流了一番后,七手八脚的把无赖汉抬平车,直奔急诊科走去。</p>
到了急诊科,也没找留观病房,郑仁把平车直接推到里面空着的处置室里,关门严肃说到:“病情很重,患者已经昏迷,事情大了。”</p>
小交警的脸都被吓白了。</p>
没有社会经验的他完全判断不出来郑仁话里面的真正含义。</p>
“准备抢救!”郑仁咔吧咔吧眼睛,给小交警暗示,但依旧继续严肃说到。</p>
随后他出门,找了夜班护士,小声交代了几句。</p>
护士眼睛都笑弯了,“郑总,看你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这么坏。”</p>
“酒驾,闹事,这还不够吗?”郑仁笑呵呵的说到。</p>
医院里最烦的是酒驾和酒架。</p>
喝酒,郑仁不反感。但是很多酒品差的一旦喝多了,变成另外一个人,好多人间悲剧也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了。</p>
如说第二天要高考的学生,在散步的时候被酒驾的人一下子撞成植物人。如说丈夫带着怀孕的妻子散步,被酒驾的司机一波带走……</p>
所以,郑仁最讨厌的是这种人。</p>
郑仁的确是好人,却不是纯粹的那种好人,他有自己的判断。在某种时刻,也会违反规定,暗用小手段。</p>
如说这次。</p>
护士去加药,随后来到处置室,开始给醉酒无赖汉静脉注射药物。</p>
随后又挂一瓶点滴,开到全速。</p>
“要是能醒,估计没事了。要是不行,要送去抢救。”郑仁很严肃的信口胡说。</p>
小交警一身冷汗,不知经过了什么天人交战。估计在他心里面已经把事后自己被停职处分,一生悲惨的命运都想了个遍。</p>
“没……没事……吧。”小交警浑身打着哆嗦,说话磕磕巴巴的。</p>
郑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p>
小交警还是没有理解郑仁的意思,估计他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了。</p>
“大夫,能不能有事啊。”小交警可怜巴巴的说到,“我真的没碰他啊。”</p>
“要看药效了。”郑仁表情轻松,口吻严肃,“刚用了特效药,要是患者能醒过来,没事。要是不醒,要去住院了。”</p>
说完,郑仁转身离开,看也不看那名装昏迷的无赖汉。</p>
坐在门口的红色硬塑椅子,郑仁在群里说了一下情况,然后询问那面。</p>
郑云霞的增强CT已经做完,现在大家都回到急诊病房,正商量着要出去吃饭的事儿。</p>
郑仁很是无语,每次都是大家聚餐把自己扔下。虽然自己不喜欢吃饭,也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但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p>
这种感觉让郑仁有些不开心。</p>
谢伊人似乎隔屏感受到郑仁的心情,张罗着给他带饭。</p>
常悦在群里说,又查了一圈病房,患者都平稳,让郑仁忙完回来行,不用着急。</p>
随后聊天群里安静下去。</p>
这特么是出去吃饭了,郑仁无奈的关手机。</p>
去吧去吧,年轻人么,都是喜欢热闹,他心里老气横秋的想到。</p>
五分钟左右,处置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人满身酒气,脚下虚浮,却用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p>
背景里,小交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p>
这一切都超出了他对世界的认知,到底是怎么了?一个摆明了要装死的无赖竟然不顾法律的制裁,不再装死。</p>
难道刚刚那大夫给用的是让人良心发现的药物?</p>
出于本能,小交警跟在无赖汉身后。</p>
“卫生间左转是。”郑仁在身后大声提醒。</p>
“……”小交警打了一个趔趄。</p>
几分钟后,无赖汉垂头丧气的走回来。也不装死了,因为刚刚那一幕足够说明一切。</p>
这时候,一名老一些的交警来到现场,问明情况后指着无赖汉鼻子骂了一顿,气势与道义占据绝对风,然后安排小交警去处理采血等后继事物。</p>
“兄弟,刚才的事儿多谢了。”老交警说话带着一股子江湖强调,但郑仁觉得这样很好。</p>
“没事,应该的。”</p>
“抽烟么?”</p>
“走吧。”</p>
两人来到楼外,冷风嗖嗖,郑仁紧了紧身的白服,接过老交警递来的烟,深深抽了一口。</p>
都不容易,无论是医生还是警察。</p>
真要是吐起槽来,一口老槽能喷到天涯海角去。</p>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留了个联系方式,老交警见郑仁穿的少,便掐灭了烟,扔到垃圾桶的烟缸里,和郑仁告别。</p>
郑仁顺路转了一圈急诊科,天气渐渐冷了,急诊外科不是很忙,因为半夜喝酒打架的人几乎没有。但急诊内科却忙起来,脑出血、心梗的患者数量暴涨。</p>
高寒地区是不适合人类居住,这些患者要是在南方沿海地区,应该都没什么大事。</p>
郑仁转了一圈,随后回到急诊病房。</p>
只有夜班护士孤零零的坐在护士站,郑仁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办公室开始看书。</p>
半个小时后,郑仁接到老交警的电话。</p>
他在电话里再次表示感谢,毕竟要是没有郑仁游走在违规边缘的处置的话,这事儿处理起来很麻烦。</p>
郑仁客气了几句,挂断电话。</p>
他给无赖汉推的药物是速尿,挂的液体是甘露醇。</p>
如果按照脑出血来处置,这要的用药倒也不算是特别出格。关键是双管齐下后,无赖汉全身的体液在极短时间里变成膀胱里的尿液。</p>
真是要了亲命了。</p>
但郑仁也见过宁肯小便失禁的滚刀肉。</p>
这种滚刀肉在反复检查,确定没事后,开始下尿管导尿,一、两小时一次。</p>
基本没几个人能为了讹几个钱挺着尿道被刺激的疼痛继续装昏迷的。</p>
解决了好,郑仁摇了摇头,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p>
这种小插曲,只是急诊科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连一个小浪花都算不。</p>
真正的惊涛骇浪是各种千百怪的大抢救,让人肾腺素飙升,三磷酸腺苷的高能磷酸键噼里啪啦的断裂。</p>
这个夜晚还算安静,两个小时后郑仁在患者睡觉前又查了一圈病房,做了相应处置后终于把《肝胆胰手术学》这本书看完。</p>
苏云也恰好在这时候吃饱喝足的回到急诊病房。</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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