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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病美人敛财系统 惭时 9306 2024-02-09 12:39

  额……他说的该不会, 是帮这个忙吧?!

  魏病衣将眼神从沈奉灼的下腰处挪开,心里有点好笑。讲真的, 他在别人眼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病弱形象啊,至于一杯艳酒下肚就迷醉的不分东西南北了么。

  正想要开口调侃时, 沈奉灼忽然眉眼一厉。

  “什么人?!”

  魏病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洛丽塔小裙子的可爱男生从走廊身处走出,也许是沈奉灼的气势太骇人, 这小孩被吓得面色惨白,手上攥着一大叠纸, 半晌讲不出话来。

  相互靠近的两人微微分离开来,魏病衣看着毕岑, 皱眉说:“你在跟踪我们?”

  毕岑满头大汗,他也没想到跟出来送个剧本,居然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要不是刚刚就在二楼的化装舞会,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站在魏病衣身边的人竟然是沈奉灼沈元帅。这个人已经不是不近男女色了,他是压根就不近人啊。

  心里头惊讶,毕岑还是牢牢记住今天来的任务:“我、我是来请你演我们的剧本的。”

  说完, 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时候谈论剧本明显不合时宜。在他的眼中, 高贵禁欲的血族男人将天使扮相的青年抵在墙角,后者脸上有一片火烧云一般的红霞, 看上去情况不太妙。

  虽然眼神好像还是清醒的,但毕岑老是觉得青年已经摇摇欲坠, 分明是在强撑着。想起刚刚宴会上袁迟的下作, 他心里一改这几日对魏病衣行踪难寻的埋怨, 忽然有些不忍。

  “我知道这边有一排空房间,都没有上锁。是供喝醉酒的人暂时休息的。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吧?让你……咳,解决一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魏病衣心中警惕,面上还是温和婉拒:“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这个事。”

  他这话说的平静,可是在旁人看来,已经完全被曲解成另外一个模样。

  毕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看见魏病衣那个□□上来的模样,他脸上通红的不敢看。可是心里头总是能出现青年刚刚慵懒夹杂一丝温和笑意的眼神,弄得他心里像小猫抓抓一样,又是忍不住抬眼偷瞄。

  有人侧身一挡,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房间在哪,带我过去。”

  这四个字就好像迎头一泼冬日冰水,将毕岑心里头那丝热忱浇的一丁点也不剩。他赶紧闷头带路,不敢再偷看魏病衣的模样。

  废话,沈奉灼和魏病衣的关系一看就不简单,要是还看那不是傻子嘛。

  来到毕岑说的空房间的时候,魏病衣后劲已经有一点点上来了,他觉得还能忍,不过得先冲个凉水澡,降降心头的燥热。

  刚刚在宴会上情绪的把灯给关了。他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罕见的愣神:“你关灯做什么?”

  “……”沈奉灼没吱声。

  魏病衣当然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现在简直是自顾不暇。一开始泡凉水的舒爽过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那股怎么也驱散不了的燥热之感。

  【嘿,这酒后劲还挺大。】

  他心里悠哉,系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个时候急得电子音都带上了哭腔:【宿主你还笑的出来,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魏病衣心中好笑。

  他有什么可担心的,身边有沈奉灼守着,待会肖琅也会送注射剂过来,又不是什么极度难解的困局。再说了,就算今天不喝这杯酒,他也该发泄一下了,这一个半月浑浑噩噩的赶敛财任务,弄得他都没时间想别的东西。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今天肖琅来的迟,他没忍住,真的和沈奉灼发生了点什么……沈奉灼无论长相还是身材亦或是性格,简直就是按照他的理想情人长的,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吃亏。

  被服务的一方爽到了,有什么可急。

  当然,以上也只是脑嗨一下,魏病衣也没心大到那个程度,他都不一定能活到什么时候,平白将沈奉灼扯下水,这对沈奉灼来说不公平。

  约摸十分钟后,越泡越觉得难受,心里与腹下的燥热与肢体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魏病衣轻咳两声,说:“扶我出去一下,泡的头痛。”

  沈奉灼无声靠近,军官体质在黑暗里看的清晰一点。他垂眸,看着魏病衣脸上的红晕以及紧皱的眉头,眸里也闪过一丝急色。

  “肖琅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再忍一会。”

  ……或者,也可以不用忍。

  下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魏病衣选择了冲凉水澡的方式,这已经是一种婉约的拒绝了。他并不想强迫眼前这个人,更不想趁人之危。

  微微弯下腰,沈奉灼双手悬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好,只得隐忍的开口:“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吗?”

  魏病衣说:“能。”

  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哪里管得了此时有些暧昧的气氛,只想早点擦干净水渍躺床上躺尸。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抬手在黑暗中摸索,在空中揪住了什么,应该是沈奉灼的衣袖。

  刚要站起来,谁知道脚底太滑,‘呲溜’一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后脑勺被人用手挡了一下,好歹是夺过了一次剧痛。

  然而沈奉灼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压根就没有防备,整个人都顺着力道被拽进了浴池,情急之下只来得及伸手护住魏病衣的后脑勺,自己的胳膊肘却狠狠的撞在了浴缸边缘。

  闷哼一声后,沈奉灼僵硬在水中动也不动。

  凉水自浴缸边缘漫出,水花四溅。滴滴答答的声响好一阵子才结束,这个时候浴缸里相叠的两人才恍然回神,四目对视都有些愕然。

  热腾腾的气息缠绕在耳边,身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神不宁的缘故,直到现在都没有取下该隐的吸血鬼特效。

  他身上的军服都被凉水浸湿,昏暗的视线中,魏病衣只感觉眼前黑发吸血鬼模样的冷酷军官看上去与平日里反差极大,尽管还是那种禁欲气息,但那眸子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立即将他从神坛拽入万丈红尘,看的不禁让人想要直接扒光他,做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奉灼。

  他一条腿跪在魏病衣的两条腿之间,另一只长腿半蹲着,只觉得这个姿势格外暧昧。心下颤动不已,正要爬起来,门外忽然传来轻微响动。

  两人的动作在同一个瞬间静止。

  有人转动了门把手,轻轻的脚步声踏在屋外的地板上,明明是不大的声响,对于浴室里的两人却犹如晨钟暮鼓,一下子将他们从互相眼中的艳丽景象中砸醒,召唤回现实。

  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闭紧嘴巴,僵硬的维持这个颇为尴尬、或者是暧昧的动作。

  脚趾头想也知道来的人不可能是肖琅,空中花园的住宅区离这里并不近,现在才过去仅仅二十分钟,他就算是用飞的也飞不过来。

  屋内的交谈声也证实了这个猜想。

  “你绝对想不到我在南寒雪山遇见了什么。”

  一听这声音,魏病衣心中大叫不好。是白谈绔……怎么会这么倒霉!

  在他惊讶的同时,屋外的交谈还在继续。

  顾棠戈坐在方桌上,自顾自给自己倒酒,就算身边这个人是帝国太子,他也不是很想搭理。

  白谈绔也拿了个杯子,倒酒喝了一口,扬眉笑道:“好歹是盟友一场,你就不好奇我在南寒雪山的遭遇吗?”

  顾棠戈冷冷的看了一眼,本来今天下午与魏病衣决裂的事情就让他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说话也没有原来的雅静,反倒有些冷冰冰的。

  “你上次从夏暑热带雨林回来,第一句话也是这句‘你绝对想不到我在热带雨林里看见了什么’,我以为你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你说你看见了一只会爬树的卯畜。”

  顾棠戈声音越来越冷,到最后甚至有些不耐烦:“你还让石洋把那只卯畜送到我首辅府上来,我当场就叫人杀了。怎么,这次在南寒雪山看见会钻地洞的卯畜了?提前和你说,再送到首辅府,我叫人抽筋扒皮挂到公主府大门口。”

  这话说的认真,一点也不含开玩笑的成分。

  白谈绔连忙说:“你可千万别,我大皇姐胆子小,吓到她可就不好了。不过你要是考虑挂到三皇弟或者顾皇后的府门上,我立即给你抓一只。”

  顾棠戈瞥他一眼:“如果是那个老妖婆的话,挂尸体当然得挂她家人的。只可惜她家人全都死太早,我当初灭门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好法子,倒是便宜她了。”

  白谈绔开玩笑说:“你不也是她家人,身上留着一样的血。”

  顾棠戈语气不变:“比不得你,你还是她的‘儿子’。”

  沉默一下,白谈绔说:“别互相恶心了。我想杀了她的心比起你来说,绝对只多不少。话说回来,这次我在南寒雪山发现的跟上一次可不一样,你就算来求我,我也不可能送你……”

  两人在外头聊一些毛骨悚然的事情,又是抽筋扒皮又是尸体挂门口。语气虽然不客气且冷冰冰的,但魏病衣莫名觉得这两个关系好像挺熟。

  也对,一条船上的蚂蚱。

  一个追杀过魏松雪,一个对魏松雪十年忽视,说起来也是孽缘。再说了,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顾皇后,关系当然不错。

  心想思忖着,魏病衣是半点也没动的。

  他现在和沈奉灼就泡在浴缸里,随便一个轻微的动作指不定就让水花咕噜噜的响,要是被外头的两人发现他们在偷听墙角,还是以这样一个十分诡异的状态以及姿势……画面一定精彩至极。

  刚要打定主意做木头人,结果下一秒钟,外头传来的话就让魏病衣差点破功。

  “我在南寒雪山,找到了太子妃。”

  白谈绔声音压的低,但浴室的门隔音不是很强,这句话清晰的飘进魏病衣耳中。他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有点想笑,‘太子妃’这三个字让他想起了前世演过的宫斗剧,恍惚间有些串场。

  他抬眸看向沈奉灼,黑暗中看不清这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热腾腾的呼吸吹拂在耳边。以及那只揽住他腰间的手,要不是沈奉灼撑着,他估计早就失力的滑到浴池里淹水了。

  外面的谈话还在继续。

  顾棠戈似乎有些发愣,下意识说:“太子妃?是哪方势力的?”

  白谈绔说:“是个净身。”

  顾棠戈沉默了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谈绔点头:“当然,你怀疑我喝醉了?我今天晚上就没喝酒。不过有一点我想找你帮忙。”

  顾棠戈只是一开始惊讶,而后就是锐利如同锋芒般的视线:“你是担心皇后阻拦?”

  白谈绔微微后靠,嘲讽说:“她做什么阻拦我娶一个净身白家。她巴不得我少一点势力支持,好让她儿子取代我的地位。”

  顾棠戈不解说:“那你在担心什么?”

  白谈绔脸上的嘲讽瞬间褪去,语气里忽然夹杂一丝淡淡的失落:“太子妃应该不喜欢我。你有追过人么?哦对了,你只被别人追过。不过我还是想让你帮我支招。”

  顾棠戈惊异:“你动真感情了?”

  白谈绔顿了顿,弯唇不在意的笑说:“也不能说是真感情吧,我只是觉得他很合我的胃口。我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如果错过可能再也没有了,我想抓住他,用骗的也行,我会真心对待他的。”

  这一次顾棠戈没有再质疑了,任凭任何一个人来看,都能看出白谈绔似调笑话语下的认真。

  在全帝国人民眼中,五大势力的五个首领几乎就代表了五种典型家庭背景。

  糟糕点的像是顾棠戈,无父无母孤儿,一力承担所有委屈和辛酸竭力爬到今天这个地位。而沈奉灼有父亲母亲,但他的父母有跟没有几乎没有两样,除了最基本的教导学业,他们更多的还是将沈奉灼看做一个为家族争光的机器。

  魏海洋和肖琅算是家庭背景正常的,前者父母宠溺,家庭和美。后者虽然是离异家庭,但幸运的是他父亲新娶的老婆性格温顺,从来也没有刁难过肖琅,这样肖琅的童年也还算平淡。

  最后一种就是白谈绔了,他的家庭背景是最复杂的。魏病衣在南寒雪山就听他自己亲口说过,帝王总计娶了三任皇后,第一任青梅竹马白月光爱人,生下的是大公主白玲草,说起来她也是魏病衣的未来嫂子。其后两任皇后各自产有一子,分别是太子白谈绔以及三皇子白成岁。

  在帝王身体还康健的时候,白谈绔见过他对白玲草的特别,爱人离世就好像带走了他父皇的魂魄,唯独留下的一点点感情全部花费在白玲草的身上。说不嫉妒是假的,但白谈绔本身和白玲草的关系就不错,所以每当看到白玲草被特殊宠爱时,他想的更多的是对先皇后的好奇。

  真的会有这样的爱情么?爱到人走了以后,还念念不忘,所有的一切失去颜色,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爱人留下来的这个女儿一般。

  白谈绔没有体验过,但他想试试。

  这话根本不用说,光是一个眼神,作为多年盟友的顾棠戈瞬间就能看懂。他单刀直入说:“你为什么觉得她不喜欢你?”

  浴室这边,趁着白谈绔思考的时间,魏病衣满脸新奇的冲沈奉灼笑,作出口型。

  ――太子妃诶。

  第一次听墙角吃别人的瓜,还是皇室的瓜,心里头莫名有一点小。

  白谈绔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摇头说:“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忽发奇想跑到南寒雪山喂骆驼。也许是南寒雪山里面发现了矿山?还是那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机密,总不能是因为他喜欢在大冷天和骆驼相亲相爱吧。”

  说完,白谈绔看向顾棠戈,感觉后者面色有些奇怪,他问:“怎么了?”

  顾棠戈沉默了很久。

  说起魏海洋来,他自然就想到了魏病衣。他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刚刚说你被困在了南寒雪山,具体时间是七月几日?”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白谈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皱眉回想了一下,说:“我是7月12日坠机的,大致待了两三天被救出,怎么了?”

  “魏病衣在南寒雪山遇到雪崩,失踪过一段时间,正好是12日到15日。”顾棠戈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微颤:“你说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房屋内沉寂了一会。

  紧接着就是白谈绔失手打翻酒杯的声音。

  啪嗒一声――玻璃渣子碎了满地。

  他一下子站起,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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