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洋一来, 屋内顿时混乱了起来。
肖琅怒不可遏的攥着龙傲天追着魏海洋在屋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怒吼。
“你给老子偿命!”
“两千万啊啊啊!!”
“傲天, 喷这个二愣子一梭子弹!!!”
魏病衣寻思着那稚龙本来可能还有救,被肖琅这么一捏一攥一捯饬, 那就是有命也被玩没命了。毕竟是一条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美好世界呢,就被这两个粗人联手搞死也太悲催了。
魏病衣连忙上去阻拦, 挡在魏海洋身前:“肖琅,你冷静一点。”
肖琅步子一顿, 依旧是怒气冲冲死死瞪着他身后,魏海洋连头都不敢冒, 一个一米八几的身高缩在一米七八的魏病衣后头,显得可怜极了。
他在心里泪奔:呜呜呜还是弟弟疼我!
魏病衣疼的当然不是他,伸手捧过奄奄一息的小稚龙, 步子毫不留情往侧边一躲。
“上吧,少将军。”
“……!”
魏海洋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痛哭流涕一番,肖琅已经气的不顾后果, 迅速掏枪。他拔腿就往外冲, 肖琅也跟着在后面‘崩崩’的开枪。
枪子全落在了魏海洋的脚下,看样子即使怒到这个程度, 肖琅还是知道分寸的,估摸着只是吓一吓魏海洋而已。
魏病衣在心中为自家大哥鞠了一把辛酸泪, 又回身将稚龙妥善的放回小盒子里。小心翼翼的端过肖琅刚刚盛过来的一碗水, 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饮用水, 被子里有青色的光华微微浮动。
瞧了一会儿,他将杯中水倒入小盒子里。
稚龙像是也知道魏病衣在照料自己,它使不上力气动作,只能就这魏病衣的手指汲取水喝。待喝饱,精神也终于好了一些,这才直起身子亲昵的蹭了蹭魏病衣的指尖,似乎是在感恩。
“噗……”魏病衣弯起眼角:“快长大吧。”
小稚龙‘嗷呜’一声,声音虚弱不堪,疲倦的闭上眼睛。就连铁盒子重新盖上,它也无知无觉。
这个时候屋外的枪声还没有歇下来,魏海洋惊恐的求救声几乎绕梁三日,吵的人头疼。护卫们与空中花园原本的侍者们也纷纷呆傻在原地,就连阻拦也忘记了,外头一片混乱。
魏病衣正准备回床补眠,就在他即将把门关上之时,眼睛却忽然瞥到隔壁花苞。
即便是吵成这个模样,那花苞前头的军官们目不斜视,花苞房子的门也是紧紧闭着。仿佛无知无觉,什么东西都打搅不了里头的人。
魏病衣皱眉,靠近花苞。
也许沈奉灼提前吩咐过什么,这些军官们好声好气的对待他,不仅仅没有拦下,反倒将他直接引入了沈奉灼所在的屋子里。魏病衣原本也没想进去,不过看这些人这么认真的表情,他一下子还真不好拒绝,索性遂了意思,淡定走入。
明亮的日灯下,沈奉灼正在伏案工作,瞧见魏病衣,他先是一愣:“你醒了?”
魏病衣摆手说:“我听肖琅说夏暑热带雨林那边事情挺严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站起来撑了一会儿桌面,沈奉灼走到魏病衣对面坐下,眉宇间罕见的露出一丝疲惫与为难:“不忙,这件事反正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魏病衣稀奇的打量他。
全帝国人民都或多或少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像是一个精密的电子仪器,这种感觉与流言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就连魏病衣与沈奉灼近距离接触这么久,有的时候他也在怀疑男人俊美禁欲的皮囊下是不是冰冷的金属,要不然怎么会永远都一个模样呢。
就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一般,他展露给外人看的,似乎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元帅大人,牢牢霸占着神坛,促使人们只能对他仰望,心里头要是起了半分奢求,恐怕众人也只会觉得惶恐,奢求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人。
这样想着,魏病衣一看也就入了神。
大约两分钟过去,沈奉灼手中茶杯里的水都见底了,魏病衣却还没有回神的迹象。
最后还是沈奉灼先破了功,他微微抿唇解释说:“昨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的衣服是我安排机器人换的。我……不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人。”
魏病衣一愣,有些好笑说:“我不是在想这个。我在想居然也会有你感觉为难的事情,夏暑热带雨林的事情很严重么?”
提及这个,沈奉灼眼神缓缓暗下去,头痛的揉了揉眉角说:“不是严重,是难办。”
魏病衣说:“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册封元帅之后,政事上的问题沈奉灼很少和人一起讨论,就算遇见再难办的问题,他一般也是自己解决。有的时候父亲询问,他也只是含糊的糊弄过去,几乎不拿出来讲。
但现在看见魏病衣的眼神,淡淡的夹杂一丝关心,他莫名觉得心中烦闷一散,不自觉的就开口将其说了出来。
“夏暑热带雨林是帝国统一之前打下的最后一块土地。那边是块难啃的骨头,并不是人难啃,是野生动物难啃。因为其奇特的环境,每隔数年生态链就会发生一次巨变,经常会有外来生态变异的动物入侵,占领生态链的顶端,人们没有对抗新物种的能力与手段,也只能看着外来物种肆虐成灾,摧毁原本搭建好的一切。十年前是蝗虫侵蚀农作物,八年前是鼠蚁侵蚀建筑物,四年前是蛇蟒钻入原住民的家中,吞吃人类。”
“而这一次,变异的物种聚齐三次灾难的特征,它们踩踏农作物,吞吃人类,也会在夜里捣毁建筑物。派出去的军官也有不少折损在那里,管也管不住,灭也灭不掉,拖着只会让损失越来越大,所以我说事情有一些难办。”
“……”
魏病衣咂舌,这岂止是‘有一些难办’,分明就是很棘手的一件事情嘛。
顿了顿,他问:“今年入侵的变异物种是什么?”
“卯畜。”沈奉灼抬眸:“身形未增大,但长出了獠牙,爆发能力也比以前更强,速度更快。热带雨林分外圈和内圈,外圈还要好一些,内圈几乎已经成为了卯畜的天下,军官组成的团队进去多少,就会折损多少,很少有能够走出来的人。”
魏病衣又是一阵沉默。
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这就是天灾了啊。很多人折损在那边,那些人也应该有家人,再拖延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家庭破碎。
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皱着眉头出主意:“要是引入天敌呢?卯畜的天敌?”
魏病衣有着大多数艺考生的通病,学习成绩实在上不得台面。
当初高考考场上就是一句‘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串的感天动地,串到来这个世界大半个月他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仅语文,他的生物学的也跟没学一样,不过他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兔子的天敌有鹰、猎狗、狐狸、猫……太多了,既然兔子是外来变异物种,那索性就再引它的天敌进来,让两种生物打的两败俱伤,人类正好捡漏。
心里头的想法十分美好,但沈奉灼是什么人,他早就想到过这个办法,立即摇头。
“不行。引入卯畜的天敌是下策,要是天敌斗不过已经变异了的卯畜,那我们的举动就是在给卯畜送菜吃,还壮大了卯畜。要是天敌斗的过……这对夏暑热带雨林是另外一场浩劫。别忘了,被引入的天敌也是外来物种。”
魏病衣叹气:“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联系了这方面的专家唐山院士。以他的能力,如果能去夏暑热带雨林勘察气候、研究新变异物种,一定能够研究出涵盖天敌基因序列的药剂,到时候喷在农作物上,抹在房屋的外墙,卯畜吃了就会被毒死,浩劫不攻自破。”
说罢,沈奉灼皱眉,眸底有了一丝无奈。显然这才是他真正感觉为难的事情。
魏病衣福至心灵:“唐山院士不愿意去夏暑热带雨林?”
沈奉灼抬眸:“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聪明。”
魏病衣笑着说:“你连解决方案都想出来了,却还在这里为难,只能是唐山院士那边出了问题呗,不然还能是什么?”
沈奉灼点头:“你是聪明。”
魏病衣一愣,他闹就算了,沈奉灼怎么还跟着他闹了起来。
不过见这番谈话过去,沈奉灼周身气息似乎有明朗的趋势,魏病衣心里头也跟着高兴,忍不住开口说:“你心情好的模样比平时冷着脸好看,要是能再笑一笑就好啦。止不住能迷倒多少小姑娘咧,真的,你以后多笑一笑吧。”
“……”沈奉灼微愣。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魏病衣却想起哪一出就是哪一出,话锋猛的一转:“唐山院士为什么不愿意去夏暑热带雨林,因为他怕死?”
沈奉灼:“……”
长久没有得到回话,魏病衣疑惑的皱眉,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沈元帅?”
沈奉灼猛然惊醒,强迫自己忽略心里头那一颤的悸动,他开口说:“唐山院士是医药试剂方面的专家,二十多年前他研究结束后忘记锁柜子,五岁的女儿贪玩,打翻他调配出来的分子病毒试剂,全部泼到了自己的脸上。当时的诊断是脸上烧伤面积76,确认一级伤残。妻子因为无法面对这件事,主动提出离婚,唐院士也无颜面对女儿,主动放弃了抚养权。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匿名给女儿寄钱,赚得的钱几乎都给了他的女儿唐玥,用于脸上的创伤恢复。”
“唐玥……”
魏病衣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点儿耳熟,但他又确信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想不出来也就不难为自己了,他抓住了另外一个关键词。
“为什么唐山要给自己的女儿‘匿名’寄钱,这二十多年来他都没有去看过自己的女儿?”
“具体的东西不清楚。也许他的女儿恨他,不然也不会二十年都不愿意见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情虽然是别人的家事,但又是一级伤残又是亲生父女二十年形同陌路,又是面部76烧伤,几乎是毁容,这可是女孩子啊,光是听起来就让人心头闷闷的。
魏病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茫然说:“等等,差点被你给绕了过去。这件事情和唐山院士不愿意去夏暑热带雨林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即便是沈奉灼这样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离别和人情冷暖的人,也有些不忍。
“半月以前,唐玥被查出了绝症。”
魏病衣:“……天啊。”
他满怀复杂心情的摆弄桌上的杯子。
都说电影来源于现实却高于现实,他却始终觉得,就算自己演过再多世事无常命运弄人的剧本,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与悲哀。
因为电影始终是假的,但现实却是真的。
观看一场剧情十分惨烈的电影,也许过程中观众会痛苦,但大荧幕暗下来,人们便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节奏之中。但有些人一旦陷入了惨烈的人生,很有可能后半辈子都无法逃脱。
沈奉灼垂眸:“这件事情难办的地方就在这里。唐玥不愿意积极配合化疗,唐山院士就算不能接近自己的女儿,远远的看着也是好的。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离开半步。”
魏病衣抿唇说:“错过了二十年,这个时候要是再跟随军队去夏暑热带雨林,很有可能回来的时候唐玥已经……设身处地的想,我也不会去。”
说完,魏病衣深感头痛。
这样一想,也难怪就连沈奉灼说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棘手的很。
他在这头纠结,殊不知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眼神逐渐软和下来,带着一股道不出的悲伤。
“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我?我身体挺好的啊。”魏病衣一愣,抬眸的瞬间就明白面前人想到了什么,他无奈说:“你不会是听见唐玥的事情就想起我来了吧,你可千万别,我真没什么大事。”
沈奉灼深深凝视着面前这个人,细致的掠过他好看的眉眼,目光在苍白的脸颊上顿了一瞬。
良久,他缓缓点头:“没事就好。”
魏病衣:“……”
这明显就是因为怕触及‘他的伤心事’而不敢提的表情呀,当他这么多年的演员都是白当的么,微表情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明显了……话说回来,为什么所有人熟悉的人都拿他当做易碎物品,他真的没有那么娇弱啊啊啊啊!!!
‘被迫娇弱’的魏病衣扶额,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后,他抬头:“对了,这几天你有对着摄像机镜头自己训练吗?”
ptsd的事情魏病衣一直记在心里头,之前南寒雪山有机会他就强制性缠着沈奉灼面对摄像机,虽然这样有点残忍,但魏病衣也丝毫没有动摇过。就是最近忙着空中花园的事情,他疏忽了检查,现在想起来也就立即问出口。
“摄像机?”
沈奉灼先是对这个话题跳跃度有些迷茫,随即干咳了几声,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
魏病衣目光炯炯有神。
顿了一下,沈奉灼又给他手中的茶杯也添满水,见实在逃不过,便说:“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
“……”魏病衣眼神十成十的幽怨,语重心长说:“沈元帅。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沈奉灼认真说:“现在卯畜和你的身体是最要紧的事情,其他事情都排在后面。”
魏病衣比他更加认真的说:“行,那么你听好,现在有了第三件事情与这两件事并列。就是你的战后创伤后遗症,沈奉灼。”
直呼其名的事情魏病衣也不是头一次干了,要是被帝国其他人瞧见,恐怕早就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一回生二回熟,魏病衣有调笑着叫过沈奉灼的名字,有愤怒的叫过,也有无奈的叫过,叫过这么多次他的名字,也只有这一次最让人心中惊慌,因为魏病衣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严肃的根本不像是这个骄傲的贵气青年。
“沈奉灼。”他再一次开口:“你是想永远躲在舒适区里么,你在战场是也是这样的?”
沈奉灼抿唇,神色复杂至极。
他忽然不敢抬头,就怕抬头会看见青年失望的眼神。
要是那双漂亮的瞳孔折射出黯淡神色,这比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更让人惊恐,更让人无法接受。仿佛一下子就能将他拉回两年前狼狈的那一晚,纷乱与战火席卷而来,他的父母在一旁冷眼旁观,商讨着病床上这件‘物品’的剩余价值。
气氛凝滞,沈奉灼头也不抬,久久不语。
很久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攥住,手指灵巧的钻入他掌心的缝隙,带有缓和气氛的意思在里头,指尖微动,挠了挠他的掌心。
沈奉灼瞳孔紧缩,指尖也跟着一蜷。
抬眸看的时候,眼前青年唇边挂着懒散的笑容,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
“站着说话的人不腰疼,我可能根本无法想象你在面对摄像机的时候,会看见什么,会想到什么。我也知道这很难,你父母那边的阴影过不去,摄像机这边的阴影也很难过去,这个是套在一起的,是道心坎,只能你自己看开。”
“但你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连试都不想试。就好像你还没开始,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会失败。这不行,你得试一试,为了这些阵子一直为你奔波的肖琅,为了抽时间跟着肖琅为你奔波的沈贝,当然,也为了你自己。”
沈奉灼忽然抬头:“那你呢?”
“我?”
魏病衣一愣,困惑的就要缩回手,哪知道指尖被人猛的攥住,压根就抽不回来。
沈奉灼眼神锐利,隐藏在满是刺的表象之下,是打也打不散的忐忑:“那你呢?你会不会哪一天感觉累了,感觉厌了,就放弃了我?”
“放弃?”魏病衣惊讶的挑眉,说:“不是。沈大元帅,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好好的为什么会放弃你?还是肖琅对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别听他瞎扯,他这个人脑补能力强的不可思议,你要是被他带歪了,那我得多冤啊。”
这一次沈奉灼没有说话了。
跟肖琅没关系。因为有顾棠戈这个前车之鉴在,他是见过魏病衣是怎么放弃一个人的。
他可以给一个人带来一束光,带来星空里最灿烂的焰火。如果迟迟得不到回应,譬如顾棠戈忽视他那么久,那么他就会收回这光,再收回那焰火,什么也不会给人留下。即便是顾棠戈如何挽留,魏病衣也不可能会动摇,因为光和焰火美则美矣,可惜都是会稍纵即逝的东西。
也许有一天,他迟迟好不了,魏病衣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回应,他会累,然后一如放弃顾棠戈一般旧事重演,果断的放弃他。
如果有这一天,他会陷的更深,更严重。
正是因为担心无法善终,所以才迟迟不敢开始。沈奉灼偏开视线,眼神带着一丝疲惫:“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等竞拍结束我会去夏暑热带雨林坐镇。可能是一两个月,也可能是半年,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你还愿意,我就绝不会退缩。”
在这之前,还得把婚退了。
想着,沈奉灼抿唇,放开了魏病衣的手。
魏病衣心思敏锐,然而在敏锐的人这个时候也茫然了,他偏头看了沈奉灼一会儿,耸肩说:“行,要是那个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你……”沈奉灼皱眉:“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魏病衣笑:“喂,我开玩笑的,别紧张嘛。”
本意是开玩笑,结果气氛更沉重了。
离开房间后,肖琅和魏海洋的世纪小学鸡大战已经结束了,胜负自然不用多说。魏海洋和肖琅之间的差距可能是一万个沈贝。
回房的时候,肖琅在铁盒子边坐着,整个人背部都崩成了一条直线,他回头:“它死了吗?”
魏病衣:“……?”
肖琅面色僵硬说:“傲天死了吗?”
魏病衣:“……”
他能肯定,要是他现在说出一个‘是’字,肖琅绝对能冲到自家大哥那边砍人。魏病衣好笑的说:“没死,还活着呢。”
肖琅松了一口,像是才想起来什么,说:“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掏出一沓皱巴巴还泡发了的纸,肖琅说:“那天穿裙子的叫我给你这剧本,我看他那天确实起了点作用,就顺手帮忙带了过来。他说他叫毕岑,有戏想邀你演,请我将这个剧本传递给你,希望你好好考虑。还说会在23号拍卖会等你的回复。你刚刚不在,我没事做就随手翻了一下这个剧本,这个电影……”
魏病衣看着剧本发愣。
系统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爆了,整个ai呈现一种癫狂状态:【接!宿主,一定要接啊啊啊啊!这是还没被高位面发现的通用剧本,稀有程度比《谣歌》还高!太好运了快接啊啊啊啊啊!】
“这个电影怎么了?”
魏病衣没有漏掉肖琅复杂的表情,他的心‘噗通噗通’的,一方面觉得自己在影视行业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另一方面,又是十足的困惑。
奇哉怪哉,通用剧本的质量不用多说,可是要是好剧本的话,肖琅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心中刚起这个疑问,肖琅那边就满是尴尬的开口:“这个剧本是同性军官题材电影。”
“啊,这个没什么,我可以……”
魏病衣松一口气,还没等轻松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肖琅又一万个复杂的开口。
猝不及防直接丢下一记闷雷。
“里面有吻戏,还有床戏。你……确定要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