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璟然和薛倾是对手,要是有有损薛倾的事,时璟然应该早就会告诉他的啊。
盛骏看着花园中还未消尽的白雪,忧心忡忡。
对薛倾说的那些话的疑虑,在他的心中困惑了一会,就转移到了傅七七的身上。
盛骏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只有从薛倾那里得到消息,才能救傅七七,可他现在却怎么都不愿意理薛倾。
就这样,整件事陷入了僵持之中。盛骏就像是一个囚犯一般,被薛倾关在了屋中。
每天能看见的,就是花园的一个角落。
薛倾似乎把他忘记了,几天过去,只有仆人来给盛骏送饭,送水,而薛倾再也没有来过。
薛倾不来,盛骏也不找她,整日在房间中不是看书就是睡觉,风轻云淡。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焦躁。他怕傅七七会撑不下去。
虽说薛倾没有直接来找盛骏,可她却暗中找人监视着盛骏。
薛倾的卧室中,此时透露着死一般的寂静。
薛倾面色铁青地看着房间中的盛骏,她雪白的手死死攥在一起,咬牙切齿。
盛骏如此淡然,难不成早都和时璟然商量好了?
早都预料到她只会把他关起来吗?薛倾的眉头紧紧拧着,舒展不开。
他的管家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这些天,自从薛倾发现盛骏和时璟然有来往之后,脾气就一直不好,所以凡是薛倾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其余时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最后,薛倾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转身就往出走。
就在她马上要出门的时候,房间中忽然传来一声嗡嗡声。
“夫人,盛骏少爷的手机响了。”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
薛倾一愣,眼睛眯起,思索一番说道:“把手机拿过来给我。”
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时璟然的电话后,薛倾面色更加凛然。
她手紧紧握着手机,几乎都要把手机捏碎,这几天她在时璟然面前连连失利,没想到时璟然竟然连盛骏都拉走了!
虽然暴怒,可薛倾还是接起了电话,她刚刚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时璟然沉稳的声音:“盛骏,我是时璟然。”
“哟,时总裁,怎么有闲情逸致给我儿子打电话了?”薛倾冷笑着,说道。
电话那边的时璟然一愣,忽然明白了过来。
按照盛骏对傅七七的重视,这几天他一定会过来看的,就算是不过来,也会每天在午夜打电话询问。
可这几天,盛骏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现在电话又被薛倾接了起来,这么看来,盛骏和他联系的事情,一定是被薛倾发现了。
“问候一下薛夫人的身体好不好。”
虽然知道大事不妙,可时璟然表面依旧冷静。他唇角微微勾起,像拉家常一般笑着回答了薛倾的话。
“我怎么会不好呢?”薛倾嘲讽着说:“良心不安,两鬓斑白的人可是时董事长啊,时总裁有这闲时间问我,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父亲。”
时璟然眉头一皱,瞬间不舒服了起来。
他哥哥的丢失,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父亲时文堂和他母亲的心病。
薛倾虽然心中有就恨,可是她知道她儿子已经死了,所以不会再牵挂。
而他的父亲和母亲不同,他们知道他的哥哥还没有死,所以心中应该是充满了牵挂。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奔波寻找,每日每夜怕都是睡不好觉吧?
长此以往,两鬓怎么会不斑白?
“这还不是拜薛夫人所赐?”
时璟然的声音中再无笑意,他的声音寒若冰霜:“不过,我觉得我父亲比起薛夫人来说依旧是幸福的,他们起码还可以有牵挂,有机会,但薛夫人你就不同了吧?你只能梦中梦见,以求安慰吧?”
薛倾眸子瞬间就红了起来,她啪的一声,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手机的电池直接被摔了出来,而手机壳也碎成了两片。
薛倾怒火攻心,时璟然不是说时文堂比她好,至少还可以牵念吗?那她现在就去毁了这份牵念!
于是薛倾飞快的朝着盛骏的房间冲去,她一定要好好折磨盛骏,来消解她心中的痛苦!
可就在薛倾一脚踢开门之后,她和管家还有守门的人,都愣在了那里。
因为,房间中空无一人!
在卫生间和衣帽间找了一圈,发现还是不见盛骏的踪影后,薛倾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她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就砸在了那些看守盛骏的人身上,大声呵斥道:“盛骏人呢?!”
那两个看守盛骏的人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他们颤颤巍巍地说:“夫人,我们马上就去找,我们刚刚真的没有听见房间里有声音啊。”
其实前几天盛骏一直表现的很安静,就是为了麻痹这些人。
他也知道,薛倾一直在监视着他。于是,在刚刚看见监控忽然灭掉,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监控灭掉了,这就是说明,在监控跟前守着的人没在。
要是他能破坏掉防御系统,那他就可以顺利地跑出去看傅七七了。
于是,盛骏就动用电脑技术,在一分钟之内破坏掉了整个别墅的防御系统,逃了出去。
薛倾狠狠瞪了在别墅的保全人员,恶狠狠地吼道:“还不赶紧给我出去找!”
保全人员立马分头行动,丝毫不敢怠慢。
薛倾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盛骏的离开,让她更加坚信,盛骏和时璟然已经勾结在了一起。
可是让她万分不解的是,时璟然是怎么知道,盛骏就是他的兄弟的?
薛倾的手抓着牛皮沙发,硬是划出了好几道痕迹。
一想到时璟然此时可能正在洋洋得意,坐在沙发上喝茶,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其实,电话那边的时璟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悠哉。
当时薛倾把手机摔在地上时,时璟然只听到一声巨响,紧接着手机就显示电话被挂断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手机,面色沉重。
“怎么了?”坐在时璟然身边的傅景欣,看到他面色不好,立马上来紧张地询问。
自从那天盛骏离开后,她没有一分一秒不思念盛骏的。
可是这么多天了,盛骏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更不要说过来了。
思念,可望而不可及,可见而不可求。可她却是连见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她和薛倾矛盾深厚,想必盛骏对她的误会也非常深厚吧?
傅景欣越想越纠结,她那一双白嫩的双手,紧紧拧在一起,透露了她内心的焦灼。
“薛倾知道盛骏和我之间有联系了。”时璟然尽量平静地说。
“是刚刚你打过去电话,不小心被薛倾看到,然后接了吗?”傅景欣忧心忡忡地问道。
时璟然摇摇头,说:“看那样子,应该是前几天就发现了,所以我这次打电话过去,她才会接起来。”
“前几天就知道了……”傅景欣喃喃自语,她的眼睛忽然没有了焦距,飘忽不定地看着地面。
盛骏又不是薛倾的亲儿子,这几天他在薛家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转念傅景欣又想到了傅七七,薛倾发现盛骏和时璟然有联系,那么盛骏就更难从薛倾那里得到消息了。
想起今天医生说,傅七七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要是继续睡下去,可能会陷入更深一层的睡眠,傅景欣的眉头就更加紧了。
一股无力和沉重感飘到了傅景欣的心头,她抬头望着时璟然,才发现,他的压力似乎不比她小。
这时,傅景欣忽然眼前一亮,说:“时璟然,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他的父亲和时文堂现在还在国外,一时间赶不回来,既然时璟然是盛骏的弟弟,她为什么不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时璟然呢?
这样想着,傅景欣就利落地打开了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把盛骏和时璟然的照片翻了出来,呈现在时璟然的面前。
“这是我?”时璟然很快就认出了他自己的背影,指着电脑上的照片,询问傅景欣。
傅景欣点点头,指着另外一个背影说:“这个是盛骏。”
听到这里,时璟然猛然瞪大了双眼,因为从两张照片上来看,他和盛骏的背影是那么的相似。
要是不熟悉他们两个人来看的话,很有可能说电脑屏幕上的这两张照片,是同一个人的。
“是不是很惊讶?时璟然其实盛骏就是你的哥哥。”傅景欣酝酿了一下,尽量控制着她自己的情绪,把她这几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送给七七的那一条手链?”见时璟然愣在那里没有说话,傅景欣反问道。
时璟然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他有些不明白,傅景欣怎么会突然提起手链的事情。
“盛骏其实也有一条,不过是你没有见他戴过而已。”傅景欣深吸一口气,说:“七年前,他戴着那条手链来到了中国,我当时恰好遇见了他,和你不同的是,他手腕上有一道疤。”
“那也不一定吧?”时璟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以前一直当作是敌人的人,现在却成为了他的哥哥。时璟然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难以接受。
“那条手链,世界上仅有两条,盛骏丢失的时候,恰好是那条手链做好的那天,你父亲把手链分别装在了你们两的口袋中,所以盛骏就是你哥哥。”
傅景欣一本正经地看着时璟然,眸子中满是热切和真诚。
她不能再听她父亲的话,一直等下去了,把盛骏留在薛倾身边一天,盛骏就会多一分危险。
“盛骏是我哥哥?”时璟然喃喃自语道:“可是我们两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他就是你的哥哥,你们两是孪生兄弟,本应该长得一样。”傅景欣叹了一口气,说:“可是薛倾为了让咱们不发现盛骏,改变他的容貌也不是不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