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山河之恋》热度越来越高，郝毒舌这是坐不住了。】

　　【 10086, 我也觉得他快输了, 所以才会跳脚！】

　　相较于《踏破山河》, 《山河之恋》的宣传较少。但正因为宣传少, 稍有点儿敏感的人都能察觉两方的热度与明面上的不符。

　　【郝施没输吧, 《踏破山河》收视率和播放量都比《山河之恋》高，而且我看微博上大家讨论也是《踏破山河》更多。】

　　【有水军充门面呗。《山河之恋》穷成那样，宣传费估计没有多少。《踏破山河》每天花式上热搜……】

　　【虽然我也很喜欢《山河之恋》, 不过《踏破山河》没那么差吧……】

　　热搜话题渐渐地就歪到了《踏破山河》和《山河之恋》的争斗上。

　　《踏破山河》剧组很快察觉不对, 和苏航峰的经纪人联合把这个热搜给压下去了。

　　原先讨论的人却不会因为话题的消失而停止讨论, 他们在其他平台，尤其是qq群里畅所欲言。

　　【踏破的热度太虚了，我二次元三次元的朋友几乎都在追山河。】

　　【别提踏破了, 剧情剪得稀巴烂，特效有的地方很好，但我想看的是故事又不是特效……】

　　【哈哈哈哈, 一起来追山河啊，播出太晚可以等网上更新，天天都酸爽！】

　　……

　　“在看什么？”裴靖衣把挤在孟悠然膝盖上的狗子和猫猫都给抱了下来, 赶它们去睡觉。

　　孟悠然道：“在看踏破剧组要怎么翻盘。”

　　现在片子还在播出，投资商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不利的流言的。踏破要打翻身仗, 只可能从《山河之恋》入手……

　　“不早了, 睡吧。”裴靖衣道, “如果得奖太兴奋的话, 我可以帮你发泄精力。”

　　孟悠然抬眼瞅他，裴靖衣面不改色，仿佛刚才提出异色的邀请的不是他。

　　“好啊。”孟悠然直接同意了，“去床上！”

　　裴靖衣：“……”

　　他们俩又滚了一夜的床单，第二天九点的时候才起床。

　　果然，《踏破山河》和《山河之恋》又手牵手一起上热搜了。热搜上，踏破被截取的视频片段又是极精致极吸引人的，山河的片段则又是非常奇葩的。

　　孟悠然起床后才翻了昨天的微博，道：“好在郑导没太过分。”

　　裴靖衣道：“嗯？”

　　“热搜拉踩。”孟悠然晃了晃自己的手机，“马上要录《开心大本营》了，如果他那边太不友好的话，拍节目会很尴尬。”

　　到了拍摄的那天，孟悠然和杨飞他们先集合再去电视台。

　　这一期的《开心大本营》共有四组嘉宾，除了一组民间艺人外，另外三组的渊源颇深。

　　《踏破山河》剧组、《山河之恋》剧组，还有楼方毅所在的《星汉》剧组。

　　节目组这是要搞事情啊，按《开心大本营》的拍摄习惯，这四组至少要两两组合。

　　孟悠然才进化妆间，就看见吴桥高和楼方毅分坐两边，剑拔弩张。

　　早先吴桥高被封杀，楼方毅居功至伟。那场战争是楼方毅赢了，但吴桥高不知又寻了什么方法出头，两人又有了重逢的机会。

　　“孟悠然？”楼方毅瞧见孟悠然，率先向他打招呼。

　　孟悠然客气地回礼，吴桥高似乎很不希望见到他们友好的样子，故意大声叫孟悠然的名字，热情地邀请他坐到他的身边去。

　　“我坐这里就好。”孟悠然挑了个就近的位置。

　　“《山河之恋》拍得很好，你的演技也很厉害。”楼方毅主动找孟悠然搭讪，“听说你是科班出身，而且还是中戏毕业的？”

　　“是，不过我没拍几年戏，学校里学的东西还没练熟。”孟悠然心知楼方毅是在故意刺激吴桥高，所以客气又疏离。

　　楼方毅道：“要是我有时间的话我也想去中戏蹭蹭课，说不定能学上那么几手……”

　　彩排的时候，吴桥高的面色就有些差。

　　杨飞和艾丝他们都注意到了，但毕竟不是正式拍摄，吴桥高和楼方毅的事又早已不是秘密。

　　节目正式开始录制，除了彩排早已预演过的环节，吴桥高的表现都不算好。《星汉》剧组和《山河之恋》剧组被安排一块儿做游戏。孟悠然注意到，楼方毅那头的人全数淡定，而吴桥高显然不是个忍得住的性子，楼方毅一个眼神，他好像就快要爆炸了。

　　“你在故意激吴桥高？”中场休息，孟悠然问坐到他身边的人。

　　楼方毅把矿泉水瓶拧了，道：“什么？”

　　孟悠然见他满脸无辜，便知他是个中高手。

　　“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楼方毅似乎看出孟悠然没被他骗到，道，“有的人你放过他，他就会持续地恶心你。就算你帮过他他也不会感激你的……”

　　孟悠然蹙眉：“何必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楼方毅笑了笑，道：“我可没那么大度！”他把矿泉水瓶在空中甩了三百六十度，接住，离开。

　　吴桥高注意这边很久了，楼方毅一离开，他就走了过来。“刚才楼方毅找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孟悠然道，“节目快开始了吧？”

　　吴桥高仍要扭回话题：“楼方毅这个人不行，你别看他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的手段多着呢。”

　　孟悠然好脾气地道：“大家一起拍节目，无论如何面子上都要和和气气的。”

　　吴桥高欲言又止，正巧中场休息结束，拍摄继续。《开心大本营》经常会有嘉宾互相贴印象标签的游戏，也不知有意无意，节目组偏偏把这游戏安排到了他们两组的头上。

　　“我知道，孟悠然一定会给艾丝贴个‘甜’的标签！”楼方毅戏谑地道，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艾丝在台下观众们猛喊“狐狸精”后的尴尬。

　　孟悠然还真写的是甜字，主持人哈哈大笑，道：“方毅会读心术吗，猜得这么准！”

　　“不是，是太了解了。”楼方毅道，“去年我弟上高中的时候我妈让我下载了孟悠然的视频，然后我妈就成了燃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台上台下爆笑出声。

　　主持人道：“看来方毅受太后荼毒已久，话中满满的怨念啊。”

　　“那还好。”楼方毅插上笔帽，把个“男神”的印象标签贴到孟悠然的身上，“孟悠然还挺招人喜欢的。”

　　不光是山河之恋剧组，就连星汉剧组都惊了，楼方毅成名已久，之所以吴桥高爆替身的事后大部分人站他，就是因为他之前在大众那里基础太好。

　　――他对孟悠然的印象是“男神”？！

　　“我真的很喜欢玉奴。”楼方毅非常淡定地顶着众人吃惊的眼神，“我特别理解九皇子为什么会为她变态，是我我也为她变态。”

　　这话让几乎称得上不合时宜的举动一下子“合理”了起来――既然玉奴是楼方毅的女神，那么她的扮演者是楼方毅的男神也不为过。

　　台上台下笑声不断，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孟悠然，楼方毅想捧杀你。”

　　几乎还在电视台，吴桥高就找孟悠然说楼方毅的坏话。

　　孟悠然早知楼方毅别有居心，但楼方毅虽想利用他，却不见得真有多少恶意。

　　“没事。”孟悠然道，“流言，我习惯了。”

　　吴桥高皱眉道：“虽然楼方毅路人缘很好，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任他算计！他的粉丝早就觉得他是‘前辈’了，等节目播出，他的粉丝会喷死你！”

　　“那等节目播出再看看吧。”孟悠然认真道，“谢谢你关心我。”

　　吴桥高总觉得孟悠然给了他一个软钉子，但看他认真道谢，又不敢确定。

　　《开心大本营》拍摄结束，《星汉》剧组成员一股脑地从侧门离开。

　　“毅哥为什么要对孟悠然示好啊？”一个平头男人拍楼方毅的肩，大喇喇地问他。

　　楼方毅道：“《山河之恋》挺好看的。”

　　“是挺酸爽。”《星汉》的导演都忍不住笑了，“狗血节奏不错，弄得我心里都痒了。”

　　“周导你可千万别变风格啊！”

　　“哈哈，周导下一部剧不会也想玩狗血风吧？”

　　一阵笑闹，原来的话题就渐渐岔开了。

　　“不过毅哥真的喜欢玉奴？”不知是谁，又把话题引了回去，“孟悠然的演技真的很好吗？我还没看《山河之恋》。”

　　“马上就是电影节了。”楼方毅道，“我猜，孟悠然没拿到金凤奖的最佳男配，一定能拿到金星奖的最佳男配。”

　　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下了，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中只亮着几双充满诧异的眼睛。

　　“毅，毅哥……”有人结结巴巴地道，“孟悠然受邀请不是因为他参演了《飞哥的秘密》吗？他去年出柜的事闹得那么大，金星奖评委组会把奖颁给他？”

　　“也不是不可能。”《星汉》导演看了楼方毅一眼，“金星奖没那么多考虑，何况……”

　　何况金凤奖组委会既给了孟悠然一个金奖，这意味着主流界那边还想给孟悠然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