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们是怎么亲的
林晓星蓦地怔住,耳边一阵燥热,呼吸也骤然急促。
“不……不想。”她声音微微颤抖。
“真的不想?”陆远河的声音里荡漾着勾魂摄魄的邪魅,“怕什么?又不会怀孕。”
林晓星侧过身子,抬头看天空说,“萤火虫都散了,我要回学校了。”
她匆匆离去,陆远河紧跟上来,“我送你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林晓星始终低着头,怕被他发现自己的脸还红着。
宿舍楼前,看着紧锁的铁门,她咬了咬唇,动作笨拙的往上爬。
陆远河伸手帮了她一把,叮嘱她小心点,别摔着。
好不容易翻过了铁门,林晓星告别陆远河,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
楼梯转角处,一双乌黑的眼眸牢牢盯住她。
林晓星怔了怔,假装没看见。
身后的女孩发出一声嗤笑,“和陆远河约会去了?”
林晓星脚步一滞,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上楼。
“说话不算话,无耻。”翟亦雪声音不大,却听的林晓星心惊肉跳。
她想了想说:“我和陆远河什么也没有,你别想太多。”
“那就好。”翟亦雪语气软了一些,“我跟他什么都有,所以我才会来思腾。”
漆黑的夜色中,翟亦雪来到天台,抱着双臂在风中默默的哭泣。
在铁门后面看见的那一幕让她心如刀割,路灯下陆远河含笑的眉眼那么温柔,那么美好,可是却是对着别人。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给陆远河发了条信息:陆远河,你说,从六楼跳下去会不会死?
这一夜,林晓星辗转难眠,反复思量着翟亦雪说“什么都有”是什么意思。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亲过,所以翟亦雪才敢这么说。
那他们是怎么亲的,蜻蜓点水式的轻吻,还是舌吻?
想到答案很可能是后者,林晓星揪紧了被子,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
难过之余,她又感到一阵阵恶心。
那吻过她的唇,竟然曾在翟亦雪嘴巴上停留过,甚至还深入的探索了她的口腔。
多么悲伤,那个星空下的吻是她的初吻,却不是他的。
林晓星的眼泪在黑暗中恣意流淌,濡湿了枕巾。
天亮了,她早早起来洗了把冷水脸,发誓再也不要和陆远河有任何交集。
然而,在学校食堂看见他和翟亦雪并肩而行的身影,她的心猛的揪起,有一种抽丝剥茧般的疼痛。
翟亦雪端着餐盘跟在陆远河身边,脸上挂着幸福满足的笑。
“远河,我们去那边坐吧,那边摆的有绿萝,能让人心情愉快!”她声音甜甜的说。
“好。”陆远河淡淡地回应,他看起来很平静,不像翟亦雪那么热情洋溢,但林晓星还是被他眼角眉梢若有若无的笑意刺伤了。
翟亦雪发现了林晓星,远远的冲她挑了挑眉,高傲的表情炫耀意味十足。
“我才不在乎呢,嘁!”林晓星在心里说着,故作冷漠的把头扭向一边。
下了晚自习,林晓星快步从男生宿舍楼前经过,却不经意看见翟亦雪站在路边,手里提着南瓜形状的灯笼。
“林晓星!”翟亦雪叫住她,跑到她面前炫耀自己手里的灯笼,“好看吗?陆远河送我的。”
林晓星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赶路。
翟亦雪在后面说:“他说有灯笼照明,我就不会掉坑里了。”
林晓星脚步一滞,陆远河怎么知道她掉坑里了?
想到那天晚上的遭遇,她瞪了幸灾乐祸的翟亦雪一眼,“那你更要当心了,千万别提着灯笼还摔坑里!”
“肯定不会,哈哈!”翟亦雪笑的很开心。
“晓星!”陆远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走过来想和林晓星说话,林晓星却假装没听见,快步离开。
翟亦雪拍陆远河去追林晓星,赶紧上前缠住他,和他说起自己要参加学校组织的演讲比赛的事。
这之后,林晓星刻意和陆远河保持距离,有时候偶尔在校园里遇上了,她也装作没看见,低着头匆匆而过。
她将陆远河屏蔽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每天在书山题海里苦苦求索。
只是在学习疲累的时候,会想起那夜的萤火虫,那个站在丛林中的少年,那个宛如清风拂过的轻吻……
平静的日子被一封匿名信打破。
来信人说她父亲的遗物里有一个朱红色的口琴,让她把口琴交出来,于x月x日放到海玉路街心花园花坛边那棵最粗的银杏树下,否则她将有灭顶之灾。
信里提到的口琴,让林晓星的心里隐隐作痛。
小时候,林晓星最喜欢依偎在爸爸身边,听他吹奏口琴,悠扬的乐声将她带离现实,仿佛能看到一个更加美好梦幻的世界。
她清楚的记得,父亲那把口琴是不锈钢盖板镶翠绿色琴格,并不是信里说的朱红色。
忽然,她想起童年那次落水事件。
那天下午,她正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跳房子的游戏,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朝她靠近。
父母去世后,林晓星一直被孤立,这次好不容易被允许加入游戏,她十分珍惜,所以那人叫她到一边去的时候,她没有搭理。
男人温和的笑着,说他那里有点东西,是她父亲林
伟留下的。
听到父亲的名字,林晓星动摇了。
她认得这个男人身上的工作服,附近有家生产原料药的化工厂,很多人在那里上班,父亲以前也是那儿的员工,这人穿着这样的衣服,很可能是父亲从前的同事。
她毫无防备的跟着他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丝毫未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