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着急,听老头子把话说完!”
老人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伍潋汐的肩膀,试图稳定对方的情绪,灵力一丝,虽然不是特别的强烈,但不得不说,那效果啥的,还是相当的明显。
“这也不能全怪你的母亲,她不过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受害者?”
伍潋汐那双眼睛明显的睁大了几分,很显然,这样的说法她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那个时候,她和李王后一样,都是二十年前秦燕之战后被秦国送到燕国何谈的一部分条件罢了,如果说你的母亲那个时候在宫里面,估摸着也就只有她了,李王后去了之后,她就更加的孤苦无依!”
老人的话到了这儿,那种伤感的味道也变得越发的深邃起来。
“老头子还记得那个时候,秦夫人最常做的,就是在宫墙内的亭子里,望着南方,手里拿着这支骨笛,吹奏一些秦地特有的曲子,那声律虽然婉转动听,但几乎每首曲子到了最后都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得多了,老头子渐渐的也能够从那笛音里听出几分别样的意味来!”
“别样的意味,是想家了吗?”
“不是,是在思念一个人!”
老人应得很肯定,即便是调子不大。
凌若云可没有半点的怀疑,他虽然并不擅长音律,但却很清楚,自个这个师傅在这方面上的造诣,他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定然错不了,可这又和这场战争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一定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是谁?”
“一个你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猜到的人!”
讲故事的人开始卖起了关子,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引起听众的注意,不然,故事讲得可就少了几分乐趣。
“到底是谁嘛?”
林婉婷明显有些急不可耐了起来。
虽然此刻的伍潋汐更想要知道答案,但她的话语,却始终还是没能快过这个小妮子。
鱼儿已经上钩,老人自然没啥好隐藏的。
“司徒奇!”
“前魏王?”
凌若云那双眼睛也明显的增大了不少,这几个字从他的嘴里面冒出来的时候甚至都还有些轻微的颤抖感。
当然了,有这样反应的,可不止他一个。
伍潋汐那脸上的惊讶感,可是半点不比他差!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恐怕普天之下就没有人不知道了,那怕他已经逝去了十多年的光景,那名字上的光辉却依然闪耀得如同夜空中的月亮一般,格外显眼,要知道,现在这片动荡不堪的局面,就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能够决定天下人命运的存在,无论怎么看,都只能是个传奇!
可一个来自秦国的普通女子,现在的燕国王后,又和这般人物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这个疑问啥的,可不太好说清楚,就如同此刻伍潋汐的心情一般,凌乱得紧:“这怎么可能呢,母后怎么会认识前魏王?”
“这一切,恐怕还得从十八年前那场战争说起了!”
老人的目光,又在年轻人的脸上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三个人,三幅表情,当然,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经历到底不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异样吧。
林婉婷一脸的焦急!
这些在她的眼中瞧来,不过就是一个故事而已,故事越精彩,听的人就越觉得它有意思,岂不知故事外的人在鼓掌,而故事里的人呢,却在滴血。
凌若云神情恍惚。
这五年的时间里,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老人不知道,但他能够感觉到,那个曾经大大咧咧的主,没有昔日的天真笑颜,恐怕以后,更加的瞧不见了。
至于伍潋汐,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切,却又害怕着知道一切,这样的纠结在心里面,到底有多难受,或许只有她自个才能明了了。
“那一年,司徒奇继任魏王不过才两载的时间,但这普天下的人,却无一不认为他是以为雄才大略的绝世帝王,这段时间里,他不但大幅度的缩短了魏楚分治所带来的魏燕两国的实力差距,更是让整个魏国都充满了生机!”
“的确,他很不简单,均田,薄赋,平谷,无一不是可以功盖千秋的举措,就连父王也曾经说过,司徒奇虽然年轻,却是一代英杰,昔日曾祖母让燕国获得了百余年的优势,想不到,就这么快要被总结了!”
伍潋汐这话补得很‘及时’!
能够得到对手这般程度的评价,还真是不容易啊。
“其实只要再坚持几年,魏国的实力就可以和燕国相匹敌,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样的大好局面下,司徒奇却突然间发动了对燕国的战争,须臾间,也将一切的繁荣景象都化作了虚无,直到今日,还能够让世人感受到一阵阵的痛!”
“他的确做得有点让人不解,可老头子,你说这些又和汐姐姐的母后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嘛!”
老人又有点儿沉默了起来。
毕竟事儿不简单,有些话啥的,可不能乱说:“老头子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大抵是有一天,有人在战场上瞧见了魏王衣角上绣着一朵格桑花,老头子才隐约的猜到了些由头!”
“格桑花?”
凌若云的身形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曾经的一幕,似乎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假如有一天,我能和你一起,去你生活过的岷山,过那惬意的田园生活,男耕女织,听风弄月,是不是比流浪在这尘世之间,更加的逍遥快活?”离瑶依偎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用一脸俏皮的轻笑,仔细的看着他,那眼神里,布满了向往和温柔。
见他并没有应话,离瑶又猛的将那身形站了起来。
眼睛瞧着岷山所在的方向:“我还想要在那儿种满一地的格桑花,每年花开的时候,就如同我陪在你身边一般!”
“师傅,这格桑花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你会因为瞧着这花,就觉得那前魏王会和汐姐姐的母亲有某种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