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关轻轻的点了点头,自然是去了。
两个人的话虽然都不多,但从这一个交互瞧得出来,这个人虽然年轻了些,但在整个湘候体系之中无疑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吩咐妥当之后,伍炎又退了回来。
他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这个老人的身上,既然是这般主意,那自然有后续的进程,否者岂不显得浅显了些,这也不符合她的个性。
“接下来,王上,你先安排近卫营骠骑中尉姬召和镇南将军王义之以迎接的名义带上二十万大军前往南疆,在瑶山之上构筑防御公式,如果伍潋汐同意前往燕都,那么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你宰割,如果她不肯,那我们就说她是意图带领魏军侵犯燕境界,这样,我们也能置她于死地!”
这样的算盘,当真是绝妙得很。
至少乍一听之下,没有丝毫的破绽可言,但就是如此,伍炎还是有所不甘,要只是这般简单,那岂不是太过便宜,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拿下燕国事第一步,如果能够借此消弱南魏的部分势力,那么在坐稳燕王之位的同时,还能够为日后吞并魏国打下一定的基础,那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所以呢他稍微的沉思了一下,暗自揣度到。
“此时此景,按照这个老太婆的话去办,自然没错,我何不补上一刀,让李博成和张动浩各带领三千铁骑绕道瑶山之后,随时切断魏军的退路,给他来个有去无回,岂不更好?”
两人这般商议妥当,自然不做过多的耽搁。
魏国之事,对于老人来说,原本就不相干,她也不愿意过多的去停留。
至于伍炎,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屏退了所有人,在那内廷之上的壁画之后,轻轻的按下一个凸起的开关,而顺着这样的举动,有一扇小门缓缓的打了开来。
即便是四下无人,伍炎也显得十分的谨慎。
他的目光,微微的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缓步的走了进去,屋子不大,但却显得很庄严,素白的后墙之前,摆放着一张偌大的案桌,上面供奉着若干的果品糕点。
伍炎走了过去,缓缓的点上了三支清香。
烟气寥寥,映照在那壁面上的画像,那是一个王室装扮的神秘男人,目光炯炯之际,显得十分的威武霸气。
横面上有一排清晰的小字写着先祖赫连铁树四个大字,伍炎恭敬的朝着那画像磕了几个头,这才注视着,眼神之中充满了凝重感。
“我赫连一族的先祖在上,在这里,诚心的祈求你们的庇佑,让我能够成功的消灭了伍家最后的那个小丫头,真正的夺回属于我们赫连家曾经的地方和荣耀,那么多年的隐忍和谋划,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燕王之位,不可能在一个关键时候功亏一篑,赫连家第四十七代重孙赫连炎拜上,祈求先祖垂赐恩德,定不负本心!”
青烟依旧升腾而起。
这世间事,原本就无对错可言,看的无非就只是立场,就如同伍炎一般。
他是赫连家的子孙,当王燕国,伍氏一族,也不过事百多年前,以兵权逼位的方式,夺下的这片江山,现在看起来,无非只是当时的故事重演罢了。
只是这天下,却不得不为这样的**而承受无端的摧残,受伤的也只会是那些无辜的民众而已。
改变不了,那就顺其自然!
这一点,没有谁能比大难不死的陈烈体会得更加深沉的了,此刻他虽然身处这枣蓉阁内,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着身上的伤,还是会在不经意之间有些阵阵发疼。
他好不容易才从伍炎的手中逃了出来,现在回想当时的一幕,这里面不由得有些余悸,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是这般的绝情,看着老人走回来的步伐,他突然有些不解了起来。
“天尊,你为什么要帮伍炎这样的人夺取王位呢?还有,就是?”
这话没有完全性的问出口,因为他觉得似乎闻起来也得不到答案,这思绪的一个停顿之间,他忽然间想起李承乾来,现在看起来,昔日的岔路口乾,或许他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吧,而自己,终究糊涂了!
“陈烈,怎么只有你一个恶人回来,承乾呢,事情办妥了吗?”
伍炎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让陈烈原本就显得有些忐忑的心变得更加不安了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个这时候要是说出口的话,不知道要惹来多大的雷霆震怒,可犹豫这种东西,再这样的场景下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这一刻,他明白,以伍炎的行事作风,这些事情显然已经知晓,瞒是瞒不住,所以他轻轻的开了口,叫了一声主上,然后还是不敢接着往下说,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眼前这个人的反应!
“把剑留下吧,承乾去那儿了,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就这般的沉默了一小会,伍炎才站起身来,缓缓的问道。
这话显得有些平静,而且呢,他的目光也停留在陈烈手中的长剑之上,他一向是个不喜欢让人知道自个情绪的人,特别面对着下面的时候,还得隐藏得更深一些。
但这样的场景下,或多或少的还是会冒出些许来吧?
毕竟这件事情对于整个计划有着很大的关联,可是却再一再二的失败。
陈烈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那种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诡异气氛,只是觉得对方的脸色有些轻微的缓和,他这心里面也算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想到昔日李承乾分手时的那番话,他忽然有些得意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师兄,我就说嘛,侯爷还是顾念旧情的,就算是没有什么功劳,至少也有不少的苦劳,再说了,现在可是用人之际,他又岂会轻易的对我下手,你这一走,原本只倚重你的他或许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