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奇成为魏王的这几年里,他虽然在政绩之上可谓是春风得意,但这心里面,却注定是孤独无奈的,燕王趁着魏国权力交替的空隙夺取的是他一生唯一的至爱。
只是秦国偌大的国土,美女何其的多,为什么偏偏会选中这么一个农家的姑娘,这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迷,想想很多事情,或许还真是命中注定。
“他可以夺走孤的女人,今天,却无论如何也夺不走这大魏数百年的江山,只是我这一去,最对不起的就是轩儿和浩儿,现在,我就将两个孩子交付到你的手上了!”
“不,王上,你还是和我们一起撤退吧,这魏国江山绵延千里,燕军要想找到你绝非易事,到时候让我们重振兵马,复我大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王上!”
张居正也是一脸的不甘,但很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回天乏术,魏国的实力,本来就比不得燕国,此番更是已经连丢了数城,到了绝境的地步。
“将军不必再劝孤,魏国基业,不能丢,我司徒青云不做亡国君,你只需要答应孤,照顾好两个王子就行!”
话说道这种层面,已然显得十分的坚决。
张居正也不好再去说些什么,他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见他的面庞之上流露出的是坚毅的神色,而他的手,反复的摩挲着那面琉璃,那的确是一块闪亮的晶石,在这微弱的月色照耀之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寒意。
的确,也只有它才拥有改变眼前局面的能力。
“我答应你!”
张居正回答得很肯定,却也有些无奈。
这个昔日的魏王,用了两年的时间,亲手构建起魏国所有人的复兴之梦,几乎没有一个人回去怀疑魏国的将来,但偏偏的,在接下来六年的时间里,他将所有的人都拉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让整个天下都陷入了动荡不堪。
“这是我魏国祖先开创天下的基业所在,上古高天原的三件神器之一的冰晶琉璃!”
司徒奇的言语之中也充满了不舍,的确,尘世之中,还有许多值得他留恋的地方,然而这一次,却注定将会是永别了。
“当琉璃注入人的夙愿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夙愿如果足够执着的话,也许就能摧毁世间的一切!”
张居正是彻底明白这个所谓的王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以一种虔诚的姿态恳求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替代王上吧!”
“这就是宿命,岂能由别人来顶替得了的,事情的根源是因为孤王,那么就应该在孤王的手上做个了结,更何况,这冰晶琉璃也并非是谁都能够轻易催动得了的,你也不需要在说什么,只要记住答应过孤王的话就可以了!”
那枚晶石的光芒在他的话语之间已经变得十分的强烈,甚至有一种刺眼的感觉在。
很显然,司徒奇已经开始催动了,张居正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夜,魏都的天空之中,七彩的颜色是何等的绚丽,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除了他,当然,还有那两个躲在角落里不断哭泣的孩子。
短暂的绚丽过后,留给世人的就只剩下湮灭。
那种想要赴死的觉悟感,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毅力,那怕到了现在,张居正都还没有想得明白,但那一刻起,他的肩上有了推卸不掉的责任,却也有了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仇恨,这两点,无论时间怎么流逝,只要活着,恐怕都将是永恒的烙印。
那一场战争,可谓是惊天动地,却也有些扑朔迷离。
随着冰晶琉璃的发动,整个战局无疑都被改变了,燕军虽然一直占有绝对的优势,却一瞬间的功夫失去了自己全部的统帅,而且呢,大部分的精锐兵力也被神秘力量消灭殆尽,可谓是士气大降。
而魏军呢,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退无可退,可谓是拼命的姿态,敌我双方彼消我长,在魏军的冲击之下,燕军节节败退,不久便退回了燕地。
而那场大战之后,为了防止燕军再次南下,作为魏王亲弟弟的司徒建南受遗命镇守洛都之地,只是司徒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安排,虽然会让燕国获得数十年的和平,但也会让燕魏之间持续数百年的平衡走到尽头。
或许那一天,才是这个天下最希望过上的日子,当然,这一些都是后话,我们暂时放下不表。
冰晶琉璃虽然身为上古神器,但也经不住这般巨大力量的冲击。
所以呢,在短暂的绚丽之后,破裂成大小不同的三块,朝着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从那以后,除了魏王室还保留着一枚碎片之外,其余的两枚都没有了踪迹,而凌若云等人,在嘉州之地,辅酶的手中得到的那一块,就是其中之一。
张居正又将那头摇了摇,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将自个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老爷,你怎么了?”
王宛瑜也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
对方不说话的那种姿态,还真让她的心里面多少有些发慌,毕竟,自个的心里面是有‘鬼’的,生怕被别人看出来,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张居正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想。
他到底上了年纪,再经过这么一折腾,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显得十分的憔悴,有种吃不消的感觉在。
心里面已经下定了主意,人也就不会太慌。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感触颇深吧,其实呢,这样也挺好的,老头子这把年岁,有些东西到底还是要交出去的,为什么不能就趁着这个机会呢,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命数的话,就让那几个年轻人再来接受最后的一次考验吧!”
“什么考验?”
被这么一追问,张居正并没有接着往下回答,他的脸上,一抹儿轻笑透了出来,在王宛瑜的眼中看来,怎么都有些诡谲的味道。
但对方不愿意说,她也不方便再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