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方都很错愕
秦家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就此事偃旗息鼓。
他们秦家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时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我们一定要打上韩家去!”
秦禄的儿子秦门庆也是大叫。
他也是个富贵子,和韩裳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不同是:韩裳是穿越者,他不是。
当时这秦门庆就纠集了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往韩家府门前而来。
首先他们自然是要把自家受伤的人抬回去,然后其他人就要去韩家那里,讨一个公道。
而这所谓的讨公道,自然是棍棒相向。
在古代,对立的双方有什么摩擦,他们首先寻求的,并不是官府的出面,而是自己私下里解决。
如果哪一方拳头大,通常这样的事在官府知道之前,就已经解决了。
自然是拳头大的一方,更占便宜。
不过当秦家的人冲到韩家之前时,韩家已经严阵以待了。
韩裳闹出了这么大的事,韩先知道秦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他早已组织了人手,护住了自己的家院。
古代的有钱人,哪一家没有足够的看家护院?
他们每一家,都足够拉起一支私兵。
虽然大的事,这些私兵做不成。
但是保护主家,这些私兵勉强还是可以胜任的。
看到韩家已经有了准备,秦门庆在韩家门前叫嚷:“姓韩的,你们给我滚出来,老子这回要打死你!”
回答他的是韩家府里抛出来的巨大石块。
这是一种攻击性武器,是为了防御大部的人马向庄院内冲击而准备的。
现在秦家就有这种不理智的倾向,所以韩家用这种武器攻击秦家,那也是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要驱散秦家的人呀!
秦门庆没想到韩家一下就祭出了大招,闪避不及,一霎时被打得灰头土脸,很多秦家人都受了伤。
在这种情况下,秦家是不可能对韩家怎么样的。
他们秦家也有各种武器,但是他们不可能搬出来攻打韩家。
这里毕竟是城里,聚众斗殴是可以的,只要官府不知道。
但是持械斗殴是不可以的,官府也不可能不知道。
秦家是只能吃哑巴亏,秦门庆带着众人,恨恨退去。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韩家,付出代价的。”
临走前,秦门庆还狠狠地撂下了这句话。
他确实会这么做。
两家这时是结下仇了。
但本来就是不这么做,秦家对韩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韩裳对秦门庆怨恨而去,一点也不在意。这怨恨根本不是因为他的行动而起。
“秦孟,给我找人,我要堵韩家的那个小子。只要他出门,我就让人给他开了瓢。”
回到家的秦门庆犹自气忿难平,他一定要和韩家的人战斗到底。
韩裳不是打断了他老子的腿吗,他就要打断韩裳的腿。
更好的是让那小子永远成为白痴。
秦门庆可不会对韩家手下留情,这事没有慈悲可讲。
而在古代,两虎相斗,就是这么直接,哪有什么计谋?
他们这样的商贾之家,起于市井,也没有什么智斗的传统!
向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
“去,把这事向京里那面汇报一下,看看京里是什么反应。”
秦禄这时是清醒了过来了,伤断的腿让他是钻心地疼痛,对韩裳的恨意,也是塞满了胸怀。
对于儿子的决断,他也没有阻止,能在韩裳身上把他所遭受的苦痛都还回来,他也不会不愿看到。
不过目前最重要,就是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上面汇报,看看上面对他是一个什么态度。
在苏州,这事要得到卢皋的公平对待,那是不可能的。卢皋肯定会更偏向韩家。
而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们秦家肯定要获取到上面更大的支持。
秦禄这时只能指望自己的靠山了。
此时秦家的气氛是压抑的。
但卢皋知府那里,气氛更压抑。
卢皋是不知道韩家这回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动手,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卢皋是压着自己的怒气,向自己的幕僚喝问。
这事情到了这时,自然是也已经传到了知府大人这里。
但是卢皋的喝问,幕僚怎么回答得出?
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很躺枪啊!
韩家人听说书读得少,果然做事都是不带脑子的!
知府大人这里都对秦家礼让三分了,韩家这次怎么还这么莽撞?
一下就把秦禄的腿给打断了,这事若是让对方抓到什么把柄,那么他们这边,还有京里的文官集团,就都会很被动了。
本来皇权党那里,就一直指责文官集团官商勾结,这时韩家弄出这事,不是授人以柄吗?
韩家这真是一群猪队友啊!
幕僚也是在心里狠狠地骂韩家。
但是这都好像没什么用。因为韩家这事,他们做都已经做了。那还能怎么办?
其实在这个时代,进行官商勾结的,可不是只有文官集团。
太监,公勋人家,难道就不和商贾进行勾结吗?
只不过大家眼睛盯着的,向来就只是文官集团。
对于其他人,那是无论做出什么混账事来,都是可以原谅的。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知道礼义廉耻的东西,就是做了不知礼义廉耻的事,又怎么样?
这都是符合他们身份的事情。
但是文官集团就不同了。
文官们他们读的是圣贤书,谈的是仁义道德。
这样,他们做的事,就不能有一点的瑕疵。
人们对文官集团要求高,那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对其他的人,就完全不做任何要求,这就不对了。
宽纵小人,苛求君子,很多人以为他们拿着的,是真理。
其实,这些人不过眼瞎罢了。
难道无赖就因为他是无赖,所以杀人放火,就应该不受罪责吗?
有这样的道理?
既然没有,那同样是官商勾结,为什么文官集团做,就不对,其他人做,那些义正言辞谴责的,就屁也不放一个呢?
难道同样的坏事,一些人做,另外的一些人也做,两方得到的惩罚,会不同吗?
法律上都没有这种区别对待,那些谴责的人,为什么就要对这双方进行不同的谴责呢?
文官集团对此是感觉憋闷。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是小烦恼。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应付眼下的这件破事。
“如果有必要,秦家这颗棋,就舍弃掉吧!”
最后卢皋是冷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