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士郎在时钟塔的生活,还算平静,虽然也受到过一些偏见与敌意,但对于一名魔术使而言,这实在再正常不过。
伦敦的夏日,不像日本那样闷热,平均十五度的气温,即使在太阳正盛的中午,也不会让人觉得炎热。
离圣杯战争大概还有一年,那位君主最近的表现也越发奇怪了起来,怎么来形容呢,嗯~,虽然不太准确,但那副样子就和陷入恋情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有点神经质了。
“卫宫,能麻烦你抽出一周的时间陪我去个地方吗?”
“嗯?”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提出请求,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
“冒昧问一句,我们要去哪里?”
“威尔士”
按照二世的说法,为了能够提高在下次圣杯战争的胜率,我们需要帮手,老实说,士郎对他口中的帮手,是抱有疑惑的。
即使是冠位,如果不是掌握着神代魔术,也很难能与顶尖从者交手,况且,即使存在这样的魔术师,拉拢对方的代价,也不是现在的埃尔梅罗所出的起的。
郁郁葱葱的树木与雾气蒙蒙的山脉,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生机勃勃的翠色。
原本就崎岖不平的山路,再搭配上附近泥土、粪便与果实腐烂的气味,就仿佛是在某种怪物的体内游荡。
除了埃尔梅罗二世,一起同行的还有他的义妹莱妮丝,如果不是了解对方的为人,士郎都要怀疑他是出来度假的了。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等等我”
沙哑而无奈的声音,透露着其主人的无力。
“哎呀,我说不是吧,区区这点程度就喊累了吗,兄长大人~~”
“不就是魔力运转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吗,在大源如此充沛的地方,不应该是轻而易举吗?”
“可不可以、不要一脸愉悦的戳别人痛处啊!”
二世上气不接下气的剧烈喘息着,看得出,他的魔术天赋和身体素质,是真的不怎么优秀。
毒舌妹妹和废材哥哥,该说这种微妙的组合,就和某些轻小说中的剧情一模一样吗?
“l大概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到达目的地?”
“按照地图、应该快了”
二世靠在附近的一棵树旁,一边擦汗一边点头。
对于他的这幅狼狈模样,士郎下意识的选择了无视,虽然外表看上去是名不怎么起眼的魔术师,但谁若是因此小看了他,肯定会吃个大亏。
“话说回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亚瑟王的墓地”
“嚯,这我倒是听说过,虽说在表世界名不见经传,但在里世界却是相当有名呢,没想到会在威尔士吗……”
“而且……”
莱妮丝微眯着眼睛,视线不经意的从士郎身上扫过。
上一次爱因兹贝伦召唤的从者,不就是亚瑟王吗?
似乎是提到了他不怎么想提起的东西,二世沉默着为自己点燃一根雪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呼~,咳~咳~”
一口气吸得太猛,似乎被呛住了。
“…………”
“在到达之前,先来上堂课吧!”
或许是墓地这个词语,令他联想到了什么,他似乎突然就来了兴致,迫不及待的想要讲些什么。
“从古至今,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就没有改变过”
“为了克服这种恐惧,古代人类给死的一侧进行了定义,几乎在所有的文明里,死亡都并非代表结束,而是,另一个旅途的开始”
“死亡之后,在另一个世界获得新生,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莱妮丝用手撩了撩被微风吹散的发梢,随后在离二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士郎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颇感兴趣的倾听着对方的讲解,死亡,永远都是最能勾起求知欲的话题之一。
“世界各地的王,都会为自己修建巨大的墓地,对于进军死后世界的王者而言,陵墓不但是他们进入死后世界的宫殿,同时也是开启新的征服所必须的要塞”
“作为连接生与死的通道,墓穴便是分割两个世界的大门,当然,随着时间和信仰的改变,现在,人们更习惯用窗口来形容它”
“总之,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王侯将相或是平民百姓,墓地都是都是生者与死者接触的重要途径……”
听到这里,士郎仿佛明白了一些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者也只是过去亡灵的具现,对死者最了解的,便是墓地的守墓人吧!
“难怪要来这里……”
士郎的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敬意,和对方接触的越多,才越能体会对方的全能与可怕。
说到底,从者也是灵体的一种,若是有着针对灵体的魔术礼装,未尝没有机会击败对方。
“哼嗯!”
士郎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轻声的笑了出来,那种轻松随和的笑意,在时钟塔的日子,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
对于士郎的突然发笑,二世和莱妮丝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吗?
“l突然发现,我们两人还挺像的”
“为了前方的目标,即使是踏入死地,也在所不惜,真是扭曲的生存方式!”
士郎笑着看着对方,用颇为自嘲的语气,指明了两人的相似之处。
“扭曲吗,也许是吧,不过,前方有着值得自己不停追逐的身影,这种感觉,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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