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一辆挂着雪豹特别行动队车牌的军绿色越野车出现在,庄县青寺村,引来无所村民围观。
村里还是头一次来这么牛掰的车辆,有不少人跟在车后,相当好奇这是去谁家的。
青寺村方圆1公里左右,三面环山,相对而言,交通比较便利,但有些贫穷;
村里有200多户人家,他家便在南边的山脚下,门口有棵老槐树,一头骡子一年四季都拴在这颗上跟前吃着草料;
旁边有一条小河,但现在已经结了层厚厚的冰;夏天的时候,村里的好多小孩便在河里游泳,抓鱼;村里的妇女大部分在河两边洗衣服。
这就是他生活了16年的平凡朴素而又温情的小山村。
车子缓缓停在李天元家门口,蚊子下车将副驾驶车门打开恭敬道:“教官,到家了!”
“啊,已经到家门口了啊,你怎么不提前叫醒我?”李天元醒来后,揉了一下朦胧的睡眼,责怪道。
“是卑职失职,还请总教官责罚!”蚊子吓的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
心想:你睡的那么沉,呼噜声大于车声,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惊扰了你的美梦啊。
“没事,不用紧张;走,到我家里坐会!”他也觉得有点大惊小怪了,毕竟怎么怪也怪不到人家身上去,于是邀请道。
“总教官,我还得回去给将军复命呢,就不打扰您和家人团聚了!”他虽然很想进去做客,但现在还是逃离这个瘟神的视线范围比较好。
随后原地掉头,驶离了李天元的视线
“还真是!”李天元摇摇头,嘴里嘀咕了一句,任其离去。
“哎,这不是天元那小子吗?两年不见,长高了,更帅了……”
“就是就是,还长结实了呢……”
“刚才那人好像是当兵的,对他很尊敬的样子……”
“你们说他这几年干啥去了?”
………………
李天元此时正站在家门口,看着泥草土坯墙上的木大门,感触颇多,身后的乡亲七嘴八舌的不停议论。
听到门外动静的李母,系着围裙一脸疑惑地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面,两手空空的李天元,瞬间泪如雨下,激动的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说道:
“天元,你回来了,赶紧进屋,我正在厨房蒸馍馍呢!你先进来吃点馍馍喝点水,待会我做饭。”随后转身对着众人热情的招呼道:“他王婶,李婶,张婶……你们也进屋坐坐!”
“不了,不了,他李婶,我们也要回家蒸过年的馍馍呢,就不打扰你们了。”众人顿时一哄而散。
李天元走进木大门,环顾四周,泥草土坯墙,青瓦顶的房子,泥土院,虽然破烂,倒也收拾的整洁;
望着院落旁的那棵大核桃树,他的内心当中充满了愧疚!
因为家里穷,房屋一直未曾翻修过,家里目前的四间房子都是爷爷年轻时修的,距今有30年,青瓦顶已经重重叠叠不知道修补过多少次了。
他跟随母亲走进厨房,一股熟悉的炕味传来,一时间让他有点不太适应;整个厨房内依旧还是两年前他离开时的模样:
1.5米高的面柜显的有些陈旧,据说这还是他奶奶当年的嫁妆;面柜旁边有一个盛满水的大缸;大缸旁的案板上堆满了发酵好的面团,母亲正忙碌着揉面、蒸馒头,泥堆的柴火灶台的大锅上放着一个6层的大蒸笼冒着热气,煤炉子里的火苗烧的呼呼作响。
在农村,从除夕开始,一直到元宵,家里不会再蒸馍馍;也就是说要在除夕前,一次性将15天的馍馍全部蒸够,封存起来,慢慢吃。
李母如今42岁,160的身高,短发,两鬓斑白,脸上的布满了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爬满了面容,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一身厚厚的灰色棉衣上布满油渍,一生劳苦的她,看上去给人一种60多岁老奶奶的感觉,淳朴的相貌很是祥和。
李天元看着看着,泪水打湿双唇,哽咽地说道:“妈,我爷爷和爸他们去哪了?”
“你爸和你哥准备过年的柴火呢,你爷爷和奶奶去玉米地里给骡子砍玉米杆了,你妹妹在南房里玩呢!”李母一边揉面,一边对着他说道。
“哦哦,妈,那你忙,我去看下妹妹!”李天元说完就来到南房看到一位扎着两个羊角辫,满脸高原红,破旧棉衣裤,只有6岁的妹妹。
这个妹妹是他的表妹李甜甜,从小在他家长大,视如己出;正在炕上玩耍地小姑娘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吓了一跳,但还是怯生生的仔细打量着来人,似乎在哪见过。
“甜甜,我是二哥!”李天元微笑的拿出一个棒棒糖,小姑娘这才屁颠屁颠的走到他跟前弱弱的叫了一声:“二哥!”随后又害羞的跑开。
李天元和李甜甜一直玩到下午六点左右,才得到妹妹的认可,躺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晚上七点的时候家里所有人到齐后,他一一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没有过多言语;
一家人如同陌生人般的拘谨,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的一个心病,因为,他和哥哥都没有找到媳妇,生怕女方家有意见,看不上他的家人,也看不上他的家庭。
不过他现在好像已经有了一个协议上老婆。
他也走进自己的房子,愁眉苦脸的写满了心事。
自他记事以来,他的家庭中基本每年都会吵架,主要原因是父亲喜欢喝酒,可以说嗜酒如命;
每次喝完酒,酒品不好,要么打他和哥哥,要么打自己的母亲;爷爷有时看不过,出面劝说,但往往适得其反,只会越吵越凶;每次吵架,家里都是鸡飞狗跳,人人不得安生,周围邻居也会睡不安慰,迫不得已过来帮忙劝架。
他清楚的记得,
年少的他体弱多病,不论是白天亦或是晚上,都是母亲背着她走过山神庙的石拱桥,前往村医诊所打针治疗,他的记忆里,自己每次生病,都没有父亲的身影。
有次他和哥哥不小心弄死了一只小鸡仔,醉酒的父亲,撕裂了他和哥哥的耳朵,他坚强的没有哭,而是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了,在父亲眼里我和哥哥的命不如一只小鸡的命值钱。
2003年春节,家家户户幸幸福福的坐在一起吃着团圆饭,他家则如同遭受土匪般满地疮痍,家中所有家具都被酒后的父亲全部砸毁,甚至焚烧,那年他13岁。
2004年农历7月16日,是青寺村一年一度的庙会节日,热闹非凡;李天元和村里的小朋友去峡谷里放羊,偷偷拿走了父亲的50元,买了好多的糖果和零食,结果被醉酒的父亲发现,直接拿起赶羊的皮鞭,将他的屁股抽的皮开肉绽,直到现在屁股上还有五道曾经被皮鞭抽过的浅浅痕迹,他更没有哭泣,同样在日记本里写着,在父亲眼中,我的命不值50元。
所以李天元虽然很想家,他是想家中的爷爷奶奶和母亲,并不是想念自己的父亲;他自小便和家中的众人言语不多,基本都是沉默寡言。这么多年过来大家都习以为常,要是哪天话太多,反而觉得不正常。
…………
突然脖子上的玉佩有了动静,将他从回忆中拉回,一道黑衣倩影走了过来,比之前更加迷人,丰满有韵味。
“公子,你终于来了,兰儿都等你2天了,兰儿很想你!!”兰儿高兴的走了过来,一头扎进李天元怀中哭诉道。
她虽然生于2500年前,是个女鬼,但她也是一个17岁心思单纯的花季少女;
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度过2500年是何等的煎熬与孤寂,直到遇到李天元才得以解脱,来到地上再次见到阳光,看到这花花绿绿的世界;
是李天元给她重生,给她希望,给她修炼功法,让她不在惧怕阳光。
再加上一人一鬼层经历过九层鬼楼生死,互相给彼此挡过一命,兰儿早已对他芳心暗许,至死不渝;而他又何尝不是。
“对不起,兰儿,有事耽搁了,你突破鬼王还顺利吗?”看到到兰儿他心情也好了很多,搂着怀中漂亮的让人只想犯错的女鬼,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公子你看!”兰儿浅浅一笑,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准备释放鬼王气息,却被他赶紧拦住,认真的对其说道:
“兰儿不要,我已经感受到你鬼王的气息了,现在你的煞气太重,不能轻易释放煞气,不然对身边的人有害无利;何况经过这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表面的这么简单,你以后单独尽量不要到处乱跑,如果见到道士和尚之类的要远离,知道吗?”
“嗯呐,兰儿知道了,公子!”兰儿见李天元语重心长的关心她,替她担心,心里一暖,很是高兴。
李天元轻轻的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知道就好,赶紧休息,明天就是除夕了!”
兰儿顿时羞红着俏脸,扭扭捏捏了好一会,才吱吱呜呜地说道:“公子,兰儿不想去玉佩里,兰儿今晚想搂着公子睡。”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兰儿的话直接把他震惊的睁大双眼,指着兰儿你了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兰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娇羞的不知如何自处,心一横,钻进玉佩中。
兰儿消失后,他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无比惋惜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我又没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