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怜的连长和新兵都不知道,团长已经下了考核指标,必须要把四分之一的人划入淘汰序列。
――考核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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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时间紧急、休息不足、新兵们的家庭出身不同、新兵们的文化程度不同、新兵初表现出来的性格也各种各样、拉练经过地理环境不熟悉、从上到下思想准备不充分、最关键的是新兵们都未接受系统正规训练等各种因素,连长指导员们各有各的考虑,心里一边叫苦一边骂,还是尽快拿出作战地图和自己的新兵班长们,探讨各种可能发生不良情况,尽快地制定简单或详细的拉练规划。
有的连长业务熟练精通,像尉迟林他在回新兵一连的路上,和黄大军岳卫东两个班长们迅速沟通,确立指导思想:“战士平时如战时”,要求把本次拉练当成突发的新兵实战逃生,很快把本次“突发实战逃生”的主要框架搭起来,让班长们找问题补细节,最后在行军图上,规划行军距离休息时间,标记时间进度目标,向班长下达“实战逃生”命令。
黄大军这种班长们当成了一次难得的实训挑战,激动地嗷嗷叫,在战时补充新兵,被敌军追击,也得带着兄弟们这么干呀!
黄大军和岳卫东一溜小跑,整队鼓舞动员新兵,进行各种战术性讲解。考核标兵在旁边不断地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地记录:咦,这新兵连队有模有样,战斗氛围很浓,连长班长们一点儿也没有手忙脚乱的样子。
尉迟林拿出一包老猴牌香烟,笑咪咪地走向标兵,把香烟往标兵口袋里塞,吓了标兵一跳。
标兵严词拒绝说:“连长同志,如果你要是这样,我会如实在考核本上记录,作为将来处分您的事实依据。”
尉迟林把香烟硬塞进标兵的口袋里,一脸变态地说:“你如实写吧!我不是让你放松考核,我是想让你用最残酷的实战标准来考核我的兵。”心里一边说:如果不严格,我会举报你这个标兵索贿。
标兵说:“我知道你是谁来,你就是那个变……”
尉迟林道:“变什么?说全,士官同志。”
标兵挠挠头道:“变态战斗狂连长尉迟林。”
尉迟林笑道:“这都是战士们给我起的雅号,我从来没有因此而骄傲。”尉迟林表情肃然一整,冷道:“所以你不要让我看到你在用低考核标准侮辱我的兵,不然……”
标兵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包香烟,苦着脸道:“我知道,不然您还会写文字材料举报说我索贿。”
尉迟林拍拍标兵的肩膀,冷冷地道:“看来你很了解我的光荣事迹。加油好好干,希望你在考核的同时,不要拖我的兵后腿。”尉迟林突然咆哮起来:“黄大军,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马上出发。”
“报告连长:应到107人,实到106人。”
“什么情况?”
“孙宁还没到位。还等不等他?请指示。”黄大军立正大声汇报。
尉迟林看下腕表:“三分钟,三分钟不到,立时出发。”
“是。”
“报告连长。”岳卫东也喊了报告。
“快说!”
“战士吴平是否送给宋雷连长。”
尉迟林大声叫道:“不需要,让吴平自行在标兵处等待宋雷。”
“是。”
队列里的吴平顿时有些慌:标兵是什么?在哪个标兵处等?宋雷连长是谁?自己为什么要待宋雷连长?咋劈空我就跟一起来的其他新兵不一样了?那我还要不要继续跟着岳班长学习拉练战术讲解了?
有的连队要培养新骨干,像陈打铁所在新兵三连,这次跟他出来的是去年他们连队带出来的代理班长高先锋,他安排另外连队的两位老班长围绕并帮助高先锋制定拉练方案,高先锋为本次突击拉练的总指挥,自己全程不参与管理,只监督实施拉练方案,协助考核标兵做考核。
三位班长十分珍惜这次陈指导员给予的学习培养机会。
在火车站由于黄大军的带动,新兵三连已经做了简单的三大步伐讲解,以及其他的一些基本讲解,考虑到新兵初来乍到,每个人接受理解能力不同,高先锋认为在这次拉练中,主要还是保证新兵能全员安全准时到达。
因此,高先锋先初步安排了行军休整、休息巡逻方案、互助方案、道路侦察方案,根据他所了解兵员的家庭出身及生活环境,尽量均布分配,城里来的和山里来的混编,两位老班长没有异议,看向陈打铁,没有得到陈打铁任何明暗示,高先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
有的连长指导员根本不懂业务,但喜欢瞎抓,对着三位班长就是一通胡乱安排;那两个其他连抽过来的班长听着就知道他在胡扯,但看人连长自己培养的班长啥也没说,只能欲哭无泪,自己琢磨想办法;有个心说这兵估计是干到头了,不行就退伍了吧!有个琢磨到时候万一考核不过,怎么找关系,如何向自己连队领导反应实际情况。
有的连长指导员不懂业务,也交给班长抓,只不过他就不能像陈打铁那样,会充分信任自己的班长,并在暗中帮助自己的班长了。
有的连长指导员自己不懂业务,又不放心班长,在痛苦地纠结着。班长跟着这种连长指导员就有点儿痛苦了,别的班长不管好坏,已经开经干了,会想办法朝着最好的方向去努力,而他们几个还在等待;有的不知道连长指导员在干嘛,就看他们可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也可能在挠头搔耳……
总之八仙过海,各想各的招。
尉迟林新兵一连,在得到粟北命令25分钟之后,第一个出发。
陈打铁新兵三连,在得到粟北命令29分钟之后,第三个出发。
秦昆、王军、兰海芳三人跑步提前回到他们所在的新兵9连,秦昆有点儿担心正在比试的李非白和泰隆会不会给他找点儿什么邪蛾子。
三人很快回到运新兵9连的大卡旁边,标兵指示:“各位班长命令新兵全体下车,汽车要开走。”
秦昆看了下腕表“凌晨2点35分”,跑到卡车后边,喊:“快,全体下车集合。”
新兵哗啦啦下车,果然,只剩下李非白和泰隆还在车上扎着四平大马继续“斗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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