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使劲打！咯老子的，打架原来也可以打得这么好看。

　　――太平城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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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说：白哥儿，现在当着你爹的面，娘问你，你要不要练？

　　李非白：娘，我想先问一下，什么是寒病？

　　母亲笑了，孩子挺机灵，还知道问一问什么是寒病。母亲说：就是你什么时候都感觉很冷，像在过冬天。

　　李非白想了想，认真地说：娘，我不怕冷。

　　母亲思忖了有几秒钟，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好。既然你决定要练，那从今天起，娘就把配合画册的吐纳章法教给你。

　　李非白忽然想到风烈：弟弟可不可以练？

　　母亲摇了摇头：弟弟不可以练。旋即又说，你想教弟弟也可以，但娘不会教弟弟的。

　　李非白很开心，有自己终于比弟弟跟母亲亲近一点儿的感觉：好，我来教弟弟。

　　后来母亲每星期教他一次吐纳章法，他学会了，就教风烈，但风烈感觉没什么意思，学了几次就不再学了。而他格外珍惜与母亲单独相处的机会，学的也格外用心。那是他迄今为止，感觉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母亲是真的母亲，不是他的养母。

　　等教完吐纳章法之后，母亲就又恢复了寻常农村妇女的模样，也不再跟他聊任何家传功夫相关的东西，也没有因为他坚持练习就格外喜欢一些。但吐纳章法李非白一直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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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怎么哭了？”李风烈打断李非白的回忆。

　　“看到你穿军装，我一下子想起来好多以前的事。”李非白实话实说，擦掉眼泪。

　　李风烈心说，难道今年大哥会同意？去年他还跑到武装部以监护人身份取消我的参军资格呢。

　　“你看我穿上这军装像不像咱爸？”

　　李非白很想说不像，但他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弟弟，肯定地说：“像。”

　　秦昆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感觉刚才的一次交手似乎咔嚓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思想桎梏，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力量想要喷涌而出。他迫不及待想试一试此时此刻他的力量。而眼前就有一个最好不过的对手。

　　“喂，把军装还我。”

　　秦昆大声喊喂，说把军装还我，是提醒李非白，我的进攻来了。

　　李风烈看到秦昆出手，急喊：“哥，小心。”

　　李非白本就是侧身站着，以防秦昆再出手，也不慌张，立时抵挡。

　　不得不说，人思想通了，就一切都通了。

　　秦昆这时仍然有不伤害老百姓的心，但他的这个顾虑已经不能再束缚他的战斗力了。他能迅速在他已掌握的所有拳法中，找到可以实现他当前进攻目的最有效招式。

　　而原来的他不管是任何战斗，他只会被动应敌，同时在选择应敌招式时，考虑如何不要伤到对手。就算有出击，其实也是盲目的，根本不知道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根本不能像现在这样，不仅可以被动应敌，还可以主动出击，不管是应敌还是出击，招式都像泼水一样，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畅快淋漓的感觉。

　　他现在进攻的目的是制敌而不伤敌，所以他的一切招式，都以擒敌为主。

　　但因为打得太痛快，他又不想那么快擒敌，所以，他就收着点儿力道和速度。这在以前，也是他不敢想象的。生死格斗哪里还能像武侠小说里边写的，收着点力道和速度？纯属扯淡。现在他知道，真的可以。

　　尤其秦昆打着打着发现，对手的承受力似乎很强，可以随着自己力道速度的加强也跟着加强，跟自己似乎是同等水平的对手，秦昆打的就越来越放开了。

　　秦昆打得放的开，李非白也打得放得开，也有痛快的感觉，以往他教训小混混们，总是三两下就处理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有人能跟自己你来我往打个几十招。

　　他们这么一打不要紧，还打出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打着打着，明显感觉到，对方递招的目的不为了伤害自己，而是为了让这场战斗更痛快。有哪一拳哪一脚递得慢了，劲道不足，对方还表现得甚不满意，真是奇哉怪也。

　　李非白爱看武侠小说，他现在有点儿相信武侠小说里两位大侠打着打着打出交情的情节了。

　　两人从店里打到店外。围观的人不断地拍手叫好，这样的打斗他们生平仅见。

　　这样就把整条小街都给堵了，宋雷正好赶上这个时候。

　　宋雷听群众说这两个人是因为强借军装打起来的，不是让秦昆那小子待命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李非白和秦昆两人的衣服实在太显眼了，一个军大衣，一个单军裤单背心，不断地碰撞交错。

　　虽然宋雷是独立团摩步二营一连连长，泰昆是独立团警卫连3班班长，但宋雷十分了解秦昆，因为宋雷了解独立团的每一个尖兵。

　　宋雷感觉到秦昆明显不一样了，出手干脆凌厉，再没有以前的束手束脚，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更叫宋雷意外的，是那个挑工小哥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穿着碍手碍脚的功勋棉就能和秦昆打的有来有往，不相上下，这分明是大有余力。不管这个挑工小哥出身有多大来头，这个新兵他是要定了。

　　宋雷心说：打的好，不打还不知道挑工小哥身手这么好。

　　宋雷听有人说报警了，果然没一会儿听到警报声，宋雷主动拦住警车。

　　警察听说有混混跟当兵的打架，其实也有点儿发愁，看到有军官拦车，心说：有军官在现场就太好了，自己只要如实记录汇报就好。赶紧关了警报。

　　相互敬礼，宋雷笑说：“我叫宋雷，是铁血13军这次在太平城招兵的负责人。你先跟着我一起看，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好。”有您这句话就行。警察也跟着看。

　　不看不知道，警察跟着这一看，发现这打的也太好看了，比电影还好看，可以很肯定地说，除了电影，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高手过招。

　　在场最吃惊的人，其实就要数李风烈了。

　　李风烈激动的差一点儿就要忍不住嘶吼出来了。这还是他那个孤僻的大哥吗？这还是那个一年四季总是一件军大衣的土大哥吗？

　　李风烈知道大哥一直在坚持练家传功夫。家传功夫他也练了一阵，但他感觉他家的家传功夫是骗人玩意儿，就放下了；如果是真东西，自己家早不该是什么平头老百姓了。

　　要不说一个人的思想，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做事。

　　现在他大哥跟当兵这么一打，打的那叫一个漂亮，那叫一个帅气，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世界观和认知。

　　李风烈既懊且恼，这是自己把自己耽误了，当下决定，从今天起，他一定要重新拾起来家传功夫，认真练，自己将来当了兵，有这样的家传功夫傍身，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但又担心，现在再拾会不会有点晚。唉！李风烈看的那叫一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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