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之位, 还是交由赵副帮主。”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十绝帮就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外界传言的柳暮寒继任十绝帮帮主一事却并非事实, 他只是暂且接下帮主的事务, 以“帮主”的身份与城主府合作, 将曾经在十绝帮内为非作歹之人一网打尽。

　　有柳暮寒在, 十绝帮与城主府合作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之前借着十绝帮的名义在边城兴风作浪的众人在柳暮寒面前连几招都撑不过, 不得不听命行事。

　　此时几人正在城主府内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丁永昌听到柳暮寒的话, 眉头微皱：“十绝帮如今被你以武力压制, 服从与你, 若是你现在离开, 只以我城主府之力, 恐怕无法应付。”

　　“是啊，帮……柳少侠, ”赵水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想要当城主的心思，一心希望柳暮寒能继续担任帮主之位，“柳少侠, 十绝帮还需要少侠这样的人支持, 还望少侠三思。”

　　虞志也在一旁拱手：“少侠侠义心肠，十绝帮帮主之位由少侠继任再合适不过。”

　　柳暮寒淡然摇头：“我心意已决, 帮主的位置就算了, 不过若是以后你们有事找我，可以飞书一封，我会及时赶来。”

　　如今十绝帮能跟城主府和睦相处, 靠的就是柳暮寒的武力镇压，在场众人都很清楚，一旦柳暮寒离开，十绝帮的人定然会再次心思浮动，这也是为什么虞志和赵水千方百计想要将柳暮寒留下的原因。

　　先前在十绝帮，虞志和赵水联手恳求，以边城百姓求柳暮寒继任帮主。

　　当时柳暮寒并没有点头答应，只是表示可以先帮十绝帮处理帮内事务，着重处理那些武功高强，却又自视甚高，心有恶意之人。

　　几人都以为这一步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做完，没想到柳暮寒竟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将那些人尽数处理解决完毕，还了边城安宁平静。

　　即便是丁永昌，在感受过跟十绝帮和睦相处后为边城带来的好处之后，心里对柳暮寒也满是佩服，自然也不愿意柳暮寒离去。

　　他们早知柳暮寒会离开，如今他表示愿意出手相助，已经算是一大让步。

　　“既然柳少侠执意要走，我们也不便多留，十绝帮愿奉少侠为长老，若是以后柳少侠有需要，十绝帮上上下下千余帮众，定当竭力相助。”

　　说着，赵水跪地拱手。

　　虞志紧随其后：“柳少侠为十绝帮做了许多事，帮内长老，非柳少侠不可。”

　　“暮寒，我看这个长老可以，”丁永昌在一旁开口，“长老之位，可随心所欲，你既已经应了以后愿回来帮忙，不如要了这长老之位，以后还可受十绝帮供奉。”

　　柳暮寒看向几人。

　　赵水和虞志齐刷刷开口：“求柳少侠答应。”

　　柳暮寒心里总觉得“长老”这个称呼听上去怪怪的，只是见两人这般，想着或许自己在十绝帮有个身份，他们会更放心些，还是点了头：“也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当了这个长老。”

　　见柳暮寒点头，赵水和虞志心里一喜，立即喊道：“柳长老。”

　　边城之事正式解决，赵水继任十绝帮帮主，柳暮寒担任十绝帮名誉长老，十绝帮与边城城主府达成共识，以边城百姓为主，共同管理边城。

　　官府和江湖门派的合作的好处在于双方可以互惠互利。

　　正常情况下，江湖门派势力以门派为主，早已习惯了凡事都以刀剑解决，然而刀剑无眼，总会有所损伤，他们自己倒是不觉，却很容易影响百姓生活，无法很好地管理百姓。

　　至于官府这边，因为江湖势力就处于对立面，若只是百姓犯事，以律法处理即可，可若是遇到江湖中人犯事，便很难处理，如今双方合作，都可以各司其职，对边城百姓而言，也是一大幸事。

　　“城主，如今我们与十绝帮合作，岂不是与中原武林如今的情况一样？”

　　“不一样，”丁永昌笑着摇头，“倒是我先前对江湖门派有些偏见，如今看来，跟十绝帮合作对我们绝对是好处大于坏处，有十绝帮在，以后边城也可以大力发展，不比石安城有李如意父子差。”

　　“可城主之前不总是说中原武林的官府与各大门派互相勾结，同流合污，为他们的行径所不齿，如今这么说……”

　　“你是否觉得我自相矛盾了？”丁永昌笑着反问，见对方点头后依然带着笑说话，“我们与他们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柳暮寒，中原武林之中，官府与门派互有交流，大多时候都以门派为主，便是门派中人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官府和无可奈何，但边城不同，只要柳暮寒好端端活着，十绝帮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若是柳少侠他……”

　　“你怕他出事？”丁永昌看他一眼，失笑摇头，“你不懂，如今想来确实是我小看他了，之前要去对付十绝帮之前，他曾问我一句，‘李如意对上十绝帮胜算如何’，他以李如意为界，可见他的武功绝不比李如意要差，不过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你去帮我送几封飞鸽传书，中原武林之中有我的几位好友，告诉他们，若是遇到柳暮寒兄弟俩，一定要好好照顾着。”

　　“是，城主。”

　　“再有，你且等一会儿。”

　　说着，丁永昌转身，在白纸上落笔。

　　等到墨迹干燥后，他把纸张叠好，放在信封内，又从另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样信物。

　　“你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柳暮寒，他知道该怎么用。”

　　“是，城主。”

　　柳暮寒本就没打算在边城待太长时间，若不是遇上十绝帮的事，他恐怕早就已经离开了。

　　之前他来边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古怪老人，直到他来到边城之后，才知道之前的传言真的只是传言罢了，古怪老人并不曾来过边城。

　　得知这个消息的柳暮寒也不气馁，索性他迟早要离开边城，早走晚走差别并不是很大。

　　要走之前，他收到了来自边城城主的礼物。

　　信上是丁永昌的一些话，和几个名字，信物与之前冯予给的城主令有些相似。

　　中原武林中，朝廷与江湖势力关系错综复杂，丁永昌特意叮嘱柳暮寒到了中原武林后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轻易与朝廷的人打交道，否则很容易招惹注意，而信上就是丁永昌标出的可以信任的朝廷中人。

　　柳暮寒仔细将这两样东西放在空间内，并遥遥谢过丁永昌。

　　第二日一早，柳暮寒驾着马车离开边城，往中原武林的方向走去。

　　也是这一天的午后，李如意到了边城，且直奔城主府而去。

　　之前柳暮寒离开石安城的时候，便说要来边城，只是中间似乎出现了一些意外，在路上逗留多日。

　　李如意原也要在多日前出发，不曾想到遇到了一些琐事，耽误几日，出发晚了，因此直到这时才来到边城。

　　至于他为何会来城主府，也是因为冯予跟丁永昌有几分交情，再加上丁永昌就是边城城主，他想要知悉柳暮寒的动向，来找丁永昌再合适不过。

　　城主府内，丁永昌听说李如意前来，立即迎了出来。

　　“李大侠。”

　　“不敢当，丁城主，我今日来此，是想要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丁城主可否见过两个孩子来此，一个孩子大约十七八岁，还有一个孩子比他小些，眼睛看不见……”

　　李如意认真描述着，只是他还没说完，丁永昌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李大侠说的可是柳少侠？”

　　“少侠？”李如意反问，对丁永昌对柳暮寒的称呼起了好奇心。

　　丁永昌见李如意一脸不知情的模样，立即将之前几日在边城发生的事一一告知，最后说到柳暮寒是十绝帮的长老时，他的语气逐渐变的小心谨慎。

　　柳暮寒这个长老说的好听，实际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味，不管是城主府还是十绝帮，都需要柳暮寒这样的高手在背后撑腰，否则双方的合作便会如同一盘散沙，一触即散。

　　柳暮寒不懂，但李如意肯定懂得其中的道理。

　　果真，李如意在听完丁永昌的话之后，脸上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随手敲了敲桌子，轻笑道：“你们打的好算盘，暮寒不过十七，还是一个孩子，他心肠柔软，才会愿意帮你解决了十绝帮的问题，结果还要摊上十绝帮这个烂摊子？”

　　“绝对没有，这一点还请李大侠放心，”丁永昌连忙道，“十绝帮在边城的事，我们一定会好好监管，绝不会再给柳少侠添麻烦。”

　　李如意偏过头看他：“烦请丁城主将那位赵帮主和虞副帮主请来，我们当面聊聊。”

　　丁永昌自是没有不同意的，本来这件事就不是由他主导，也不该由他个人承担。

　　在柳暮寒跟十绝帮这件事上，他顶多能起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实际将柳暮寒推上长老之位的正是赵水和虞志两人。

　　不久之后，赵水和虞志都赶了来。

　　他们认识李如意，如今知道李如意跟柳暮寒的关系后，两人心底都有些惴惴不安，其实就是心虚。

　　李如意见两人的模样也不发火，只是笑道：“听闻暮寒跟赵帮主和虞副帮主都打过，我也想试试二位的武功如何，不知二位可否愿意与我切磋切磋？”

　　这话一出，两人内心深处都出现了同样的声音。

　　“果然来了。”

　　虞志率先拱手：“承让。”

　　赵水和虞志的武功都不算太差，严格算起来李如意的武功比他们确实要高出不少，只是真正打起来，双方都需要切磋几十招之后才会分出个胜负。

　　李如意越打越随心。

　　虞志和赵水心中却都叫苦不迭。

　　眼下的情形，两人明摆着是被李如意压着打，偏偏李如意还特意留出一些破绽，让两人瞧着有几分胜算，却依然被死死压制。

　　两人都明白了李如意就是为柳暮寒鸣不平，不敢太过随意，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心跟李如意对战。

　　好在李如意也没有要故意为难，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就收了手。

　　“之前暮寒跟你打的时候，只用了一招就胜了？”李如意看着虞志问道。

　　虞志立即点头：“是，柳长老武功卓绝，我等自愧不如。”

　　李如意眼中带了笑：“不错。”

　　虞志小心看他，不知道李如意这个“不错”指的是柳暮寒打他就用一招不错，还是说他连一招都撑不过不错，又或者是高兴柳暮寒没有受到损失？

　　心里这么想着，虞志却不敢多说，反正柳暮寒现在已经是十绝帮的长老，而李如意算是柳暮寒半个师父，跟十绝帮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他们不犯错，李如意肯定不会再生气。

　　虞志不会想到的是，李如意高兴的其实是柳暮寒的武功不错。

　　柳暮寒在石安城三年，这三年间都是李如意在亲自教导，他很清楚柳暮寒的实力如何。

　　之前跟虞志的切磋，他也大概能估算到虞志的实力，虞志的武功比他想象中要高一些，就算是他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在十招以内获胜，但柳暮寒却只用了一招，就打赢了虞志，由此可见柳暮寒在离开石安城之后，并没有懈怠。

　　李如意对柳暮寒一贯带着一颗“慈父心”，他必须要承认，自从柳暮寒离开石安城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紧张，生怕柳暮寒在外面出事，如果不是石安城还有事，他肯定会悄悄跟在后面保护。

　　如今从虞志口中得知他竟然在柳暮寒手中连一招都撑不住，可见柳暮寒的武功又比之前高出不少，如今看来，只要不是受了暗算，以他的武功，即便不能所向披靡，也不容易出事。

　　在加上之前冯予所说，柳暮寒曾在木莲镇救下木堂主一事，李如意更加放心。

　　李如意对柳暮寒如今的武功造诣十分满意，连带着对眼前的几人也顺眼许多，不再计较几人之前谋算着让柳暮寒担任十绝帮长老一事。

　　只是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

　　“暮寒如今去了中原武林，四面楚歌，危机重重，边城之事倒是没什么问题，若是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修书送到石安城的如意客栈，”李如意淡定说道，“边城有事，石安城来人会更快些。”

　　几人立即明白了李如意的意思。

　　这不就是变相让他们不要闲着没事总去打扰柳暮寒么？

　　又或者说就算有事，也不要去打扰柳暮寒。

　　赵水和虞志对视一眼。

　　十绝帮若是不得不求助柳暮寒，怎么也逃不过武功身手，他们可以求柳暮寒帮忙，但若是求到如意客栈，从石安城赶来的可能是李丰收，怎么算他们都不吃亏。

　　“李大侠放心，若不是紧急要事，我们绝不会打扰。”

　　不管是柳暮寒还是李丰收，都是他们最大的后盾，如今他们已经得了柳暮寒和李如意的承诺，轻易不会有人敢得罪十绝帮。

　　但是两人也很清楚，不管是柳暮寒还是李如意，这个后盾，这个承诺的效用是有限的，他们若是真的遇到急事，以两人的人品，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可若是他们滥用承诺，迟早有一天，不止是他们，连十绝帮都会彻底消失在江湖中。

　　两人都是聪明人，之前求柳暮寒出手，就是看中了柳暮寒的武功，他们甚至想好了柳暮寒成为帮主后，随意指挥十绝帮行事，该如何解决。

　　可柳暮寒却只要了一个长老之位，这样一来，十绝帮依然在他们手中，再加上身后有柳暮寒撑腰，只要他们做的事不超过柳暮寒的底线，十绝帮就会一直在边城中安稳存在。

　　他们骨子里还是希望十绝帮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帮派，如今的发展情况，在他们眼中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还有城主府在一旁，他们也没必要一直去打扰。

　　李如意见两人的表现，心中也十分满意，在他看来，赵水和虞志能识时务是最好不过的，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他在边城没有待太久，在按照约定往石安城去了一封信，将边城的事告知之后，就起身继续往中原走去。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他本来打算去见一见柳暮寒，如今既然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柳暮寒安然无恙，且不久之前才好端端从边城离开，他索性就没有去追两人，而是按照这次的最终计划，走了另一条路。

　　另一边的柳暮寒和小寒两人，又在野外住了一日。

　　许是这些日子在野外住久了，两人对于这样的生活很是习惯。

　　这天早上刚起来，柳暮寒就从空间里倒腾出了一些东西，蹲在河边开始砌灶头。

　　野外本就人烟稀少，柳暮寒又特意找了没有人的地方，这会儿就算他从空间里捣腾出太多东西，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砌灶头的目的也很简单，他觉得既然两人总要在野外露宿，肯定要经常在外面吃饭，如果每次都是用石头垒灶头，其实也不是很方便，还不如直接砌一个灶头，反正他有空间，要用的时候拿出来，不要用的时候再放回去就可以。

　　他之前在边城买了很多东西，因为一直在处理十绝帮的事，完全没有时间处理那堆东西，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时间，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他都在整理东西，一会儿在砌灶头，一会儿去空间里锄地，然后把那些种子种下去。

　　到了时间又开始做菜做饭，忙的不亦乐乎。

　　小寒就坐在马车旁的小凳子上，耳边听着柳暮寒来来去去的声音，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轻快，偶尔有清风吹来，带着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小寒托着腮，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思绪开始飘。

　　就在这时，一声“哎呦”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小寒立即起身：“哥哥！”

　　“没事没事，哈哈哈哈，”柳暮寒笑着回话，“就是刚才走的快了些，不小心撞到头了，一点都不痛，缓一缓就好了。”

　　小寒朝着柳暮寒的方向伸出手。

　　柳暮寒立即探过脑袋，让他摸。

　　“就是这里，哥哥真的不痛，你看，连个包都没有。”

　　小寒轻轻摸着柳暮寒的脑袋，低头轻声呢喃：“我看不到。”

　　“是哥哥太不小心了，”柳暮寒连忙说道，“小寒别担心，你放心，哥哥以后会更加小心，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撞到，好不好？”

　　小寒缓缓点头。

　　柳暮寒脸上依然带着笑：“好了，那哥哥继续去做饭了。”

　　说着，柳暮寒继续欢快地跑去做饭。

　　跑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还真别说，可能是他撞到马车的时候力气大了些，这会儿感觉下，还真有点痛。

　　他轻轻揉了揉，回头悄悄看了看小寒的模样，呼了口气，没事，不痛，不能喊出声，不然小寒该担心了，不就是撞了一下么，肿了个包而已，过会儿就会好，又不是多严重的伤。

　　他放下手，拿着手里的菜到河边清洗。

　　一直在往前走的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往河边走的时候，小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听觉极为敏锐的小寒能听到柳暮寒停下的动作，能听到他摸自己头的动作，显然是刚才的撞击确实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小寒靠在马车旁，垂眸不语。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眼盲的模样对生活有多少影响，他看不见，但他能听到，能闻到，他甚至可以听出柳暮寒的一举一动，包括之前空间的秘密没有被揭露之前，他依然能听出柳暮寒进出空间的动作。

　　可他终究是个瞎子。

　　在柳暮寒眼中，他是软弱的，必须要保护的，还不能让他担心。

　　哪怕他一次次说明，告诉柳暮寒他能听到能闻到，可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下了定论。

　　最初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自己眼盲的模样，轻松获取了柳暮寒的信赖，留在他身边。

　　如今两人已经互相信赖，他却成为了柳暮寒的拖累。

　　他可以自己穿衣，自己吃饭，自己解决生活上的事，但瞎子就是瞎子，他看不见这一点就已经决定了他在柳暮寒心中的位置。

　　小寒“看”着柳暮寒的方向。

　　“小寒，今天中午我们吃鱼好不好？这水里有好多鱼啊，我们可以做红烧鱼、烤鱼、鱼头汤，小寒你看，我抓到了一条鱼。”

　　柳暮寒说完，捧着鱼从水里出来，走到小寒面前，激动道：“小寒你摸摸看，好大一条鱼，吃起来肯定特别香。”

　　小寒还没说话，一条大鱼就滚到了他的怀里，他手忙脚乱地将鱼接住，抱着鱼有些茫然。

　　柳暮寒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让它陪你玩，我再去抓鱼。”

　　说着，他转身又去了水边。

　　小寒抱着鱼，心里长叹一声。

　　傻哥哥这么多年了一点没有长进，明明在城主府待了三年，什么好吃的都吃过，可如今只是捉到了一条鱼而已，却依然这么激动。

　　笨蛋哥哥。

　　小寒在心里呢喃着。

　　他怀里的鱼突然一跳。

　　只是一瞬，小寒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无忧无虑，好像一切的烦恼都可以用一条大鱼解决。

　　他哥哥要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才好。

　　小寒想着，突然大声喊道：“哥哥，这鱼不跳了，是不是要死了？”

　　“哎？”柳暮寒大老远应声，“啊，小寒你等等，我挖个小鱼塘，你先抱着，等一下等一下，很快就好。”

　　“哥哥，鱼又跳了一下。”

　　“还活着还活着，马上挖好了！”

　　小寒偏了偏头，听着柳暮寒在远处挖鱼塘的动静，脸上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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