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人,没有透露自己是谁,姑且称呼为无名氏吧。在沈玉郎与白晓生目瞪口呆之下,无名氏走出了棺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打量了一下沈玉郎与白晓生,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我是谁,可我不能告诉你,我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
沈玉郎转动着眼珠子,心里在想这个无名氏与忘情老祖魏无涯关系密切,可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江湖秘密。
“前辈,你一直待在这里吗?就在这个地下?”
无名氏的衣服,是来自江南织造世家——宁家的锦缎,还是最新款式,这绝对不是隐居地下的样子,何况皮肤润红,身强体健的。
但是无名氏却很不肯告诉沈玉郎,只是说他的事情,请他们不要多管,于是沈玉郎又重新谈到了盛夕楼。
“盛夕楼,的确就是快意王,这丁无忌是被他收买和算计。他的城府绝对不你这个江湖新人能比,沈玉郎你入江湖才五年吧,你能见识多少的人。”
白晓生又积极插入了说话,
“那怎么办,现在就要找快意王吗?”
无名氏却大笑,
“快意王早就离开了快意城,他现在不在城内。”
沈玉郎听说快意王早就离开了,心想难道这一切都在盛夕楼预料之中,只是想看他们这些人在演什么戏。
无名氏似是看穿了沈玉郎的心思,
“你们别想了,他那种人狡猾无比,谁也抓不住机会。”
沈玉郎道:“快意王去哪里了?”
白晓生道:“他会去哪里呢。”
无名氏道:“这里不关我的事,我先走了,待会再联系,你们要是想找快意王下落,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提示,你们最近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路千机的人。”
无名氏不提醒,沈玉郎差点忘了路千机,对了,路千机跑哪里去了。
“前辈怎么知道路千机,然后告诉我路千机,是何用意。”沈玉郎道。
无名氏没有告诉什么,而是说道:“他去的地方,也就是快意王想去的地方。”
白晓生道:“为什么路千机去的地方,就是快意王要去的地方,这是什么意思。”
无名氏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自己领悟,我走了。”
无名氏离开的速度极快,赶也赶不上去。
“你信吗,白豆腐。”沈玉郎疑惑地道。
“姑且信,现在信不信,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快意王在何处,路千机去了哪里,就能找到快意王。”白晓生道。
“这路七,可真不简单,他莫非和快意王有关系。”沈玉郎道。
“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们出去后,马上就被铁卫包围了。
“沈大侠,气使说案子既然已经结了,那么就请两位暂时先离开此地。”
这是下逐客令吗?
沈玉郎倒是没有兴趣继续留在这所谓的快意王,但是下一步去哪里呢。
突然一个飞鸽降落在了沈玉郎的肩头,沈玉郎认得这个鸽子,这个鸽子是六扇门飞鸽传书啊。
白晓生从鸽子腿上取下了鸡毛信,拆开了看,读了半天,道:“六扇门来信,小财神邓忍,死了,在大牢内被人暗杀了,线索断了。而通缉的药琉璃,却始终找不到,更雪上加霜的是韩彩衣真的失踪了,你在财神客栈的遭遇,绝对不是幻觉,也不知道彩衣被谁掳走了。”
沈玉郎挥挥手,道:“咱们现在马上上京。”
白晓生摇摇头,道:“还有线索,还记得朱天君给我们寿辰邀请吗?这朱天君和邓忍,表面上斗富,其实私下里却来往不少,不如我们先去一趟。”
沈玉郎默默自己的鼻子,道“能去喝顿酒菜,也不错,我倒是想见见朱天君朱大财主啊。”
白晓生取笑道:“玉郎,你可真是嘴馋。”
沈玉郎打了个响指,“启程去朱天君府上。”
他们坐的是一艘官船,白晓生好歹也是刑部六扇门的人,有身份的人,所以能坐官船,一路沿江而下,前往金陵。朱天君就在金陵之中,听说南都金陵是个繁华之地,而朱天君的财富却富可敌国,数不胜数的。
与他们同行的是负责漕运的官员,以及一个公子。这个公子看起来不是一般人,整个人身上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那,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沈玉郎不禁多看几眼,靠在了船舷的栏杆上,注视着这个黑衣公子,却想不起江湖什么时候有过这号人物了。
白晓生沏好一杯龙井,给沈玉郎端来了,
“来喝几杯绿茶,压压惊,你在看谁呢。”
沈玉郎偷偷指了指那个黑衣公子,道:“你看那个家伙,气势不凡吧,一看就是个江湖人,且深藏不露,你认为他是谁。”
白晓生笑了笑,喝完一杯茶,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是开封王家的公子王惊梦,据说他是王家的外孙,其父不详,但是他的母亲是开封王家大小姐,所以他就随了王姓,成为了王家公子,此人结交甚广,好打抱不平,所以人缘很好。”
沈玉郎却很不屑,黑衣公子给他的感觉就是两个字“虚伪”,看那个黑衣公子假装若无其事,其实却是眼珠子却盯着漕银。
“一般这种人,都是伪君子,白豆腐,你应该了解江湖人心险恶。”
白晓生道:“不用你沈大侠提醒,不过这漕银很安全,就算这个黑衣公子是强盗假扮的,也不会有事,押运漕银的都是朝廷一等一高手,我们能安全抵达金陵。”
沈玉郎却有预感,这个黑衣公子王惊梦出现不会是好事情。
正如白豆腐所说,一路上很安全,没有水贼强盗打着这个官船的主意,到了金陵,他们刚上渡口,却被两个锦衣人拦住了。
“可是沈玉郎少侠,白晓生少侠。”
沈玉郎道:“正是在下,你们是什么人。”
锦衣人说道:“在下是朱爷派来的,他们听说两位已经抵达了金陵,特意派我们来接二位前往朱府。”
沈玉郎十分吃惊,他们来到金陵,没有通知任何人,而且朱天君寿辰还没到啊。难道有人通知他们了。
“我们的行踪,你们如何知道。”沈玉郎质问道。
“嗯,是有人通知了我们,说是你们会在这个时辰过来,我们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太夸张了,但是朱爷相信,所以派我们这里。”
沈玉郎有摸起了自己的鼻子,有人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然后通知朱天君派人来这里,真是厉害,厉害,这个人到底会是……难道会是……
“白豆腐,我们跟他们走吧,参加寿辰去了喽。”
锦衣人先是让他们上了马车,在城中转了好几圈后,才在一个大院子中停下了车辆,他们下了马车。
随着锦衣人进了这间大宅院,这大宅院算是城中最豪华的宅子,里里外外透露一种奢华感,给人住在行宫的感觉。听说这个院子原来是一个王爷的王府,后来王爷得罪了圣上被抄家,这里就被朱天君买下改成了这么一间大院子。
来到了一间阁楼下,只听见楼上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一听就是朱天君在一群女人中花前月下的意思。
没错,朱天君正在训斥自己的妻妾,看见沈玉郎来了,马上命令妻妾下去,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沈少侠来了,来坐。”
沈玉郎吹不着朱天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天君把玩着核桃,一双眼睛盯着他,沈玉郎,那真是想望穿人心的意思。
“听邓兄说,你和邓兄也是至交,你们经常下棋喝酒,对吗?”
“没错,我和邓忍是有些交情,朱爷认识邓忍吗?”
“哈哈,我和他同时富了起来,曾经我们发誓谁能成为天下首富,于是我们斗啊斗,一直到尽头邓兄死了。”
沈玉郎有点明白了,朱天君是因为邓忍的事情找到自己的吗?
“邓忍是不是给了你一块玉佩。”
“对啊,朱爷是什么意思。”
沈玉郎想到了邓忍一定要他收下的玉佩,至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邓忍给我的,但我不知道是何意。”
朱天君哼地一声,道:“玩烂的把戏,我会做生意,所以能富可敌国,但是他……他这么一个抠门的人,怎么能和我比肩,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为何。”
沈玉郎道:“那朱爷认为为何。”
朱天君道:“快意王座下四大使,气使莫相离,色使龙娇娇,另外两个——酒使,财使却并未为江湖所知,酒使负责给他寻觅天下的美酒,兼监视武林大小事情。至于这财使,就是负责给他搜刮钱财,不管手段肮脏或者好,都可以。这邓忍的钱财,多半是这个财使帮他赚的。本来我也不想与人结怨,可是这神秘的财使来势汹汹,意图不轨,他能将邓忍杀人灭口,当然也能杀了我。”
白晓生道:“你是想我们保护你。”
朱天君道:“举办寿辰只是引蛇出洞,馋嘴的猫儿就会寻着香味前来,到时候抓住他,就能逮个正着。”
白晓生道:“六扇门不是在通缉琴圣药琉璃吗,你大可放心。”
朱天君摇摇头,道:“药琉璃不是,他是个痴迷乐器和曲谱的人,这偌大的武林因为他与百花教的花噙霜来往而唾弃他,说他与女魔头来往,对他喊打。只有我才能容他,他是不会害我,害邓兄的。何况,他是正义圣君谢大侠府上的门客,给圣君的女儿教授琴艺,我是断然不能怀疑圣君的朋友。”
沈玉郎摸摸鼻子,道:“正义圣君,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名吗。”
朱天君叹气道:“足以和当年天下帮的朱无泪,九州天王沈轻侯相提并论,不过圣君做事公道又谨慎,没有当年的朱无泪那么霸道。”
“我倒是想见见正义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