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我让你对付他,你扎我干什么?”何承浩见自己被捅了,而且还流了这么多血,心里又惊又怕,“难道,你是那个女人派来的卧底?”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这件事儿了。
刚才,他明明站着没动。心里思考着,等会儿回去之后,下午茶吃点儿什么点心。
浅夏的手艺不错,他每天都吃惯了。再吃其他人做的,总觉得不合胃口。
至于昨天青竹烙的糖饼,早就被他喂给后院的狗了。那种乡巴佬吃的东西,他连闻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让青竹一趟一趟地返工,不过是为了故意折腾她。在闲暇无聊的日子里,找个乐子罢了。还有跟她下棋什么,也都是随口说说的,根本没这个打算。
他身边的女佣,个个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要是想找个人陪着下棋,随便一抓一大把。哪里需要一个乡下妞现学现卖,跑到书房来惹他心烦?
何承浩正胡思乱想呢,突然感觉到,有人拉了自己一下。还没等这位少爷看清,拽他的人是谁,就觉得肩膀上一痛。
低下头一看,上面多了把小刀。而握住刀柄的人,正是他的佣人婉冬。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婉冬连连摇头,把手伸向衣兜里,去摸何少爷的手机,“少爷,您别急。刀子没伤到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马上打电话,替您叫救护车。”
救人要紧,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至于这个暴发户,等打完电话之后,再跟他决一死战。
刚才她看得清楚,就是他把何少爷拽过来,挡在自己身前的。
敢伤她的主人,这事儿绝对没完。
青竹走到少年跟前,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您,太谢谢了。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不客气。”少年挑了挑眉毛,云淡风轻地说。
同时,心中涌起几分无奈。
对付这种无名小卒,他怎么可能会有事?这个傻丫头,都这么半天了,居然还没认出自己来。
他的模样变了,可声音还是一样的啊!
这一回,看热闹的人,变成了青竹与言熙白。
青竹道谢之后,站在原地没动窝。既没落井下石,趁机过去打几拳,也没打算帮忙,查看何承浩的伤口。
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这俩人那么对她,何承浩就算挨十刀,她都觉得不够解气。
至于没有过去打人,倒不是她做人讲究,主要是因为婉冬在旁边。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话,指定干不过人家。
身边的好心人,愿意救她离开危险,已经是最大的善心了。她不能这么不知足,随意去支使人家,再去替自己报仇。
何承浩连吓带疼,再也站不住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单手捂住胸口,咬牙切齿地说:
“假如你真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还不赶紧把刀替我拔下来?没看见,我肩膀都流血了吗?”
实际上,何承浩对她已经产生了怀疑。但他此刻全身无力,没办法给自己拔刀。
说句实话,毕竟刀插在他身上,就算手脚有劲儿,也有点儿下不去手。
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佣人,只能支使婉冬动手。
“抱歉,我不能拔。”婉冬按亮了屏幕,一边颤抖着手指拨号 ,一边跟他解释道,“肩膀离五脏六腑很近,都是人体的重要部位。假如现在拔出来,容易引起大出血。”
何承浩的岁数太小,尽管懂得不少文学知识,可是却偏科得烈害。他只对语文感兴趣,上其他科目的课时,净趴课桌上睡觉了。所以,根本不懂这些常识。
再加上受伤之后,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心里烦乱得够呛。因此,一听女佣这话,立刻翻脸了:
“不拔出来,不是一样出血吗?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还说什么叫救护车,我怎么不信,你有那么好心呢!
我看,你是想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吧?然后,向你真正的主子,报告我受伤的喜讯,对不对?
婉冬,你这么急着邀功领赏,就不怕我这次侥幸不死,将来加倍报复你吗?”
此时,言熙白忽然开了口:“没错,你真是个机智的小朋友。我也觉得,这个女佣要害你。
你花钱养着她,她还要吃里扒外,简直是恩将仇报。这种阴险小人,连我这个外人,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万一明天你死了,可就没机会报复她了。干脆,我受累替你教训一下吧!”
说着话,少年飞起一脚,踹在了婉冬肚子上。
刚才,婉冬手里握着手机,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电话。根本没仔细听,言熙白说了些什么。
此刻,电话打通之后,刚听到对面说了一句“你好”,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呢,就觉得肚子上,突然袭来一股剧痛。
下一秒,她的身子一轻,仿佛一颗流星一般,横着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噗通”一声,人就跌进了河里。
“哇!哈哈哈!”青竹看得清清楚楚,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笑得小嘴儿都合不拢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
见到婉冬这么惨,她觉得身上、脸上的伤口,好像都不那么疼了。
这位老板的伸手,咋这么帅呢!再努努力的话,都快赶上小恩人了。
“救命啊!”婉冬在河里使劲儿扑腾,她虽然武功不错,可惜从小就怕水,完全不会游泳。
岸上的三个人,谁也没理她,都假装没听见。
在她飞出去的同时,手机掉在了地上。
“喂,你好?”从听筒里,传出了女人的说话声。
言熙白走过去,弯腰捡起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呵……叫救护车?想得倒是挺美。
把好好的青竹,给伤成了这样。不付出点儿代价,那怎么行呢?
“哎唷!”何承浩疼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为了止住疼痛,他双手握住刀柄,打算自己拔刀。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经过这么折腾,刀子周围的血,变得越流越多。
言熙白缓缓垂眸,透过墨镜扫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唉,真可怜啊!我有个止疼的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