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抬起双眸目光看向坐在床上的阿喜,只见着阿喜冲他冷笑了一声,便转移了视线。阿四双眸微垂,心里有些淡淡地失落。
“我没事,小桃姐,我帮你打扫吧。”说着,阿四从小桃的手中接过扫把便认真地打扫了起来。
小桃见着阿四打扫的身影,嘴角慢慢上弯,“阿四你还真是个勤快的小子,这以后啊谁要是嫁给你那就享福了。”
阿四闻言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扫把,冷笑一声,“谁会看上我这个赶马车的呢,还是别痴人说梦好了。”阿四抬起头,偷偷地看了阿喜一眼,只见着阿喜没有半分的反应。阿四不禁勾了勾唇角,颇带有几分的嘲讽之意。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小桃听了,不赞同道:“赶马车的怎么了?赶马车的一不偷二不抢的,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怎么就会看不起。阿四你放心,小桃姐啊一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阿四弯了弯唇,言语清冷,“如此,便有劳小桃姐帮我惦记着了。”
“客气什么,这都是应当的。”小桃笑道,“再说了,像你这么好的小伙子,估摸着我只要一说出去,这上门来看的姑娘还不得把门槛给踩塌了。”
阿四听了,眉头微微一蹙,抬头看了一眼阿喜,阿喜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阿四心里不悦,转过身拿着打扫好的碎片走了出去,“小桃姐莫要拿我再打趣了。”
“哎,阿四,你别走啊。”小桃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阿喜,叹息一声便走了出去,顺带着将房门关了起来落了锁。
“阿四,阿四――”
小桃快步追上阿四,轻笑一声,“没想到你的脸皮这么薄,这才说了几句便这么恼羞成怒了。”
“小桃姐。”阿四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想说亲事,小桃姐的好意阿四心领了。”阿四朝着小桃微微鞠躬示谢,随而快步离开。
“哎,阿四…”小桃望着阿四越走越快的背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没看出来,这么容易害羞…”
阿喜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眉头紧皱,双手握拳重重地捶在床板上。
“严素婉,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
青灰色的马车悠悠地在叶家的门口停了下来。庄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招呼着家中的伙计出来帮忙。
众人齐力将老爷和少爷分别抬了下来。叶乾钟坐上了座撵,而叶景生因为全身受了伤不方便活动,故而是躺在平板上。
素婉披着素锦的披风,在春熙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慢悠悠的后面还有一辆青灰色马车也停了下来。
苏言和秦叔张天士分别下了马车,帮着伙计们将叶乾钟和叶景生给抬进了房间里。
忙活了好一阵子之后,院子里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叶乾钟因为身体不适,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张天士也跟了过去,为叶乾钟进一步地诊治开药。
秦叔因为心中对叶家有抵触,所以看到小姐安顿好了之后,便回了严家去。
苏言想走,却被叶乾钟给留了下来。无奈之下,只能在叶家暂住了下来。
一开始风风火火的院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可是叶景生的院子却还是依旧热闹着。
赵姨见着回来的两个人,高兴的赶忙招呼的丫鬟小厮们做好准备。所以,素婉和叶景生到院子门口时,便看到院子门口摆了一个火盆。火苗窜着老高,橘黄色的火焰就像个跳跃的精灵。
素婉不解,与叶景生相视一眼,看向站在院子里的赵姨,“赵姨,这是做什么?”
赵姨上前笑道:“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出了晦气的事,那就得跨火盆,除一除这身上的晦气,象征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再无灾难。”
“原来是这样。”素婉明了,便抬脚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哎对,无病无灾,晦气除。”赵姨站在一旁说道。
紧接着抬着叶景生的几个伙计从火盆的两旁走过,正好将叶景生从火盆上抬了过去。
赵姨见此,心生欢喜,便赶忙地招呼着丫鬟伙计让路,让叶景生和素婉回了房间里。
伙计们小心翼翼地将叶景生挪动到床上,却听到叶景生吃痛一声。
“景生,你怎么了?”素婉以为是扯到了伤口,却没曾想叶景生从床铺下掏出了一大把的花生桂圆红枣出来。
素婉和叶景生看着床铺下的东西,都不解地看向走进来的赵姨。赵姨见着叶景生手中抓的花生桂圆红枣,赶忙走了过去,将叶景生手中的东西拿了下来,又重新铺在床上。
“赵姨,您这是做什么?”素婉不解地问道。这铺在床铺上,景生睡在上面得多不舒服。
“少奶奶,您这就不懂了,这寓意着您和少爷团团圆圆,早生贵子。”赵姨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又重新铺好。
素婉听了,羞涩地低下了头,耳朵边都弥漫了红晕。叶景生望着羞涩的人儿,嘴角上翘,握住素婉的手,柔声说道:“这个寓意好,我得多躺
躺。”说着,叶景生往花生桂圆红枣上压了压,压的花生桂圆红枣们吱吱作响。
赵姨和丫鬟们见此,都不由得掩嘴而笑。赵姨嗔怒地看了一眼,便挥手撵着,“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啊。走走走走了,别打扰人家。”赵姨一边撵着小丫鬟们,一边偷偷地看着床边腻歪的两个人,忍不住地笑着,便赶忙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素婉羞涩地将头低的更低,手掌上是男人温热的手心,很暖很舒服也让她很安心。
“素婉…”叶景生望着坐在床边的人儿,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嗯,”素婉微微抬头,目光对上叶景生的目光时,素婉羞涩地又低下了头,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羞涩的笑容来。
素婉羞涩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小猫,轻轻地挠着叶景生的心。心神一荡,叶景生猛地用力一拽。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人儿,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身上的伤口也因此扯了开来,叶景生闷哼一声,微皱了眉头。
“景生,你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素婉听到头顶上男人吃痛的声音着急地便想起身,却被男人一用力,抱在了怀中。
“别动,素婉。”叶景生的声音低沉而又有些沙哑,素婉微微一僵,随而慢慢地放松,轻轻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对男人的压力。
男人的心跳的很快,强有力的跳动声,让素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能这样抱着你正好。”叶景生贪婪着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馨香,一点一点,弥漫在他的心际。
素婉双唇微抿,嘴角上翘,“这种情景,我幻想过很多次。这一次,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再将我推远了吗?”
“不会!”叶景生双臂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儿,“我绝不会再把你推远,这一切都是真的,素婉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叶景生低头在素婉的发间落下一个吻。
素婉双眸缓慢闭起,嘴角微微弯起。素婉觉得,或许这个时候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少年,终于对她说他不会离开她。
素婉闭紧双眸,一滴清泪从眼角处滑落,无声又无息。
―
“苏先生。”
苏言正随意地走在花园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见着庄叔朝着他走了过来。
“苏先生。”庄周恭敬地问好。
苏言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适应地笑了笑,“庄叔,您还是叫我仁甫吧,这样听起来我习惯些。”
庄周点了点头,“好,仁甫,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庄叔您说。”苏言见着庄周一脸严肃的模样,便意识到事情的大小。
“是这样,前些日子阿喜不知为什么会在耳房里昏倒。我便带了郎中前去给她把脉,后来郎中说阿喜怀了身孕,受了刺.激,才会导致的晕眩。”庄周眉头紧皱,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最开始阿喜说她自己身怀有孕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还以为是阿喜与之前那郎中串通好,说的瞎话,为的就是嫁给少爷。可是那天我带去的郎中是我请的,阿喜没有做手脚的机会。可是想想,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庄叔是怀疑阿喜没有真的怀孕,在弄虚作假。”苏言看向庄叔,将他心中的猜想一语道破。
“嗯,”庄周点了点头,“没错,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到现在我也觉得阿喜这丫头怀孕来的有些奇怪,这丫头心眼多,为了嫁给少爷而弄假怀孕,这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庄周肯定地说道。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那天他带去的郎中明明是他请来的,是信得过的。也应该不会帮阿喜那丫头说胡说,可是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言微微笑了笑,“庄叔不必烦恼,是真是假请张叔前去瞧瞧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