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唐河为质
毕竟唐河一向对容欢没有防备,而容欢带来的布防图也确实不假。容砚凭着这布防图,从胡人防守最弱的一条路线进攻,短短半个月,就打到了胡人的国都前。
对此,胡人们则是大感恐慌,他们原以为已经布下了最严密的防守,却没想到容砚居然这么快就打上门来了。
因着这个,胡人内部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主和派,一个是主战派。
主和派认为容砚能这么快就打上门来是因为实力强劲,他们不可强取,不如派人前去求联合,送去美人,结成姻亲,其余事情日后再议。
主战派则认为主和派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容砚能这么快打过来则是因为有人是奸细,泄露了内部消息,应该抓出奸细斩首示众,而后夜袭军营,杀了容砚,如此一来,其余的人也就不成气候了。
唐河身为三皇子,向来对汉人看不顺眼,自然是主战一派,但当主战派的臣子请求他带兵前往除去容砚时,他却犹豫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容砚是容欢的父亲。
他与容欢本都已经两情相悦,双双私奔了,但容欢却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布防图。他知道,容砚能这么快打过来,肯定是因为容欢将布防图给了他,但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容欢。
容欢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肯定会很伤心,那如果他再杀了她的父亲,那他们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再有可能了吧。
臣子见唐河一脸犹豫,不禁一脸沉痛地道,“三皇子,国家旦夕危亡再次一举,如今只有您能担此大任了,还请您不要犹疑,带兵前往吧!”
唐河沉默着看了老臣一眼,“依如今的局势,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臣愣了一下,三皇子向来是最为果断的,若是放在往日,这会估计已经披着盔甲上马了,这次怎么会……莫非主和派的暗中向三皇子说情,三皇子动摇了了?
老臣心中虽是这般想,面上却未露出一点不对来,只是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依如今的情况,我们耗不起了,只有夜袭这一条路是最快最有效的。”
唐河闻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深深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再考虑考虑,你下去吧。”
所谓的考虑,不过是推脱的说辞罢了。
老臣闻言瞪大了眼睛,“三皇子,您难道真的被那些主和派的贪生怕死之徒给蛊惑了吗?”
唐河皱了皱眉,声音也变得严厉了起来,“我说了我会再考虑,你下去吧!”
老臣还是有些不甘心,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地下去了。
唐河则在他下去之后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此事便暂且搁置下来。
但唐河会因为顾虑容砚的因素不出手,却不代表容砚会顾虑唐河也不出手。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他也没有和胡人有纠葛的儿女情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
快要入秋,天色也黑得格外的快。
二更之时,不少守城的胡人士兵都以放松了警惕,觉得这就是和往日一样,平淡而难捱的夜晚,该闲聊的闲聊,该打瞌睡的打瞌睡。
但在容砚的军营里,虽无一点火光,但每个士兵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等待马上要开始的夜袭。
没有训话,没有击鼓敲锣,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披上了自己的盔甲,尽量不发出声响。
都城里早已埋伏着的人也已起了动作,不动声色地将守着偏城门的胡人士兵都打倒,才向天空发射了一个信号弹。
在城墙上守着的胡人士兵们这才惊醒,但为时已晚。容砚已经带着早已整装待发的队伍从偏门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闻声赶来的胡人士兵们尽数歼灭,而后直往宫中奔去。
城卫军首领这才想起来,向空中发射了一个象征情况危急的信号弹。
很快宫中也得到了消息。
唐河正熟睡着,房门突然间就被已经穿戴整齐的属下给撞了开。
“三皇子,汉人已经攻进都城来了,情况危急,还请您速速同我们离去!”
唐河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忽然间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属下往门外一看,一脸惊慌地就冲到唐河面前,直接就把唐河扛在了肩上,“三皇子,得罪了。”
说着,还没等唐河动作,直接就把唐河放在了马背上,驾着马就要往宫中专门修来用来逃生的密道去。
但属下却不知,这恰恰中了容砚的下怀。
在容欢带来的布防图里,正好有宫中的布局图,而这密道只有一条,他们能用的也就那一条,是以容砚早就带兵守在了密道那边,就等着他们上钩。
而唐河和属下都浑然不知。
另一边的臣子还派出了人装成唐河的样子从偏门过,那些人也悉数被容砚的手下人给截住了,成为了俘虏。
待到护卫带着唐河到密道中时,容砚一声令下,士兵们便纷纷涌出,将两边密道口给堵住,唐河二人则被他们堵在了中间。
“是你?你就是三皇子?”容砚骑着马看着被护卫护着的唐河,问的话虽然是问句,但看起来他却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
唐河闷哼了一声。今夜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甚至没想到容砚居然会这么快就打进宫中,甚至围住了他。但有一个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他很快就要成为容砚的阶下囚了。
见唐河不愿说话,容砚也没有难为他,一抬手,那护着唐河的护卫就被人给斩了首,温热的血液洒在了唐河的身上,唐河纵使先前脑子还有些发懵 现在也已经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
他输了,护着他的手下还被人当着他的面给杀了。
他现在,大抵是个亡国奴了吧。
“他就不用杀了,留着他还有用,把他给我捆了,收拾一下回军营。”容砚吩咐道。
其余的人则控制了皇城内外,待到容砚带着军队和唐河回到军营时,天已是蒙蒙亮了。
军营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而唐河却是一脸木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说说吧,你一个三皇子,为什么会变成了一个混混,还甘心到我女儿的店里做一个杂工?‘容砚掰着唐河的下巴质问道。
唐河撇过了脸,什么都不愿说。
容砚见此声音了冷了下去,“不说也没事,你总会说的。”
说着,容砚便叫来了人,“帮我传信给容欢,就说三皇子现在暂居我营中,让她前来。”
听到容欢,唐河有了一瞬间的动容,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容砚也不再管他,让人把他关到了一处营帐里,照常给他吃食,也没有要严刑逼供的倾向。
容欢得到了消息,却是有些纠结。
她本也是对唐河有些情愫的,但这些情愫在她知道唐河三皇子的身份后就全部崩塌了。她骗取了唐河的信任,窃取了布防图,让唐河落入自己父亲的手中。如果她去,她又该以什么面目面对他?
是一脸愤恨,还是该悔过?
思虑良久,容欢最后还是对来报信的使者道,“你帮我告诉爹爹,我现在心里只有点心铺的生意,铺子现在我脱不开手,军营也不是我该去的地方,顺便帮我向爹爹道声歉。”
使者应了声“是”,便带着消息往回赶,很快容砚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看来容欢不愿意见你,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吗?”容砚对着唐河道。
唐河摇了摇头,“没有,我既然已经到你手上,那就任你处置,你不需要再做旁的什么。”
容砚点点头,“那好吧你如今是我手上的质子,我会带你回我们的皇城,至于我的女儿,她对你无意,你也不要想再打她的主意。”
唐河只是沉默。
而另一边,赵云灵的毒也已经被岐黄老人给解了,只是因为毒中得太深太久,还需要再修养一阵子。
岐黄老人一大早就出去找给赵云灵清理余毒用的药材,回来以后就煎起了药。
赵云灵躺了几日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多日没有换过了。
赵云灵在屋里屋外转了几圈,发现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竹屋,只有两个房间,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男子生活的痕迹。
走到屋外,便正好看见了正在煎着药的老人。
老人见她出来,也不惊讶,只是把煎好的药倒进了碗中,端到了赵云灵的面前,“你醒了啊,把这碗药喝了,我们就准备收拾收拾离开了。”
赵云灵一脸迷茫地接过了药碗,问道,“你是谁?我们要去哪里?”
老人一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救你的人,你现在醒了,我们当然是要回去找你女儿啊。”
赵云灵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应了一声,这才趁着热把药喝了下去。
老人住得离容欢的店铺也不远,不过短短半日功夫,两人便到了。
容欢本还在奇怪都快打烊了还会有谁过来,一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女子,忙一脸惊喜地扑了上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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