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尸骸。
姜秋水只觉眼前阵阵天旋地转。
她近乎呆傻的盯着陆霄，嘴角开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间悄然之间来到正午。
冬阳在踟蹰整个早晨之后，终于把温和光芒投在擎天岭顶峰、也投在陆霄身上。
可所有的光，在浸润陆霄的瞬间，都变得浅的可以忽略不计。
就仿若那颗在宇宙中存在了几十亿年的太阳、也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炫耀它蕴含的光。
陆霄缓缓落地，他淡漠的注视着瘫倒在地的姜秋水、漠然开口：
“很早之前我就说过，跟杀人相比，我更喜欢诛心的感觉。”
“我这二十年，向来有诺必践。”
“但是今天，我忽然想食言一次。”
“这一次，我不杀你。”
“姜秋水，你不是自诩石门第一美人、觉得普天之下的男人都该围着你转才对么？”
“可我偏偏决定让你变成这世上最丑陋的东西！”
陆霄神色淡然若水，声音也平淡至极。
可这一切，却让姜秋水通体冰冷。
陆霄伸出右臂、对准姜秋水遥遥一指。
“诸天生死、我掌造化。”
声音落下，姜秋水也就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
她莹润如玉的肌肤开始干瘪、三千青丝也在一瞬间开始变白。
脸上也出现密密麻麻的老人斑。
这个刚满二十岁的美女，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容貌丑陋至极风烛残年的七八十岁老妪。
……
“我的天啊、姜小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他么，哪儿还是人、分明就是个怪物好吧？”
……
在场众多看客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开始退后，离姜秋水更远。
察觉到众人神态变化、又看到自身皮肤变化。
姜秋水惨叫一声，拼命朝着山下跑去。
对于姜秋水这种自诩貌美的女人而言。
容颜便是她的一切。
陆霄给予她的惩罚、只怕比杀了她还要来的痛苦。
望着姜秋水离开的方向、陆霄倒没有追上去的念头。
没必要。
姜秋水之流，已经没必要再让他记挂。
陆霄回头环视众人、最后看向远处山顶。
“闾山俯首、姜家灭族，那剩下的就只剩下司马一族了。”
他眸光清冷，心底的杀意并没有消散丝毫。
在他看来，但凡是曾参与迫害郭解父母、侵吞郭家财产、还害的小郭魂飞魄散的人，都是酿成今日之事的罪魁祸首、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在场众人全都噤若寒蝉的盯着陆霄。
一股无言的、浓烈恐惧笼罩在擎天岭上空。
所有人都在猜测陆霄的真实身份。
这般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不但击败当世唯一一名涅磐境高手、还掌握着血炼术这般诡异的上古秘法。
如此年轻俊杰、绝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
天色放晴。
山顶的云潮也逐渐散开。
众多宾客也终于能彻底看清陆霄容貌。
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负手立于山顶巨石。
他眉眼璨若星辰、五官似斧凿刀刻。
一身孤傲气质如谪仙临尘。
“这人的风度长相、当真没有丝毫瑕疵！”
“好看是好看……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面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面熟？”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自己在哪儿遇见过他。”
“几位，你们还记得当年北境那位爷，一袭白衣入京么……”
“我的天，你是说、是说……他是那位、那位……圣者爷？”
……
此言一出，整个擎天岭顶峰顿时沸腾。
所有人都再次看向陆霄。
只是这一次，众人眼里的表情，都化成了惊疑不定。
……
几年前。
陆霄带领九霄军在帝国西北雄关玉门击溃拓跋宇带领的五十万元突铁骑。
那一战，九霄军威震彻帝国北境诸国，也让军事实力仅次利卡美联邦的元突帝国受到重创。
借此一战，陆霄率军收复北境七郡，率孤军深入元突帝国五百里、破敌数十万人。
一举扭转帝国多年来在北境的积弱局势，也将帝国建国八百年来对北境的被动防守策略彻底转变。
其军功之盛、亘古无双。
便是昔日封狼居胥的冠军侯与之相比，也差了些意思。
那次大胜之后。
陆霄便领旨进京听封。
这是陆霄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进京。
……
入城仪式自然恢弘大气。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凛冬之际。
陆霄白衣胜雪，在近万人的护送下，出玉门、入潼关，浩浩荡荡进入帝都。
这中间自然要渡过毗邻帝都的石门。
当时有很多石门勋贵都前去围观。
隔着很远的距离瞻仰过这位北境少帅、帝国圣者的天颜。
即便只是惊鸿一瞥，但所有人都对这段往事记忆犹新。
不是记住恢弘场景。
而是记住那位爷的容颜。
横刀立马、他是战场万战不败的神明。
走在街头、他是红尘中最美的情郎。
如此容颜风骨，亘古无一。
无论是谁见到这般容貌，只怕都会铭记终生。
……
短暂的沸腾后。
有个白发苍苍的看客小声问道：
“恕老朽斗胆问一句、诸位说的圣者爷、那个男人，尊姓那家？”
陆霄一身官职众多。
比较为人所熟知的镇北云霄大将军和镇北公两个。
但民间百姓又有谁会这么叫他？
偌大帝国、没几个人知道陆霄入伍时用的名字。
再加上尊者为讳。
时日一久、人们大都只知道帝国圣者、北境少帅就代表那个男人。
但……至于那个男人大名叫什么，倒真有些模糊。
这就跟帝国之内，没几个人能记住洪武皇帝本名是一个意思。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小声道：
“我记得……少帅……好像姓陆、名号上云下霄。”
“陆云霄……陆霄……这名字……难道说……难道说……这位爷就是北境少帅……就是名动天下的圣者爷？”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郭解郭少爷似乎就是北境九霄军的人……”
“乖乖……这就全对上了……我就说么……这世上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般横压当世的人物……要是圣者爷的话，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原来……陆霄才是圣者爷的本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