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如瞥他一眼，淡淡道：

　　“你想的不错、我的确是打算动用那枚毒刺洲际巡航导弹……这样的大杀器一旦祭出、甭管是什么先天六境、还是什么先天七境、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作虚无。”

　　“那个陆霄，要是被杨真人杀了自然最好不过，但若他侥幸获胜、我便用那枚毒刺导弹把整个擎天岭夷为平地。”

　　裘凌脸色猛地大变、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您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大人如今虽然是兵部尚书、却还没有私自动用这种大杀器的权限、您若是贸然动用密钥、发射毒刺导弹，那对帝国而言、便是天大的越权行动，一旦发动、大人您，势必会受到朝野官员的弹劾。”

　　“大人……您做官二十年，如今更是身居副相、兵部尚书之职，也是几位内阁大臣之中，最有希望晋升为国相的、要是这个时候……出点幺蛾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只怕……”

　　司马如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愧疚道：

　　“我司马如入仕二十年，官运通达，有一半都是你裘凌裘先生为我出谋划策的功劳。”

　　说到这里，司马如喟然一叹：

　　“当初你初到我府上做幕僚之时，我便答应过你，有生之年必定要踏足那国相之位，实现你我共同的政治愿景。”

　　“还这处处不公、满是黑暗的帝国一个朗朗乾坤。”

　　“转眼二十年、如今的我已经是文昌阁大学士、帝国五位副相之首，离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也就一步之遥。”

　　“可……我司马如却只有一个儿子。”

　　“言儿若身死、八百年传承的司马一族便会在我手中断绝……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我司马家族的先人？”

　　话说到这里，已是肺腑之言。

　　司马如缓缓起身，整理下衣冠，然后冲着裘凌微微躬身：

　　“裘先生、司马如此生有亏于你。”

　　“大人何须如此、当真折杀小人。”

　　裘凌长长一叹、同样躬身。

　　话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士为知己者死。

　　既然司马如下定决心、那他只好帮大人把此事策划到位。

　　身为谋士，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番算计，在司马家祖祠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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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前，陆霄给三十年前的北境道修第一人杨开约战。

　　杨开首肯。

　　还极为郑重的送上一封战书：

　　此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而在战书的末尾，还有附着一个密封的信件，里面装着救活郭解的法子。

　　按道理说、陆霄斩杀闾山派副掌门杨济源、少主杨青礼，已经是闾山派不死不休的死敌，怎么可能给陆霄救郭解的办法。

　　世上从没有天降馅饼的好事儿。

　　闾山派这么做，实则另有打算。

　　办法上说的很是明确——

　　要救活郭解、需要一个先天六境强者体内贡献出他至少一半的本源之力，替郭解再塑神魂。

　　郭解被杨济源打的魂飞魄散。

　　要救活他，谈何容易。

　　也就是说——

　　陆霄若选择救郭解，那体内本源之力必然有颇大损耗。

　　如此以来，在面对杨开时，能留存一半战力都难。

　　而郭解的情况也不可能再拖下去。

　　他体内的三魂七魄已经被杨济源摧毁殆尽、只剩一道生魂为他留下一线生机，若魂魄再不能凝聚、只怕今晚过后、他就真的要魂飞魄散。

　　郭解视陆霄为师、亲如兄长。

　　陆霄也待郭解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他是把郭解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的、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没有犹豫，在确认了闾山派送来的方子没有副作用后，陆霄便开始消耗自己的本源之力替郭解重新凝聚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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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凝，就是一天一夜。

　　在消耗了一半本源之力后，终于让郭解的情况稳定下来。

　　但稳定不代表痊愈。

　　郭解依旧处在没有意识的状态。

　　至于他能不能清醒、什么时间会清醒，没有人知道。

　　好在，根据仪器的显示、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转眼就到了约定大战的日子。

　　凌晨三点多、陆霄才脸色苍白的走出郭解病房。

　　从始至终一直守在门外等候的沈天狼瞬间担心到极点。

　　“先生……您……没事儿吧？”

　　陆霄摇了摇头：

　　“不要紧。”

　　为了给郭解凝聚神魂，他体内的本源之力消耗过半。

　　要恢复到巅峰水平，起码要小半年的修养。

　　可他与当年的北境道修第一人杨开的约战，只剩下不到九个小时不到。

　　杨开是前代名震天下的绝代高手。

　　货真价实的北境道修第一人。

　　一身修为出神入化，绝非李武陵、萧千绝之流能够相提并论。

　　便是陆霄处在巅峰的状态下、对阵杨开也要小心应对，也不敢说就有十成的把握稳胜。

　　而以他如今的现状——

　　这一战定然险象环生。

　　沈天狼犹豫片刻，还是上前一步，小声禀告道：

　　“先生，刚刚负责盯着闾山派的兄弟传回消息、杨开目前还没有出关。”

　　“但是，闾山派顶峰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出现异样……”

　　“影卫的兄弟说、昨天傍晚，闾山派顶峰有数千只鸟类集结、还有，当时天色已经大暗，但山顶却又出现霞光……”

　　“能引动这番天地异状……我怀疑，那个杨开只怕已经到了七境中的涅磐……实力比之前，应该提升了数倍……”

　　“所以……所以……卑职还是想建议……建议先生、咱们，咱们还是暂避锋芒……等择日再战……否则，以先生此刻的状态……战端一旦开启……只怕……”

　　沈天狼咬咬牙、终究没敢说出败北、凶多吉少这类的词语。

　　他追随自家先生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家先生，骨子里是有多骄傲。

　　果不其然的，陆霄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睥睨天地。

　　然后，他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外，缓缓开口：

　　“天狼、你跟我也超过了五年、我的性子，你应该比其他人都要清楚……”

　　“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下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临阵畏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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