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候秦思王发话了。
执行家法,自然不是说说而已。若不是刚才担心义母安危,暂时将秦令放到了一边,他早就动手了。
此时,秦令又出现在眼前。那么,现在就动手罢!
“你若不成器,辱没的是秦家的名声。别人只会说你没有家教。既然如此,我就教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
秦令颤抖着看向秦思王,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不是你爹,没必要惯着你。这只手,给你提个醒儿!”秦思王冷冷说道。
然后,一脚踩下!
惨叫声响起,秦令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一脚,怕是将他的掌骨都给踩碎了!
可是秦思王却将他叫住了――“慢着,先别着急走!”
秦令吓得浑身一震,差点没将张娜扔到地上。调整了一下情绪,秦令笑着回头问道:“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家事说完了,私事还没了!”
夫妻俩都被打得这么惨了,他还想怎么样?秦令心中有些不满,可他知道,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他连狗都不如。所以,只得低头听着。
“铁狼,他们损坏的物件,怎样作价,怎样赔偿?”秦思王问道。
铁狼本站在远处候着,闻言上前道:“前朝官窑瓷瓶一件,神鹰联盟圣天使拍卖行曾经拍出过一件,当时价格为37.8万,以现在的行情来看,至少50万。
欧罗巴风格金边瓷盘一套12个,价格为60万。分为十二星座,艺术价值极高。虽是现代器物,但因大师制作且已绝版,价格逐年攀升。如今打碎了一半,再难成套,估值不到20万。”
秦思王花钱只看需不需要,从来不问价格。
随便一套别墅便是上亿,这几十万的小账,他也懒得去算。但是,这可不代表秦令他们就能不用赔偿了!
“按最低价也得90万,秦令,你看着办吧!”秦思王说道。
秦令心中一苦,差点没哭出声来。“我家也没积蓄,这90万,无论如何都是拿不出来的。您就行行好,发发慈悲。”
秦思王行事想来说一不二,但今天却破了天荒。摸了摸下巴,他很随意地砍掉了将近一半――“那就50万吧!”
秦令挤出了两滴眼泪,将妻子放下,跪在地上说道:“我是真没钱啊!50万,那是把我们夫妻俩往绝路上逼!再减一些吧!”
秦思王冷冷一笑,说道:“我不喜欢讨价还价,90万分文不少。你若敢不还,大可试试!”
然后,飞起一脚,将秦令踢倒在地。“滚吧!你这寡廉鲜耻的东西!”
铁狼上前送客。而秦思王则随手取了一盒境外的香烟,来到义父面前。
秦汉手中还拿着那个典藏版的打火机,只是久久没有点烟。爱抽烟的人,对打火机往往有着超乎一般的喜爱。仅从这一点,他很理解秦令。
可是,秦令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秦思王将烟盒打开,取出一支给义父递了过去。
秦汉长叹一声,接过香烟,然后啪的一声将打火机的盖子弹开,再然后,大拇指轻轻一滑,细微的火花溅落,香烟点燃了。
重重地吸了一大口,秦汉初时觉得愁苦,没一会儿就感觉非常满足。
这境外的东西,抽起来还不太习惯,可是如此劲道,入口却并不冲。
再吸上两口,他便觉得没什么好发愁了。晚辈的小日子该怎么过,自己又能多做什么呢?由他们去罢!
再看看眼前的义子,风姿一如当年,只是眉宇间多了一点沉稳,眼神里多了一点哀伤。
秦汉忍不住感慨道:“王儿,你还和当年一样,性情如火,快意恩仇。”
任他世事变迁,任他人情似火,任他官法如炉,任他嚣张跋扈,任他只手遮天!
自家的孩儿还是当年的孩儿,压不弯,砸不烂,打不服!
巷子是一个小社会,不同姓氏的人家间关系错综复杂,是不是就会闹出矛盾。自己一向与人为善,即便吃了点小亏,也会以和为贵。
所以,秦家的人员和风评一向很好。
但是,在很多癞子看来,这便是懦弱可欺。
于是,种种麻烦接踵而至,秦汉出于善意,没有声张。可是秦思王却咽不下这口气,那时他尚在读小学,打架也好扯皮也罢,跟大人是没法比的。
可是他却将那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我是打不过你,你敢杀我吗!你不敢,我敢!
一把镰刀差点要了一个二流子的命。伤了人不算,秦汉还叫来村人,当众论理。
秦家人丁并不旺,可能打的却也不少,更别说还有个秦思王!
这件事闹得很大,但最终,那个二流子却只能忍气吞声,认栽。而自那之后,横行霸道的二流子绝迹了,游手好闲的人也少了很多。
这一件事,让秦汉更加认定这个养子绝非寻常。
这种不凡,不是因为当年送孩子到家门的那人气势非凡,也不是因为孩子可能有非同寻常的身世。
而是,他本身就与众不同。
就像,一只仙鹤在鸡群之中,就算他还不能飞翔,也能看出高出常人的一面。
五年之前,刚发迹的秦思王遭人迫害,几乎性命不保。
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秦汉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这样的打击,一般人是很难承受的。所以,秦汉觉得他可能会有所改变。
或许会懂一些人情世故,或许会学着审时度势。总之,人总会成长,改变也并非都是坏事。
可是,他却一点都没变。这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些年,苦了你了!”秦汉深情地说道。
秦思王微微一笑,说道:“世事无常,但在您的面前,我永远是您的王儿!”
义父人很好,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太多。
但有时候,他太为他人着想,以至于自己总是吃亏。
所以,许多义父不愿意去做的事,秦思王都会帮着去做。毕竟,很多事非做不可。
就像那个秦令,用亲情为枷锁,逼得义父都成什么样了?这样的人,他岂能忍?
当年,他一个孩子都敢和村霸相斗!靠的是一腔血勇。
而今,他收拾秦令,却是以理服人!
为了义父和义母,其实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若非如此,他那杀气一放,只怕一个眼神就要那俩屁滚尿流。
看着义父饱经风霜的脸,秦思王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不到五十岁,义父便已有了老态。这些年,受苦的应该是他才对。
义父看似与人无尤,与世无争。实际上,却是外柔内刚。他的性情,只怕也是如同烈火。
这一点,或许义母和秦雨薇都不知道。
有一年,义父照顾店面之余,把家中的田地也料理起来了。虽然每天都很忙,可家里的生活明显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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