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到现在,他早已濒临崩溃,熊国兴的问话,可以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不说得体,起码也能*那人的心。
可他没想到,熊国兴和一般人不同。对于这种回答,他很不满意。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你是瞎子吗?”熊国兴将酒瓶用力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小青年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思来想去,只好把他的父亲搬出来了。虽说父亲无数次对他说要低调,不要轻易泄露身份。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再低调下去,命都要没了!
于是,他大声报出家门――“我父亲是金陵城主府的……”
然而,他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他所面对的是外号“暴熊”的熊国兴。
血狼卫从不畏惧权贵,何况是卫队长级别的“暴熊”!
熊国兴的刀已经出鞘,那是一柄比寻常战术刀更厚更重的武器,非常适合他这样力大无比的战士。
虽然长度没有改变,可是,厚度和分量几乎说明了一切,在提供防护力的同时,杀伤力也会暴增。而且劈砍之时,刃口更不容易崩裂和卷刃。
“你父亲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然后,一刀下去,小青年就倒在了血泊中。
在金陵城的二世祖里面,这个小年轻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父亲在城主府级别依然不低,有这尊大佛保驾护航,小年轻的日子很是滋润,但现在,这些都已成过眼云烟,都将不复存在。
拔刀、擦拭、入鞘,这几个动作,他做得精准而富有美感。很难相信,这些动作是一个醉汉做出来的。
小年轻的眼睛没有闭上,那里面还充斥着满满的怨气,以及浓烈的不甘心。
熊国兴大脚将其踢开,说道:“刚才,你不该睁眼说瞎话;现在,你不该借他人来压我,即便那人是你父亲!大爷我纵横天下,怕过谁?你要是不借人压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现在,你就乖乖去死吧!”
熊国兴斜着眼,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泛着寒光,令人不敢逼视。他的语气和他的目光一样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更加冰冷。因为,他说的话和前一次一模一样!
同样的话,说第二遍,语气自然不太顺耳――“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保持了谦恭和沉默。
哪怕已经快要崩溃,哪怕自己的裤子都已经打湿,他们,都强行忍耐着,一语不发。
见他们如此不配合,血狼卫怒了!
“队长问你们话呢?耳朵都聋了?”
“哑巴了?知道什么说什么!要是不听话,爷手中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三个血狼卫拔出了战术刀,上前逼问。很显然,若是他们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战术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鸦雀无声,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真正是落针可闻。
沉默是金,这个真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真过!
可是,血狼卫不是一般的兵卒!他们是天下强兵,少有的精锐。他们中任何一个,去任何地方都至少是十夫长,这还是降半级的结果!
他们每一个手上都有无数敌人的鲜血,他们身上的赫赫战功,如果真的论功行赏,早就是天下闻名的大英雄。
但是,为了帝国的安定,为了秦思王大帅,他们愿意在西军中做一个默默无名的战士。他们是影子一般的战士,无论是番号,还是集训场地,还是他们的身份,在所有的场合都是保密或另造的。
帝国给了他们极大的权力,在许多场所都可以先斩后奏。甚至在很多时候,动用枪械不需要提前申请。这是帝国对他们的肯定和信任,他们引以为傲,但越是如此,他们越是小心谨慎。
因为帝国以国士待他们,他们便以国士报之!
真正行使这些权力,且面对的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说实话,这还是头一次!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因为,这些人对他们的大帅不敬,而大帅,是西军的灵魂,是他们所有人都要用生命来保护的。
别说是公然不敬试图行刺,哪怕是嘴里说一句不干不净的话,他们也是不允许的。
三个人,三把刀,三蓬鲜血,三条性命……
然而,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因为,血狼卫出刀太过迅速,又太过准确。
“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提着血淋淋的战术刀,血狼卫继续追问。
这一次,又有人坚持不住,当场晕倒。
血狼卫不去管他们,对清醒的人恶狠狠地问道。
“他们因为口角,后来是聚众斗殴,最后是发生了械斗。打斗,非常惨烈……可能是仇杀,也可能是利益纠葛。我们真不清楚,我们只不过是一些慈善人士,是来做活动的。”那人都要哭出声来,瑟缩着不敢说话。
熊国兴将他那一柄特殊的战术刀贴在说话人的脸上,轻轻摩擦着,说道:“你这编瞎话的本事很不错!我很满意,不过,你可知道,说瞎话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然后,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熊国兴大笑着,没有动手,而是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怎么办了?这就是保密条例!”
除了哭泣,她几乎说不出一整句连串的话。
“妞妞,你在哪里?医院吗?”秦思王问道。
“在医院,和妈妈在一起。”妞妞啜泣着说道。
“让你妈妈接电话,有什么事,让她说!”
“妈妈没法接电话了。医生说不给妈妈治,病房里还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妈妈让我躲在卫生间里给您打电话……”
秦思王面色一僵,拿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究竟是谁,竟敢如此不开眼?居然起伏到他头上来了!
也怪他没有叮嘱清楚,太着急沐清霜,以及金陵大酒店的集会。可即便如此,大秦集团的招牌应该也好使才对。
杨一鸣走了,朱秀秀和妞妞是他的遗孀和遗孤,自己要将她们安顿好才行。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致使两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和终身的遗憾。
“妞妞,不要怕!你们俩稍等片刻,秦伯伯马上就赶过来。你们俩小心些,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等秦伯伯回来。听懂了没?”
“妞妞懂了。”小女孩儿忍着哭泣说道。“秦伯伯放心。”
秦思王深呼了一口气,心情非常沉重――妞妞越让他放心,他便越不能放心。这小妮子,真让人心疼啊!
“铁狼,去医院,要快!”秦思文合上手机,焦急地下了命令。
豪车猛然加速,在路上呼啸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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