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的心里却藏着一个男子的身影――高大、威猛而又平易近人。那正是秦思王!
秦先生前天去了巡捕房,直到今天都没有消息。他究竟怎么样了?
巡捕们有没有欺侮他?事情是否已经查清楚了?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丁点消息?
沐清霜虽然出身不凡,但她毕竟逃出来几年了。如今连一般的打工人都不如,又如何结识巡捕中人?
由于一直在担心秦思王,她这两天食不甘味,睡不安寝。甚至有时候会莫名发呆,连那些孩子跟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教室的后门处,有一张小桌,沐清霜正坐在那里。她双手托着腮,双眼无神。讲台之上,可怜的老师正在努力教授着学业,只可惜,不论他费多大的力气,都得不到应有的回应。
别说学生了,就连沐清霜这个老师都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候,秦思王出现了。
他来得很不巧,或者说是太巧。就在沐清霜最想他念他的时候,出现了。
“这是幻觉?”沐清霜喃喃说道。然后揉了揉眼睛,看向了别处。这两天,她太累了,看来今天得好好休息才行。
这样想着,沐清霜更加担忧秦思王了。自己只是休息得差了些,便已经是这样的情况,秦先生若是蹲了两天班房,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是,幻觉并没有消失。等到沐清霜挪回视线,秦思王还在她眼前。
沐清霜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然后,眼眸便开始雾蒙蒙的,有泪水在里面打转。
“这两天,你还好吗?可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呢?”秦思王故作轻松地说道。
沐清霜眨了眨眼睛,将眼泪收了回去,关切地问道:“你不是被巡捕们带走了吗?事情已经查清了?没事吧。这两天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害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平淡,自然。再相逢时,既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热泪盈眶。
可是,平平淡淡才是真。这种平淡里,含着两人的相思。那些感情,不似一般人那样轻浮。
它如同山间的溪水,无时无刻不再流淌;如同万仞的高山,看似不语,实际上却有着亘古不易的深沉。
“都已经查清楚了。我是冤枉的。你知道的,食堂里的事情,错误本就不在我这里。巡捕按照规矩简单审了一下,然后我就没事了。不信你看!”秦思王笑着回答,然后走到了沐清霜近前。
沐清霜有些紧张了,连忙起身,没有让他进教室。现在还上着课呢!要是秩序打乱了,影响到正常授课会很麻烦。
“好了,我知道你没事了。怎么两天你都不给我一点消息,害得我白担心一场。”沐清霜噘着嘴说道。
这是在耍小女孩儿性子吗?秦思王无法确定。不过,就算如此,沐清霜还是那样可爱。
“中间出了一点别的事,耽误了。而且,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秦思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他这是在向自己要电话吗?沐清霜的脸一下子羞红了。哪有这么直接的?真让人难堪。
秦思王也发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这么早我就过来报平安了。你要是不方便……”
“1***……你记住了吗?”沐清霜打断了秦思王的话,飞快地念了一段数字。
“什么?”秦思王一愣。
“我的电话号码!不要说你没有听清。”沐清霜跺了跺脚,急切地说道。
秦思王笑着回答道:“听清了,记住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沐清霜捂着脸跑远了,远远传来了这样一段话――“谁要你记住了!”
秦思王赶紧追了上去。
这个清晨,两个人终于走出了第一步。这究竟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或许他们自己都说不明白。
从五年前开始,大概便已经注定了吧。
在酒店门口,秦思王站得稍微久了些。因为这座酒店是吴家的,而十年之前,吴家,只不过是秦家的一条狗!
如今,狗已经混出了狗样,可人却不在了。
念及此处,秦思王想着,是否今夜便将这座酒楼拆掉。
然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却有了骚动。道路很宽广,可有些人走路时却不愿留一点余地给旁人。
一个年轻人出现了,英俊而又骄傲。
得体的西装是订制的,看不出牌子反而更加昂贵。
手腕上的机械表上刻着某位大师的标记。毫无疑问,那是大师的作品,每一块都价值连城,而且并非有钱就能买到。
这是张家的二少。张家是曾经的金陵七狼之一,如今更是显赫无比。
作为一个少爷,张二少的保镖、狗腿自然不少。见着有人挡在前面,早有机灵的冲了过去。
“瞎了你的狗眼!敢挡在我家少爷前面!”一个奴才对秦思王叫唤着,然后伸手就要将他推开。
秦思王长舒了一口气,内心不怒反喜――我就说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多聪明人,总会有些不开眼的。若是没有这些人,生活岂不是会很寂寞?
“啊!我的眼睛!”狗腿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没有人看到秦思王是何时出手的,他看起来根本没有动过。不过动手的人只能是他,而他也并不打算否认。
“讲道理。不是眼睛,而是,狗眼!”秦思王有些无奈,这样的错误还要让他纠正难道还不够无奈?
“你敢伤我的人?”张二少的脸有些扭曲。
“我?敢!”秦思王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张二少咬着牙说道。
秦思王收起了笑容,留给了张二少一个侧脸。“阿猫?或是……阿狗?对我,其实没有差别。”
为什么有人会问这么愚蠢的话?秦思王有些意外,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对方是谁。这个世界上除去少数几人之外,别的人在他看来真的没有差别。
谁能分清两只蚂蚁的不同?卑微如同蝼蚁,若是太放在心上,是不是无聊过头了?
秦思王的侧脸上写满了忧伤,前一刻他还为别人不开眼而欣喜,现在又为别人没长眼而哀伤了。
张二少没有从秦思王的脸上看出哀伤,他只看到了嘲讽。
像他这样的人,或许是嘲讽别人习惯了。所以不知道别人真的是一片好心。若是他仔细看,便可以发现秦思王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怜悯。
这一丝怜悯是秦思王对他的恩赐,表示对刚才的无礼既往不咎。毕竟秦思王一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他三句话不离以德服人,因为在他看来,力量是不值一提的,只有道义才真正值得追求。
“给我打!”张二少愤怒地叫喊道。
保镖和狗腿们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他们也都不傻,这人一看就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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