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钢棍握得更紧了。
搀扶李大爷走到一旁的秦思王闻声,一脸玩味地张望着。所谓世家豪门,便是笑话,这一幕,真该录下来,那些居上位的肉食者好好看看。
而就在此时,几辆面包车轰鸣着向这里开来。
所有人都惊讶不已,面包车居然也能弄出这样大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开的是飞机。
“你完了!我张家的人赶来了!现在跪地求饶,我还能饶你们一命,谁要敢放肆,老子要活剥了他!”张公子大声笑道。
由于路上有土石堆积,面包车开不进来。在离此地稍远的地方,面包车停下了,从上面,走出来四五个人。因为距离稍远,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
陈诚心里一沉,手中的钢棍便像是有千斤重,别说打人,就连抓都抓不住了。
与此相应的,那几个按住张公子的壮汉,也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力气。
张公子略一挣扎,便挣脱开了。他一脸傲然地说道:“在金陵,我张家也算是土皇帝。在帝国还未立国,便已经闻名天下。我以为,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肆,毕竟一个‘张’字,重若万斤,小小的金陵,还没有人扛得起。你们,很不错。说说吧,我该怎么收拾你们!”
陈诚脸上阴晴不定,想要说些什么,却偏偏没有开口。
而有一个壮汉,一见苗头不对,当场就认了怂,哀求道:“我们可没有动手,张公子,您刚才可说了,会饶过我们。”
张公子哈哈大笑,许久才收住笑声,冷冷说道:“我改主意了!你们打我,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张家不会原谅你们。百年世家,这名头就是一切!你们辱没张家,便得用性命和鲜血来洗刷干净!快点,想一个法子出来,若是有趣,可以饶你们死罪!”
壮汉们面面相觑,看起来惶恐不安。而陈诚则感觉有些无助。
他们这个团体,本就是十分松散的。各家都有妻儿老小要养,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挣钱。真要出了什么事,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陪着一起承担呢?
陈诚的心噗通直跳。他为的是钱,事情没办,好钱肯定是拿不到的。但,他之所以对钱这么渴求,为的也是妻儿老小。
爹娘身体不好,医院就像个无底洞,多少钱扔进去都不见一个水花。
老婆倒是懂事,在家照顾老人小孩儿,也是一天忙到晚。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婆再能干,家里没钱又怎么支撑呢?
再说小孩儿,读书本就花钱。同学衣服穿得好,自家孩子不能穿得破烂吧。小孩儿请客吃个饭,不能总吃别人的。还有玩具,以及游玩……
这账,不能算得太细。一算,就让他感到绝望!
他这么辛苦,拼死拼活的,不就是想让一家人过得好点吗?
这一次,不仅钱没挣到手,还要搭上一家老小!陈诚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或许,得赶紧跑路了,这个张公子,是否作为人质,先抓在手上?
面包车中下来的几人,已经越来越近了。陈诚没有时间多做思考,他一把抓住张公子的咽喉,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住张公子的胳膊。
“张公子,你要是耍横的,可不要怪老陈动起手来,没个轻重!”
张公子感觉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出来。想要挣扎,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又怎么拧得过陈诚这样苦力出身的汉子?
将张公子挡在身前,陈诚小心挪着脚步。
可怜的张公子,双腿已断,又被这样拖行,只能无助地哀嚎。
那几人越走越近,陈诚也越来越紧张。
但就在此时,一声问候,让陈诚呆立当场――“陈老弟!手脚这么麻利,活儿越干越大啊!咱哥俩可有一阵子没见了。”
这哪里是什么张家的人,分明是老黑!
陈诚将张公子随意往地上一扔,大笑着迎了上去,说道:“黑哥!您可是跟着‘牛哥’混的,我们这小打小闹的,哪入得了您的眼?今天兄弟要干出名头,张家说了会给我兜着。但是,小弟不懂江湖上的规矩,怕犯了忌讳,所以请黑哥过来。”
老黑一摆手,说道:“陈老弟,‘哥’这个字,我老黑可担不起。来看看,是看在同乡情谊。在金陵讨生活不容易,咱们都得守望相助,免得受人欺负。”
“黑哥说的是!您比我年长,咱们又是同乡,按辈分,按年纪,小陈都得喊您一声‘哥’!以前没少受您照顾,今天事儿办完,兄弟请客,黑哥千万赏脸。”陈诚笑着说道。
老黑推辞了两句,便欣然接受了。
略微看了一看,说道:“你们这架势可不小,土方堵路,钢棍问话。就这场面,还有人敢不听话?”
陈诚笑着说道:“黑哥,我们这小打小闹的,不像您那边,干得大。这些兄弟们,都是在外讨一口饭吃,真正动手,却是不敢的。不提这些,本来很顺利的,偏偏出了个钉子户,不听劝。还有人学着打抱不平,被我收拾了。您看,这地上的就是。”
老黑点了点头,说道:“两条腿都给打断了啊!不错,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干大的,可以来找我。”
陈成笑了笑,说道:“黑哥您说笑了。这人敢冒充张家的人,所以我才敢动手。张家的名头,也是一般人敢借的?”
老黑又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张家?那就没事了。行了,你继续干吧。我帮你看着。青天白日的,做事得讲究些。手段要狠,可是不能闹出人命。否则,不好收拾。”
陈诚点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张家也说了,不出人命,他们都给我兜着。”
说话间,陈诚又将张公子一把抓住,狠狠说道:“小子,够可以啊!差点被你唬住了!现在,就跟你的手说再见吧!来,告诉你陈爷!左右两只手,你想留下哪一个?”
打断了腿,躺上几个月也就是了。可是手被打断,即便接上,以后也跟个废人一样。
但陈诚还不收手,他踩住张公子的断臂,说道:“嘴不是很硬吗?来,再来两句硬气的!”
张公子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一半是因为身体的剧痛,另一半则是因为无法承受变成废人的打击。
除了惨叫,他发不出别的声音,陈诚的问话,可能他根本就听不见。
但是,此时的陈诚可不打算就此收手。
这么大的阵仗,他心里就算再虚,也只能继续下去。狠,便意味着不能回头。从第一次接活儿开始,他便没有选择。
他说过,还要废了张公子的嘴巴。说到,便要做到。
将钢棍缓缓伸出,他不得不很小心。一棍砸在脸上,很可能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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