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盯着手机屏幕，又勾着唇笑了笑，他特么的……着了小姑娘的魔了吧？
可她最近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确实又让他过得极其舒坦，仿佛全身的经脉都被打通了一样。
他就忍不住地，总想对她更好一些。
如此一想，唐至心里那点别扭又烟消云散了，这些于他来说，都是对秦有渝的“奖励”。
他的指尖，就要点下去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紧接着，沈女士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十五，没睡吧？我进来啦。”
说罢，她不由分说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唐至瞥见沈女士渐行渐近的身影，他将手机摁暗了，随意地搁在了床头柜上，抬头看向她。
沈女士手中端着甜品，走至沙发那边，把甜品放下后，朝自家儿子招手，“钱妈给你煮了夜宵，你晚饭没吃多少，过来吃点。”
唐至向来不吃夜宵的，也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甜品，但他家沈女士看着软绵绵，实际上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强势性子。
他不吃，她能在这儿一直磨着他。
倒不是他不乐意陪陪沈女士，就是从他回国之后，她在他耳边念叨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件事。
唐至起身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
沈女士顺势坐到了他的身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儿子，一脸的慈母笑，“十五，你跟妈妈说心里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优雅那姑娘？”
唐至端起甜品，拿着勺子不紧不慢地搅拌着，并未答话。
沈女士却是看明白了，周优雅从小追在唐至的身后，她也听说她告白了无数次的事迹，而自家儿子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下，如今更是提都懒得提，足以可见，他确实对周优雅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沈女士喜欢周优雅，一来家世相当，二来她也算是看着周优雅长大的，这姑娘脾气是骄纵了点，但也没什么坏心眼儿，人还算是比较单纯，亦或者是，比较傻。三来嘛，自然就是她对唐至是一心一意的。
不过她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喜好一切富有挑战性的事情，极其有主见，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别人很难左右他。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霸道**独裁的狗脾气！
所以啊，周优雅这样痴迷他，对他千依百顺的姑娘，近水楼台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入不了他的眼。
沈女士识趣地打住这个话题，眼珠子转了转，她又笑道：“好，我知道了，不喜欢就算了吧，妈妈这边啊，还有好多好多不错的姑娘呢，我都有照片的呀，给你看看？”
她也不等唐至说话，熟练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将屏幕强行塞到了唐至的眼前。
“这个如何啊？李家的大小姐，哈佛毕业，也是刚回国没多久，长得可漂亮了……不然这个？赵家的二小姐，她不仅漂亮，还特别能干……”
唐至把甜品放下，身体往后靠着沙发，指尖捏了捏眉心，扯了扯唇角，“沈女士，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沈女士下意识问，“像什么？”
唐至动了动唇，“老一鸨。”
沈女士：“……”
唐至斜了她一眼，“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换个，敬事房小太监？”
沈女士气笑了，然后重重一巴掌拍在了唐至的肩膀上，“唐十五，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为了这个皇帝儿子的终生幸福，她可是操碎了心，结果就成了老一鸨和小太监？
这死孩子，她不想要了，谁来回收一下！
唐至扭头看她，说：“脸上皱纹出来了。”
“……”沈女士惊慌地开始捂脸，努力深呼吸，“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今儿个把话给老娘说清楚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唐至又不接话了，只懒洋洋地道，“沈女士，夜深了，你再不回去睡觉，明天会多很多皱纹哦~”
沈女士选择无视他的话，忽地脑袋里灵感一闪，她猛地抓住了唐至的手背，开口的嗓音带着惊慌的颤抖，“十五，你对姑娘们没兴趣，该不会是……喜欢男……男的？”
毕竟自家儿子是个正常男人，又正值这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思慕姑娘，除非……他思慕的是男人！
也不是不可能啊，她家的唐十五不是一向都喜欢有“挑战性”“新鲜儿”的事情吗？
想到这个，她面如死灰，不由地闭了闭眼。
数秒后，她重新睁开眼睛，瞅着唐至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声音悲凉，“儿子，你老实交代吧，是安子……还是小苏啊？”
唐至：“……”
见唐至不语，沈女士又迅速地过滤了一下与唐至来往甚密的男性人员，最后几乎尖叫出声，“难道是小文？”
小文是老林的孙子，老林为他们唐家当了大半辈子的家庭医生，要是因为唐十五给弯曲了，她哪有脸去面对老林了啊！
沈女士简直痛心疾首，“唐十五，你还是人吗你！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啊！！”
唐至被沈女士那越开越大的脑洞给逗乐了，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避免真的激得她心脏病发，他终于开了口，解释：“沈女士，你放心吧，你儿子取向很正常，只喜欢……”
他停顿了一下，嗓音无意识地压低，才缓缓吐出最后三个字，“小姑娘~”
这句话，让心脏已经升至云端的沈女士，一点点地下落，慢慢归位，她大大地舒出一口气。
然后，又拍了唐至一巴掌，“早说啊，吓死我了！”
沈女士缓了十几秒，思维又开始活跃起来，她想起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分明瞧见唐至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发消息，莫不是……
她眸底染上暧昧的笑，凑近了些，道：“十五，你不喜欢我介绍的那些姑娘，是不是……你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了？”
唐至仿佛没听见一样，再次端起甜品，吃了一口，甜腻腻地让他皱了皱眉。
沈女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自顾自地继续说，“儿子啊，说说嘛，是不是啊？什么样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