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这些桃花开的可真好呀,从前在府中也有这般的景象,可是现在……”
春桃的话戛然而止,毕竟现在的太尉府已经与从前截然不同。
从前各色各样各姿各态的绿植,红花都已经被硬朗的松树荷花所替代。
仿佛太尉府中的一切,也随着所有人对权利的向往之心所改变。
夏锦娴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的颔首。
过了一会儿下她突然开口说道:“这些嫩得出水的枝芽,真真是像极了那春天来临的感觉。”
一直不曾回头的夏锦娴,未曾发觉此时的春桃已经被师父敲晕在地。
“真是得罪了。”师父一声低喃,脚上的脚步突然加快,迅速靠近夏锦娴。
悉悉率率的声音突然从耳后传来,夏静娴吓得一个激灵,瞬间转过身却看见师父突然靠近的脸。
师父一点都不曾手软,用力的一掌变朝夏锦娴的右肩击了过去,疼痛感迅速传遍全身,夏锦娴便吃痛的晕了过去。
面前的人微微一笑,好似得意,好似在炫耀。
随后师父便快手脚的把夏锦娴关进废旧柴房,春桃则暂时扔在了陈旧的木箱内,以掩人耳目。
“三小姐四小姐,贫僧已经得手了。”没有多时,师父便来回了消息。
“师父此话当真,切莫是敷衍了我姐妹两人。”夏静双眼角满是怀疑与不信任。
“四小姐若是不相信,大可到柴房去看看里面锁的人究竟是不是您所要找的人。”
师父说话也开始不耐烦,既然事情已经大功告成,他自然是来拿他应得的报酬。
可是如今夏静双的说辞,只让师父感觉她在推脱。
此时的夏如梦倒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手边的茶水杯,一下又一下的波棱着杯子里的茶叶,微微一笑这才张口说道:“四妹不必如此紧张。师父可是这寺院中的老人了,他办事怎会出现问题呢?”
夏如梦不过是在刻意的宽慰师父的心罢了,其实心中对他的信任有几分,夏如梦自己不必开口也便知道。
“行吧,这件事情也就如此吧,事情办的不错,这些变就是孝敬给师父您的了。”
夏如梦随手就拿出一个小包袱,翠绿色的包袱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绣花都是极为精致。
想必里面的东西也与这包袱的外表相配吧。
此时师父的内心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么一包东西里面的奇珍异宝肯定是不少。
夏如梦三两下便将包袱打开来与两人瞧一瞧,果不其然里面的珍珠项链,翡翠手镯,脆生的大扳指,都是真真的上等品。
“多谢三小姐,多谢三小姐这么多的东西,贫僧真是受之有愧呀!”
师父点头哈腰笑的像一朵过季的花儿,颜色与花瓣没有那么艳丽,却依然感到它绽放时的用力。
“哎师父,你可曾记得?我拜托过你帮什么忙吗?”
夏如梦突然挡住了师父急切伸向包袱的手。
师父一听夏如梦这话,便猜想到此时此刻便已经是摆脱干系的时候了。
“贫僧不记得,贫僧这是第一次与三小姐相遇,不,是与施主相遇。从前都不曾见过,何来谈得上帮忙这一说呢?”
听到这话,夏如梦满意极了,笑意明显爬上了脸庞。
“师父是聪明人,都不必本小姐多说。”
夏如梦微微顿了一顿。
“师父莫要急着走,还有一件小事师父还得处理一下。事成以后这些东西才能真正属于师父。”
眼瞧着这到手的宝贝又被扣了下来,师父心里纠结不堪,如若是最后拿不到,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师父放心,本小姐说话算话,想必出家人也不打诳语,如若是师父有疑虑便先给一些,当做定金就是。”
夏如梦一眼瞧出了师父的心眼,不屑的丢出几样珠宝。
“是三小姐放心,贫僧不担心不担心,贫僧这就去处理。”
师父最上说着不担心,手上的动作却尤其的诚实,立马就将珠宝收入囊中,妥帖的隔着僧服拍了拍,心里才踏实下来。
“如若只是把那丫鬟随意丢在寺院可是不够妥帖的,最好不留一丝痕迹。”
夏如梦故意将“不留一丝痕迹”几个字加重,师父自然可以心领神会。
起初师父并未有杀心,寻思着两个分开管制住就可,可是此刻显然以不足够了,为了钱财万物皆可抛。
“两位小姐放心,贫僧明白。”
不多时候,师父便被打发退下了。
“三姐,你当真是如此放师父离开了吗?”
夏静双的双眼里突然升腾起杀意,“难道不想斩草除根?”
她定定的注视着夏如梦的双眼,仿佛是迫切的想得到她的认可。
“四妹莫不说这师父是可用之人,就算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在这座寺院中也是一份货真价实的一份子。如若是现在让他人发现了他横尸荒野,那可不就让我们惹祸上身了吗?”
这次夏如梦步步谨慎,况且她也没有真的想把夏锦娴如何,只不过这次突然来临的合作倒是让她还多了一分心眼和顾计。
夏静双眼珠一转,她知道此次的行动恐怕是就要如此作罢,心中满是不甘与恼怒。
怎么能这样容易的就放过下夏锦娴呢?
夏静双一挑眉便又心生一计,“三姐,不如我们去看一看究竟她有没有被关在柴房吧。”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杯清澈的茶水,清澈见底的茶水只有两片碧绿色的茶叶。
可是未打开盖时竟然察觉不出里面有茶水,一经开盖,那茶水的的香气并肆意扩散开了,仿佛置身于夏天那种轻快凉爽的感觉。
仿佛那茶水帽便是封印,一经打开,就难以控制。
如同她对夏如梦的暗示与怂恿,一旦涌动,便难以收拾。
夏静双轻轻地摇一摇杯中的水,茶叶便轻轻跃起,数秒后又缓缓落下,她的动作刻意的缓慢仿佛是刻意在留给夏如梦时间。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夏静双便咬定了夏如梦没有如此大气,也断断不会就此作罢。
“这天色变得真快呀,一转眼又到晌午了,恐怕离开这寺院的时日已不多了。”
手里的茶水一经吹,表面便迅速地冷却了下来,这般入口不烫嘴也不透凉。
夏如梦一时间惴惴不安,眼神飘忽,最后还是坚定地落回了夏静双的身上,“好,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去看看她究竟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嘶……好疼。”
夏锦娴从柴房里慢慢苏醒过来,夏锦娴只觉得肩膀无比的疼痛,轻轻动一下,仿佛都会牵动数十根筋脉一般。
她只好寻一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静静躺着,夏锦娴看了看周围。如若这能称之为房屋的话仿佛也是家徒四壁的那一种。
这仿佛是一个荒废的房间,抬眼望去,四面只有光秃秃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唯有墙根堆满了干的湿的大大小小的柴火。
虽说这里有如此多的柴火,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老鼠的洞口亦或是蜘蛛网。
再向上一寻,一个破败不堪的窗映入眼帘,虽说是一个废弃的窗,却也干净的很,看得出来寺院里的僧人平日打扫的也很尽心尽力。
可是屋子里居然连一件能让它倚着起身来的物件都寻不到。
“这是……”
夏锦娴努力回想。
“想不到这佛门的清净之地也有这般恶毒的僧人。我从未踏足寺院,居然一来就遭遇此事,恐怕不是巧合。”
夏锦娴霎时间回想起方才与春桃一起站在砖红色墙面上时情景。
她吃痛的按了按自己的肩膀,缓解自己的疼痛。
用力挪到柴房的门前,用力的敲着柴房的门,却始终无人回答。
春桃也不见踪影,无论夏锦娴如何用力的,大喊也没有一个人应声。
寺院里所用的柴房其实另有一间,这不过是用来储存柴火的。
这间屋子坐落在寺院的最尽头,是平日里根本无人会涉足的地方,除了寺院里原有的人并无其他人知道这间屋子的存在。
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方才的师父拿了钱财了,便着手处理春桃去了。
还未醒来的春桃便被师父悄悄的从后山扛了出去,准备投入河中毁尸灭迹。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夏锦娴用力的推了推柴房的门,根本无济于事,柴房早就已经被牢牢锁住。
“不能这样耗费体力了。”她累倒在地,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有人故意寻了这僻静的地方,为的就是让她消失,而有这些心思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哪怕现在这般地步,夏锦娴依然还是保持头脑清醒,可是此时她自身不保,必须先出去。
夏锦娴倚靠在陈旧的墙面,安静思索。
“三姐你看看她这无可奈何的样子,风水轮流转,哪怕她在人前再出风头,现在不还是被关在这里吗?哈哈哈,三姐现在心里可好受些了吗?”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来找柴房前,透过那纸糊的窗户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切。
夏静双喜上眉梢,夏锦娴的悲惨便就是她的快乐。
“四妹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看你恐怕是比姐姐还开心呢。”
哪知道夏如梦根本不买账,虽说夏锦娴受到惩罚,可是夏静双的模样竟然点燃了她的怒火。
就这么一点事情究竟是有什么可开心的,她不屑地翻了翻眼皮。
暼见她这般不悦的模样,夏静双心里也不悦,却又想到一个以绝后患的招数,“不如,一把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