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便是将他的五脏六腑焚成了一片虚无。
就算是裴楠楠这个先天境的强者,此刻也是忘了深处战场之中,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苏尘。
长渊在抽出来的瞬间剑锋上面甚至还带着刀锋跟肋骨碰撞之后擦出来的细微火星,随后立刻消失不见。
业火符是一种非常初级的先天符文,作用就是可以附着在一些武器身上,在挥舞的瞬间能够带起阵阵泛火之力增加威力!但是在苏尘的升华之后,居然已经直接就可以达到让他人自fen的程度,沾之即死。
就算是裴楠楠,也没有把握在被那长渊触碰一下之后,能否逃过被焚烧的命运。
“那件东西,就在我的身上。”
斩杀一名黑衣人时候,苏尘站在原地,嘴中忽然说道。
“什么东西?”
裴楠楠愣了一下,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苏尘却没有继续回话,而是目光飘忽去了远方,早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戮之意,他能够感受长渊带给他的那种饮血的迫切感。
等待她明白过来之后,苏尘早已再度杀了出去。
此刻的他宛若杀神一般,虽然只有后天六重的实力,然而所过之处,几乎无人能挡!劲风吹起,将一缕的火苗吹到了他的衣角之上。
粗布麻衣制成的衣服很容易就燃烧了起来,却也没有扩散的趋势。
这些黑衣人很明显也是极为专业的杀手,但是就算是再专业的杀手在遇到一个疯子的时候,他也会束手无策。
那藏身于黑夜之中特有的敏感早已被苏尘衣袖之上沾染的细小火苗所扑灭,再然后等待那火苗在某一刻刀剑撞击的刹那变成火星,再被迸射出来的鲜血浇灭,方才停歇。
先前那神秘人影所说的一个不留早已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就算没有首领,这些人仍然是景国精锐之中的精锐。
在片刻的混乱之后便反应过来,五六人的团团结成一个个小的军阵,一时间居然给那些黑衣人带来了不小的杀伤。
“撤退。”
厮杀了足足有两刻钟的时间,双发彼此都留下了数百具的尸体。
能活下来,能站起来的军士早已所剩无几,而那些黑衣人终于也体会到了景国最精锐的重骑兵是如何的精锐,因此他们选择了退却。
浑身浴血的苏尘,目光之中的杀戮也终于是缓缓消散。
他心底默默数着,之前的自己一共斩杀了三十二颗头颅,几乎一分钟一颗,有的时候是两颗,几乎没有停歇过。
在他的面前有一颗并不算遥远的树。
他的目光落在树上,捡起了地上的一把长弓。
用还不算熟悉的弓术缓缓拈弓搭箭,接着一箭射了出去。
咻!应弦而下的一道人影,衰落在无数的枯枝烂叶之间。
那落下无力的咔擦声音,听上去居然清脆的有些好听。
黑衣人终于退去。
苏尘也终于放下了手中长渊。
他的心底默默计算着,先前他斩杀的数量。
伴随着这一箭落去,他足足斩杀了有三十三个人。
用长渊斩下他的头颅之后,那就是三十三颗头颅。
长渊一声轻吟,仿佛打开了什么秘藏一般。
黑衣人退却了之后,能够或者留下,还能站立在原地的军士早已不多。
苏尘缓缓收起长渊,那种心神荡漾的感觉终于伴随着刀鞘的收入而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最终隐隐消失不见。
“到了景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长渊了。”
缓缓背下长渊,苏尘这才觉得内心平静了几分。
那种莫名的杀戮感觉带给他的太过多,要不是有玉佩中和,怕是早已走火入魔。
而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苏尘怀中的物品。
幸存下来的军士重新点燃了几簇火焰,开始整治伤者。
还能够站立着的人不过五六十人,和之前三百人的庞大队伍相比,早已缩小了许多。
“你先前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战斗结束之后,裴楠楠走到苏尘的身边,缓缓开口问道。
她对苏尘先前的战意也是感到吃惊,但是觉得比起有些东西来……倒是显得有些无关紧了。
“你说呢?”
苏尘斜着眼瞥了她一眼,随后整理整理身上有些沾染了尘土的衣袖:“就是我们守护的东西。”
他回到马背之上,早已死去多时的马匹倒伏在此,但是好在包袱没有损伤。
从其中取出了一套崭新的衣袍,缓缓换上。
至少让自己身上看上去不再沾染血污。
随后,他将自己的判断跟裴楠楠都说了一遍,随后取出了胸膛之中一直藏匿着的那个布条。
当裴楠楠看到此物的时候,她脸上也涌现一抹惊愕:“我们一直守护的东西……只是一个布条?”
“那要看这个布条之上的内容了。”
苏尘微微苦笑一声:“不信你看看就知道了……当然,我还是不建议你看。”
裴楠楠没有理会苏尘的建议,而是直接抢夺了过来。
随后望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等待她看到最后的时候,脸上惊愕的神色又是再度加剧了几分。
那布条之上不知写的是什么,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所以……我的猜想是没错的。这些人,应该都是来自于朝中某个人培养的底下力量。”
苏尘捏了捏手指,继续说道:“先前我还在猜想,魏城和张宪两个人谁是卧底。然而现在看来,两个人很明显都是,只是属于朝中的不同派系而已。魏城想要偷走布条,张宪则是借助神秘人的力量去抢夺此物。所幸的是……两边都没有得逞。”
“那这布条上所书……”
“布条上的内容既然是从边境去到都城,而且是用三百重骑护卫。那么这个布条,只有可能是呈于给当今景国皇帝的。只是不知道皇上他了解到朝中派系斗争如此激烈,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苏尘放下手指,歪了歪头。
“就算边境军士再骁勇,那也只是工具而已。用工具的人不正确,那工具再好用也只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