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狐朋狗友?人家那叫音乐人好不好?”刘秀洁不服气地说道,“你不懂艺术,别乱扣屎盆子。”
何景山的眼中难掩蔑视:“我不懂,你懂?那你告诉我,他们哼唧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孩子有点儿业余爱好怎么了?总比吃喝嫖赌强吧?”刘秀洁反唇相讥。
“你俩还有没有完了?”严一帅不耐烦地打断二人,“说说,音乐人是怎么回事?”
何景山不屑地冷哼:“什么音乐人,别抬举他们了,就是几个不着四六的小子凑一块不务正业。”
“警官你别听他瞎说。”刘秀洁白了他一眼,“小通喜欢唱歌,跟几个朋友组成个乐队,他弹吉他,叫什么手来着。”
“贝斯手,是吗?”端末说道,难怪何通打扮得象个乐队主唱似的,原来还真是。
“对,对,对,就是贝斯手。”刘秀洁连连点头,“那几个孩子都是他以前的同学,我都见过,不是坏人。”
“坏人脸上又不写字,还能让你看出来。”何景山讥讽道,“别人不说,就那个李泽,家里穷得叮当山响,都要揭不开锅了,还跟着凑热闹。他图的是什么?我看没准儿就是他动了歪心思,把小通绑了,跟我们要钱。”
刘秀洁反驳:“不可能,李泽的声音我能听出来,今早打电话的不是他。”
何景山白了她一眼:“你傻呀!绑架这么大的事儿,他一个人能干得了?肯定是怕你听出来,让同伙打的电话。”
端末接收到陆无川的眼色,将记事本翻到空白页,放到茶几上:“把乐队所有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写下来,我们会去核实。”
何景山把头扭到一边:“我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让她写。”
“我也没留过他们的电话呀。”刘秀洁为难地说,“要不等畅畅回来,问问她吧。”
端末只好把本子收回来,严一帅问:“何通有女朋友吗?”
“以前有,前段时间分手了。”刘秀洁答道。
“因为什么分的?”严一帅又问。
“那姑娘去年出国了。”刘秀洁叹了口气,“前阵子她说要在外面定居不回来,小通又不愿意去,就分开了。”
去年就出国了,显然没有调查的必要,严一帅放过这个问题,改问下一个:“除了乐队,何通还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刘秀洁说:“他除了上班,也就是跟那几个朋友一起玩儿。有没有认识新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她的描述属实,何通的人际关系还是挺简单的,每天上班,休息的时候要不就是回家陪她吃饭,要不就是跟乐队的成员一起。这么看来,与人结仇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接近中午的时候,何畅才到家。刘秀洁一看到女儿,刚止住的眼泪又扑漱漱地掉了下来。
去接何畅的警员并没有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她哥不见了。听到自已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述她哥命苦之类的话,倒把她给弄糊涂了。
“妈,你别哭了。什么苦不苦的,能把事儿先说清楚不?”
“何小姐,是这样的……”端末把大致经过跟她讲了,末了又问,“你能联系到你哥乐队的朋友吗?我们需要确定一下他的失踪时间。”
“需要跟他们面谈吗?”何畅问。
端末点头:“最好是这样。”面对面沟通当然比在电话里说要好。
“好,你等一下。”何畅倒是个爽快人,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石头哥,我畅畅,赶紧来我们家一趟,有事儿,别问那么多,见面再说,快点儿啊!”
她又陆续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说:“都通知到了,估计一会儿就能有人来。”
这姑娘做事果断、利索,倒是比她父母都强。
何通的乐队包括他在内一共五个人,最先到的是个衣着并不花哨,却留着一脑袋红头发的青年。何畅说他本名叫赵磊,大家都叫他石头。
其他三个人也在一个小时内到达,分别是杨鑫,崔家盛和之前提到过的李泽。也多亏何景山家是幢别墅,房间够多,要不然这么多人,询问地点都是个问题。
据这四人说,他们这个乐队的人都不以此为生,完全就是兴趣。赵磊跟何通一样,算是富二代,在自家公司上班。崔家盛自己开了个牙科诊所,李泽是网约车司机,杨鑫在一家商场做人事主管。
李泽跟何通读的一个高中,不同年级,但因为都喜欢音乐,所以就认识了,后来一直保持着联系。
他们俩跟赵磊、崔家盛、杨鑫是在一个音乐论坛上认识的,几人志趣相投,又同在莲城,一来二去也就成了现实中的朋友。后来赵磊提议组个乐队,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
就这样,他们每周都会有两三天凑在一起排练。倒不为了演出,就是图个乐呵。
他们在市郊的一个印刷厂租了间房子,用来做排练场地。前天晚上他们在那玩到凌晨,然后各自回家。从那之后,没再见到何通,也没跟他联系过。
何通的手机最后发过一条朋友圈是在前天夜里十一点多,就四个字“酣畅淋漓”,配图是照片,一把电吉他和拿着半瓶矿泉水的手。看得出这是玩嗨了,心情不错。
从乐队成员这里了解完情况之后,陆无川让他们先回去,并叮嘱千万要保密,不要将何通失踪一事泄露出去。
几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赵磊被推举出来,说他们回去也不放心,不如留下来帮忙。
陆无川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等人走了之后,他把这张照片转发给包胜,让他在何通的公寓里找找这把吉他。
包胜和蒋沐阳从他的公寓回来,说看到不下二十几把吉他,却并没有找到照片里的这个。
联系山河地产的员工,他们说何通昨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但因为他是老板家的少爷,而且以前也有过类似这种情况,所以也没人过问。
餐厅的一角,严一帅压低声音说:“他们排练的地方在郊区,绑匪很有可能是在那里将何通带走的。”
陆无川微微点头:“我已经让沐阳去查监控,不过,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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