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你不敢,我敢
墨予寒攥着玉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没有回应。
聂楚奇疑惑万分,走到了墨予寒的身前,面对他而立。
“靖王,你可是有新的发现?”
目光深邃,透着几分审视,聂楚奇看着墨予寒的眼睛。
“多谢三皇子提醒,本王一定会多加小心。”
墨予寒没有多言,转身离去。
聂楚奇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墨予寒,心中不忍有些奇怪。
“难道,是皇姐冷淡的态度,打击了靖王?不该啊!”
自言自语,聂楚奇坐在聂昭非身边,始终想不明白。
心有计谋,远见不足,聂楚奇还真不是能够当皇帝的苗子。
离开靖王府的聂昭华,上了马车,沈云山紧跟在其身后,刚刚伸入马车半个脑袋,就被聂昭华一掌推了出去。
“长公主这是要过河拆桥?我才刚刚救了四公主……”
“多谢沈神医帮忙,今日之事,如若传入他人之耳,恐怕沈神医以后就得消失在这世间了,多多保重,回公主府。”
一声令下,马夫立即驱车离开。
沈云山一个人留在靖王府门口,望着远去的聂昭华,失笑感慨。
“昭华啊昭华,你还真是一点儿情分都不讲,果然这皇室中人,只有权势,没有情义啊,罢了,今日我就好好和你的情郎过过招。”
转身朝着靖王府大门走去。
“来者何人。”
“沈云山。”
“没有王爷指令,不得入内。”
翻脸不认人啊。
沈云山还真是见识了,这靖王和长公主真是同声同气,他刚从靖王府出来,这守门侍卫就不让他进去了。
“罢了,转告墨予寒,我终会来接他。”
留了一句话,沈云山背着手,潇洒离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靖王府的屋檐略过,转瞬即逝。
书房里,墨予寒站在窗前,看着手中的玉瓶,眉头紧皱。
“靖王,还在犹豫吗?”
身后响起了付霜雪带着嘲讽的声音。
墨予寒眼珠微微下转,侧首看了付霜雪一眼,叹息一声。
“你来了。”
付霜雪白衣飘飘,一个转身,坐到了榻上,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说过,如果哪一天,你保护不了昭华,我来保护。”
提及聂昭华,墨予寒深邃的墨瞳,寒光乍现,转身瞪着付霜雪。
付霜雪十分优雅的坐在榻上,自酌自饮,丝毫没有被墨予寒的眼神所震慑。
“虎若没有了利齿,也不过一只乖巧的大猫而已,靖王若没有了戾气,变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而已,靖王可要想清楚了才好。”
眼神中的寒光消散,墨予寒坐到了另一侧,“看来付兄是查清了沈云山的底细。”
“恐怕靖王比在下更清楚了吧。”
墨予寒没有回应,只是把沈云山给他的玉瓶放到了桌上。
付霜雪看了一眼,神情冷峻。
“墨予寒,你今日表现,让我很是失望,我本以为你是天启国战神,可以护得昭华一声安平欢乐,如今却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沈云山,变乱了分寸,当真是不如我这个江湖草莽啊。”
“付霜雪,沈云山是黑云卫的主人,我出征之时,你便已经知晓,为何还让他接近昭华?”
“当今圣上的病,只有沈云山能够救治,我能够阻止昭华接近沈云山,但是我不能阻止昭华为父求医啊。”
……
两人争执不下,陷入沉默。
屋内的桌椅板凳,笔墨纸砚,微微颤动,两人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内里相拼。
聂昭华是一个十分孝顺的女儿,也是一个处处顾全大局的长公主,墨予寒深知聂昭华的脾性。
只是,如今沈云山的出现,让墨予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个人,是墨予寒不能杀的人。
“砰”的一声巨响,书桌一分为二,裂做两半。
“付霜雪,风雪阁虽是天下第一阁,做的是暗杀的生意,可是一直以来都与黑云卫不分伯仲,你有把握能够将黑云卫铲除?”
几十年来,黑云卫和风雪阁明争暗斗,却始终并存,足以见得黑云卫实力非凡。
墨予寒比任何人都了解,付霜雪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完成这件事情。
“此事靖王就不必担心了,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要看看靖王的态度,如今已经知晓,靖王好自为之,至于我风雪阁如此打算,与靖王无关,告辞。”
付霜雪看向墨予寒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
墨予寒看在眼中,却没有发怒,只是平静的提醒到。
“阁主还是好生考虑,毕竟风雪阁能够有如今成就,实属不易,如若因为阁主的一时意气,全军覆没……”
“这就不必劳烦靖王担忧了,为了保护昭华,本阁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何况黑云卫实力在我风雪阁之下,只要靖王不要插手,本阁主自有胜算。”
“付霜雪,此事不宜冲动,黑云卫关系着的不只是江湖恩怨和昭华的安危,更加关系着天启国的国……”
“靖王不必多言,在下只是一介草莽,只懂得保护心爱的女人,至于国家兴亡,与我无关,你不敢的事情,我敢。”
飞身离去,付霜雪生性洒脱,连风雪阁都可以交于他人掌管,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除了聂昭华,其他人付霜雪都不在意。
墨瞳深邃,墨予寒眺望远方,淡淡说道,“我们不在意,可是她在意。”
聂昭华心系国家,更是为了稳固聂家的统治,不惜亲自上阵,女扮男装到民间寻找人才,只身犯险,修建练马场,不顾生死,与丞相一派斗争……
细数过去种种,聂昭华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为了自己。
墨予寒纵然有破釜沉舟的心,却不舍得让聂昭华难过一分。
“昭华,本王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保你一生平安欢乐?”
看了看榻上倒着的玉瓶,墨予寒脑海中浮现了过去那不堪的种种。
“如果当初救我的人,不是他,该有多好。”
无奈至极,墨予寒收起了玉瓶,放到自己的怀中,转身离开了凌乱不堪的书房。
他一离开,立即有人从四面八方涌现,将书房整理,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