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戴罪立功
“爱妃放心,既是朕的皇子,此事朕自然不会不管。”
天启帝将华妃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
华妃捏起一方锦帕擦去眼角的泪花,望向床榻上的三皇子甚是心疼。
“皇上,臣妾越想越害怕,恐怕有人想加害三皇子!”
“胡说!”天启帝眉头一皱,“朕的皇子,何人敢加害?”
“若不是有人蓄意加害,三皇子只不过是去马场骑一骑马,好端端地怎会摔至重伤呢?”
华妃掩面而泣,天启帝怜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便没有怪罪她乱说话。
“太医方才已经来说过,三皇子并无大碍,过不了多久便能醒过来。”
天启帝又说了几句宽慰华妃的话,典雅灰便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长公主殿下与靖王爷已在御书房等候。”
“皇上!”华妃忽然拉住天启帝,请求道:“臣妾要同您一道去见长公主殿下。”
天启帝不解道:“你去作甚?朕说了,此事朕会解决,给你们母子一个满意交代。”
即便他这样说,华妃却仍是不放心。
她早就想过,马场虽由薛涛管辖,可真正掌管之人还是聂昭华。
比起聂昭华来说,她母子二人在天启帝心中并没有什么份量。
她若不亲自出面,恐怕这事就要被聂昭华糊弄过去,岂不让三皇子白白受此伤害?
“皇上,臣妾身为三皇子生母,想亲自为三皇子同长公主殿下求一个公道。”
她话里话外将矛头直指聂昭华,天启帝凝眸盯着她道:“怎么,爱妃是觉得此事与昭华有干系?”
华妃身形一怔,随即故作疑惑道:“臣妾以为皇上召长公主进宫,是觉得公主与此事有关,难道臣妾想错了吗?”
“此事朕会处理,爱妃还是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三皇子罢。”
说罢,天启帝便起身离开去往御书房。
华妃心中愤然,手里紧紧攥住的锦帕,仿佛都快要被她扯烂。
外人都羡慕她宠冠六宫,殊不知在圣上心里,他的女儿聂昭华才是真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聂昭华,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时!
御书房里,天启帝屏退宫人,只留下聂昭华和墨予寒二人。
“父皇,三皇子在马场坠马一事,女儿与靖王爷已经知晓。”
“朕召你进宫也是为了此事。”
天启帝说着,看向墨予寒时微微惊讶,心想这小子一天到晚难不成只围着他的女儿转?
聂昭华满脑子都在想该如何解救薛涛,见天启帝对此事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生气。
难道说,父皇心里其实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聂昭华遂上前一步,主动问道:“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薛参将?”
“怎么,昭华也觉得此事该惩处薛涛?”
没想到天启帝居然会这么说,聂昭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正想开口时,已被墨予寒抢先一步。
“皇上圣明,必然知道今日之事薛参将顶多是看监管不力,尚不致罪。”
诚然,薛涛是什么样的为人,天启帝心里头清楚。
朝中文武百官,像薛涛这样不参与党派之争,且真心实意为国报效的臣子,已经不多了。
“还是靖王更懂朕心,昭华,你肯定要好好向靖王学习学习。”
天启帝对墨予寒赞誉有加,聂昭华偏头看了墨予寒一眼,发现他笑的满面春风。
她撇撇嘴巴,重新将视线拉回天启帝身上,继续正题。
“父皇,三皇子受伤,华妃娘娘应该很紧张吧?”
天启帝点头说道:“华妃正在三皇子宫中照看着,太医诊断后说他已无大碍,用不了多久便能醒过来。”
闻言,聂昭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希望是她自己多想了,终归是骨肉母子,此事应当不是华妃所为。
聂昭华手中还紧紧攥着从战马腿上拔下来的银针,正寻思着要不要呈给天启帝过目,耳边便响起天启帝的问话。
“听说你们在进宫前,特意去了马场查看情况?”
“回皇上,确有此事。”墨予寒回道。
“如何?查到什么情况没有?”
话落,便见墨予寒往聂昭华看去,天启帝神色一凝:“昭华?”
聂昭华随即走上前,将手中一方软帕放在案台上,掀开软帕露出里面的银针。
“这是?”天启帝微微眯眼,料到一丝不简单。
“我们在马场检查战马时,在其中一匹战马腿上找到了这根银针。”
聂昭华话音刚落,就听见墨予寒接着自己的话尾又补充了一句。
“那匹战马便是今日三皇子所骑之马。”
银针入马腿,显然是有人蓄意设计让三皇子坠马。
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设计伤害皇子,天启帝面容陡然一怒,大掌重重拍在案台上。
“来人!”
天启帝一声咆哮,禁军统领推门入殿,低头朝天启帝单膝跪地。
“臣在!”
天启帝冷声下了命令:“今日所有接触三皇子的人,都给朕暗中调查一遍,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捉拿询问。”
“臣领命!”
禁军统领得了命令便离开了御书房。
光是调查三皇子身边接触的人还不够,马场仍是今日关键。
思及此,聂昭华道:“父皇,孩儿觉得,要想找到这银针是何人所为,或许还要靠薛参将。”
薛涛负责马场,自然对马场每日进出的人员了如指掌。
天启帝凝眸,若有所思,并不着急回应。
聂昭华进一步解释道:“调查背后真凶一事,父皇不如就交给薛参将,正好让他以此戴罪立功。”
“好,就按昭华你的意思来吧。”
“女儿多谢父皇!”聂昭华欣喜不已,心里一块石头暂时放下了。
保住薛涛,就等于保住一半的马场。
离开御书房时,聂昭华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薛涛还在正殿门口跪着。
当聂昭华和墨予寒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薛涛像是早有预料,并没有太多惊讶。
“公主殿下,微臣办事不力,还请圣上与殿下责罚!”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丝毫没有要为自己开脱之意。
不知他已在正殿跪了多久,日头愈发强烈,天启帝不召见他,他便一直在正殿前跪着,权当给三皇子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