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乐竹目不斜视的随同安夫人走了进去,在一行人都往里走时,安梓宣站在原地,眼睛定定的望着牧乐竹,里面蕴藏着明显的愧疚和不舍,以及……几分怀念。</p>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是他的新婚妻子,长得还算不错,但家境并不是上流社会,嫁入安家之前,只是安梓宣秘书室里的一个秘书,家境一般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p>
在她因为孩子嫁入安家时,外界最多的评论就是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从一个小小的秘书,变成安氏集团的总经理夫人,也为此安家遭受了很大的争议。</p>
但好在她这奉子成婚的一胎是个男孩子,豪门世家还是很看重男孩子的,也让她在安家坐稳了少夫人的位置,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p>
“别看了,人都已经进去了。”看着安梓宣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牧乐竹的身上,程觅面上有几分不悦,语气里也明显透着一股酸味,双手抱胸,身材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有半点影响,反而恢复得特别好。</p>
听到程觅的话,安梓宣这才收回视线,正巧不巧在收回来时,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过来的冷遂眸光撞了个正着,让他不由的一栗,胸口莫名颤抖了下。</p>
许是路景昂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安梓宣和他倒是接触过几次,但每每和他对视时,总会觉得特别有压力,那种压迫感会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现在是仅仅的一眼,就让他呼吸一滞。 feisuzbsp; 路景昂在看到他那明显心虚的目光时,眼眸里的芒骤然一聚,不禁变得犀利凌厉了起来,又冷漠的收回,直径走了进去,而安梓宣他老婆程觅的那句话他可是清楚的听进去了,薄凉的唇瓣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了。</p>
“梓宣,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吗?”程觅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视线,情绪明显比较激动,语气也比较高昂和气愤。</p>
安梓宣看路景昂进去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视程觅的话以及问题,睨着她的目光微冷。</p>
“梓宣,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你也看到了,她已经有归宿了,而你,也已经有了我和童童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程觅一看到他那冷漠的嘴脸以及鄙夷的目光时,心里就觉得异常难受,态度上有几分恳求的拉住他的手,放低姿态说道。</p>
“程觅,我警告过你,不许碰我,以及我的任何东西。”安梓宣环视了一圈周围,十分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还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和她拉开了距离,一字一句狠狠的警告道:“安家少夫人的位置,你已经如愿以偿了,别的,你要不起了,你要是个聪明人,就好好照顾童童,老老实实待在安家,坐好你安家少夫人的宝座。”</p>
“在你眼里,我难道贪心的只是安家少夫人的位置吗?”程觅眼底流淌着满是失望和心痛,强忍着泪水不让流下来。</p>
“别忘了,你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才嫁进我们安家,不然,你觉得就凭你的身份,能进我们安家的大门?那还全是托了童童的福。”安梓宣冷笑了一声,对程觅早就是厌恶至极,要不是为了维护他们安家的声誉,他绝对不可能放弃牧乐竹迎娶她的。</p>
“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梓宣,我……”</p>
“闭嘴,我不想再听了,今天是童童的百日宴,我警告你,宾客众多,也都是界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爷爷和爸的至交,你要是搞砸了,你知道后果的。”她口中的‘爱’他听得太多,以至于现在已经有些听觉疲惫了,完全不想在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冷冷的撂下这句话,他便直接转身进去了。</p>
程觅怔怔的站在原地,又要努力保持着笑容,不让自己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现,毕竟今天这场百日宴还有许多著名社交媒体在场,如果她偷偷抹眼泪或者失去自我的样子被他们拍到,受损的绝对是安家,最后安家肯定会义无反顾的抛下自己。</p>
毕竟童童已经生下来了,她很清楚安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不是他们理想中的儿媳妇和孙媳妇的人选,牧乐竹才是,但她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位置,她绝对不会拱手让出去的,即使守着的是一个婚姻空壳,她也宁愿在里面呆着。</p>
进了宾客厅时,牧乐竹和路景昂在最前面的圆形餐桌落了座之后,后面赶到的安梓宣和程觅也坐在了他们隔壁那一桌,两人整体神态上并没什么异样,像极了一对恩爱如常的新婚夫妇一般,完全没有刚刚在门口那种针锋对麦芒的样子。</p>
牧乐竹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对上了安梓宣的目光,持续了一点几秒左右,她便冷静的收回了视线。</p>
这一细节倒是让一直冷傲的路景昂看在眼里,眼眸微眯,脑海里似是想到了什么,但也没说什么。</p>
程觅看着他们对视那一刻时,心里顿时就觉得不是滋味了,放在腿上的手也紧握着拳头,不断用力着。</p>
安老爷子在上面讲着祝词,等讲到一半的时候,保姆阿姨就抱着孩子走到程觅身边,让他们夫妇俩抱着孩子也站在台面上。</p>
程觅也算得上是个识大体的人,她也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小家子气,所以,嫁进安家那么久,整体上她也没有什么把柄让人说,相反还得到了一部分称赞,就连安夫人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对这个儿媳妇的厌恶程度也少了一分,毕竟她知道关键时刻替安家挽留面子,也不会损害安家的利益。</p>
“早就听闻安家和牧家的关系不匪,看来果真如此。”在所有人鼓掌时,路景昂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在牧乐竹的身边缓缓开口,语气清冷,却听着又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p>
听言,牧乐竹下意识侧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这番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便觑起了眉头:“路总什么时候说话学会话里藏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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