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不甚在意的笑了:“姐姐越说越离谱了,她既然还能指认我是凶手,想来定是性命无虞,既然如此,又何来的草菅人命?不过是我与她小打小闹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大丫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暗自咬牙。
她哪里听不出来,苏念这分明是把老太太昨日说的一番话又给还了回来。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按照老太太的规矩办事,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成了牙尖嘴利了?这番规矩还是昨日老太太亲口教导我的,不信,你去问就是了。”
苏念没了耐心,睁开的眼睛里一派清明,没有困顿之意,却毫不掩饰的倦怠与不耐。
“再者,要抓我也可以,找出证据来。堂堂褚府老太太,规矩说的一套一套,怎么看也不是个老糊涂,总不会听信春玉一面之词就要定我的罪吧?保不齐是她自导自演诬陷我呢?好了,这一大清早的,姐姐回去吧,找到了证据再来不迟。”
说罢一手揽着褚微白的肩头推他进门,一手就要关了院门。
“你敢关门?今日是老太太叫你去,你就是说出花来也得去!”
大丫鬟一挥手,两个人便冲了上去要硬闯。
褚微白吓得脸色一变,急的喉咙里发出“啊啊”的沙哑怪声,可那两人连门框都没碰到,苏念提膝出腿,只一踹,前头的人便飞了出去重重撞上了后面跟上的人,两人叠着摔趴在地上,一下子竟爬不起来。
“白白你看,像不像王八?”
看着在地上身躯纠缠着挥舞着胳膊腿儿挣扎的二人,苏念咧嘴一笑,低头跟褚微白咬耳朵。
褚微白只觉得耳边一阵热流涌过,不自在的哆嗦了两下,目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见那两人一个压着另一个,抻胳膊蹬腿儿半天爬不起来的样子,的确像是被翻了个面儿回不去的乌龟,登时也露出了点笑意。
“废物!还不快起来,不够丢人的!”
大丫鬟气急败坏,这眨眼的功夫,苏念已经关上了门,任由她在外面如何叱骂那两个家丁,落幽院内自是一派云淡风轻。
褚微白站在门后认真听着大丫鬟气急的怒骂,担忧的转头看着苏念。
当事人苏念却没事人一样,伸了个懒腰对他挥了挥手:“还早呢,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说罢呵欠连天的进了屋。
褚微白踌躇着,神情纠结在院子里站了好半晌,突然那屋子的窗户被开了一条缝。
怕冷风吹进来会让玉兰难受,苏念便没有把窗户开多大,伸出个脑袋笑眯眯看着褚微白。
“白白,我们攒钱在外面买个屋子吧。搬出去,就咱们三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苏念有她的考量。
褚微白在褚府基本等同于一个隐形人,落幽院更是被遗忘的角落,如今连饭菜都已经要自给自足了,这个月的月例也还不见踪影,等天气再冷一些,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碳和冬衣充当补给。
褚府的小公子,和他的侍卫与婢女,没享受半分该有的福利,还处处要遵守莫须有的规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面临生命危险。
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