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愧是清河镇最大的客栈,屋内家具摆设一应俱全,都是上等木料打造制成,屏风上甚至还镶嵌着一两颗宝石。
苏念杵在屏风前盯着那在昏暗的屋子里熠熠生辉的红色宝石看了许久,手心痒痒的,手指动了动,再三忍耐,还是没忍住,抬手在那珠子四周抠了几下。
意料之中的没能把它抠出来。
她有些惋惜,还颇有些贼心不死,只可惜现下身边没有趁手的匕首,不然兴许还能把它带回去换点银子。
遗憾的叹了口气,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两眼,便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翻找了一番。
不出所料的找到了些好东西。
那名为魏延的大官人既然是从别处来到了清河镇,还掌管着清河镇税收这样重要的事情,身边必然是带着调令的,苏念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这件东西,细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其中猫腻。
再一回想魏延所说的可以将褚府要交的税少收三成,苏念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把调令揣进了怀里,又在其他地方找了找,倒是没发现什么与前线战事有关的信函,不过在魏夫人压在枕头底下的家书中,意外的发现了寥寥几句。
按信中所言,前方战事实在是岌岌可危,这魏延一家原本在西北方一处边陲小镇,虽然比不得处在江南水乡的清河镇富庶繁华,但在无战事时,因其地理便利,商贸也算得上发达。在那儿做官的魏延一年下来俸禄也有不少,何况这人还是个搜刮油水的老手。
在老家,魏府称得上是树大根深,可是他却抛弃了自己的地盘,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清河镇赉。
家书中魏夫人的父亲也对她多番叮嘱,勿要把银钱花在购置房产上。如今时局不稳,唯有京城才是最为安全之地,他与夫人会在京中多方游走勾通关系,今早调魏延到京城当差。
苏念捏着信纸的手指渐渐用力,直到被她捏住的那一方纸张几乎要碎成粉末,才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把书信原封不动的装回了信封里。
确认屋内没有留下其他痕迹后,便原路返回。
撩起布帘走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小二在收拾一张桌子,见她出来,小二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神情古怪。
“姑娘,您这……可够久的啊。”
心知小二在说什么,苏念半点尴尬的姿态都没有,只是稍稍露出了些烦恼的神色。
“是啊小二哥,真是不好意思了,回去我就找大夫瞧瞧去,虽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可老是这样也实在是愁人得很。”
说罢苦恼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小二万万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谈论起这方面的事情这般坦然大方,错愕的盯着苏念的背影。
苏念不关心魏夫人捉奸捉了个空后会有什么反应,她钱袋子里还有前几日买布料后剩下的一点碎钱,想着刚才什么也没说就让廖大哥把褚微白带了回去,那小家伙心里定然不舒服,便忍痛从本就所剩无几的钱里头又分了一点出来,买了串糖葫芦,往回走的时候,目光又落在了路边一个小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