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百岁心生疑惑之际,夜世混带了夜魅安连同庚澜一同进屋,三人关了门,庚澜脱口问:“你染了污毒?什么时候?”
“这下糟了,你怎么会……看起来你也没有失去理智啊……”夜魅安惴惴不安。
“这……说来话长,和厌凉有关。”百岁解释,“不过我没有感觉什么异常,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异化现象。”
“多久了?”夜魅安问。
百岁算了算日子,道:“半月有余吧!”
“这么长的时间,你……你都没事?”夜魅安不敢相信。
当年桥溪镇的污毒之灾,染之不出五日便会出现异化,一旦丧失理智,凶性大发,就算是魇寒戈那样的高手,都难以将其诛杀,何况污毒一旦扩散,感染者何止数名,这十几名甚至几十名上百名的异化者,足以摧毁整个并封国,更有甚至蔓延到其他国度,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毒……会传染吗?”夜魅安看着百岁,又不安的望向庚澜和夜世混两人。
庚澜对此毒了解不深,但夜世混当年就在桥溪镇。
“白水孔雀。”夜世混道:“桥溪镇那次是因为白水孔雀才致使大面积感染,听闻黛妾也因此封国,从他感染的天数,应当不会传播,但也得堤防有心人传播此毒。”
百岁立刻想到厌凉和女露,与庚澜面面相视。
说话间,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躁乱,水鸳坊登岸的地方,乌压压聚集了一大片守兵,以及数条船舶,气势汹汹的将渡口的摆渡人全部赶走。
“什么情况?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抹藕色长裙急忙从惊的花容失色的一群女子后面挤了出来,见到为首的黑衣男子,神色微变,笑盈盈上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魇寒戈魇将军啊!把我抚琴馆的客人都赶跑了,又跑来水鸳坊,您口味变化的速度我们哪儿跟得上呀!”
魇寒戈脸色一沉,“你们当家在哪里?百非忌巫一行人是不是在这里?”
“三当家就不是当家了吗?哼!”夜雾攸单手叉腰,眼珠子一转,疑惑问:“你方才说谁?百非忌巫?”
听到声音的夜魅安正要开口,百岁抢先一步掀开帘子,一条修长挺拔的身形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我就是百非忌巫。”
夜雾攸吃了一惊,魇寒戈眉头微皱。
眼前之人比他想象中更加年轻,也更加瘦削,面色苍白如纸,眉目俊朗,看似薄弱不堪,怎么也无法和传闻中强悍凶残的百非忌巫联系在一起,他本想对方应当再魁梧一些。
百岁不知道对方想什么,可看到两人脸上的神色也猜了个七八,“不知魇将军找我何事?”
“对,就是他!”魇寒戈身旁的一名守兵急着喊道,再看到出现的庚澜时,又立马指向另一边,“还有他!就是他们两个盗走獠刀,打伤解大人!就是他们……”
守兵说的振振有词,躲在魇寒戈身后,紧张的脸色苍白。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魇寒戈看着百岁和庚澜,“獠刀在哪里?是你们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将水环街搜个底朝天?”
屋里的夜世混呆不住了,被明秋等人拦着就要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夜魅安叉腰大骂,“你说搜就搜?你的职位还没有大到可以搜查整条水环街的地步吧?你说我这里藏了獠刀?那你说说我们要你那把破刀做什么?砍柴吗?除了青獠一支,那破刀在我们手中不如柴刀!”
“你也不是水环街当家。”魇寒戈眉头紧拧,淡然道:“我是没资格搜查整条水环街,但我还是可以封了这面湖,也可以把你们的身份……”
“哪儿来的兔崽子要见老娘?”一个泼辣声音瞬间打断了魇寒戈后面的话。
听这声音陌生中带着几分莫名熟悉,百岁和庚澜面面相视,心里都打着鼓,惊疑之时,一抹艳丽紫色长裙施施然挑帘而出,见她红唇浅笑,妖艳绝伦,体态微胖,风韵犹存,“老娘来了,有屁快放。”
魇寒戈不怒反笑,“来的正好,我只要你们配合我查出獠刀下落,绝不为难。”
“关老娘屁事!”紫衣女人破口大骂,“水对岸你们乱上天也不关老娘半毛关系,但在水环街你敢动手……”紫衣女子说着手腕一翻,一柄长刀应声上手,锵的一声立在身前,吓得众守兵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魇寒戈反手亮出长剑,同样倚在身前,笑问:“我本不想大动干戈,看来这是要动手了?”
“等等……”百岁忙挡在两人之间,夜魅安与夜雾攸都暗自捏了把汗,百岁道:“魇将军,我想你来此也是想确定獠刀是不是在这里?很遗憾,獠刀不是我们所盗,我们也没有理由盗刀。”
“我们与解凭说也是相识一场,更不可能伤他,没有理由。”庚澜也道。
魇寒戈收剑,问:“你们昨夜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我们……”百岁想了想,反问:“近日雪会不分昼夜有什么奇怪,倒是这句亲眼所见?都看到了什么?”
那名守兵见几人目光都望向自己,忙道:“昨夜二更时分在三公主府邸,就在魇将军走后,属下亲眼所见两人闯入灵堂,听到解大人一声惨叫,獠刀就被抢了去,解大人身上的伤就是犬戎的利爪所伤,怎么赖的掉?”
百岁看了眼庚澜,庚澜道:“我得见过伤势才能确认。”
“那请两位先与我走一趟。”魇寒戈神色淡然,说罢,又转向紫衣女人,道:“水环街窝藏重犯,我等奉命搜查,还望大当家给与配合。”
“我配你奶奶个腿。”紫衣女人大骂,“怎么?人都给你们带走了,还要搜我这水环街?还让我们做不做生意了?”
“还望当家清楚,如果拒绝配合,你们也照样做不了生意。”魇寒戈言辞冷冽,看架势不想再与对方好好交谈。
此时夜魅安急着把紫衣女人拽了回来,开口道:“水环街这么大,魇将军若是一船一船的搜,未免小题大做了些,他们这几日不是在我水鸳坊便是在言欢小楼,只搜这两处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魇寒戈略做沉思,说话间,又有一条船向岸边驶来,粼粼湖水,碧波荡漾,船头立着的人分外眼熟,直到船舶靠岸,船头上的人一跃而上,紧跟着,船舱内又走出一名浅衣少年,少年手持折扇,看着眼前众人,微微一笑,“看来本王来的不巧啊,魇将军,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