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兆年伤势初愈二度受伤,这次三人换到相对安全的岩台街,住的大多是岩灯一族之人,但特设了笼兽堂驿馆,不过位置相对隐秘,选的也都是笼兽堂的人。
戏骄与宁宁讨论,对方这么快找上门,不像飞螭和向孤的作风,这两人自我保护意识都非常强,只能借刀杀人,自己动手,必定有十全把握。
“攻击我的人,好像用的是石头。”宁宁回忆。
戏骄想了想,补充道:“妖力强,在飞螭与向孤之上,他们身边没有这号人。”
“那会是谁?”宁宁想不出第三者。
“是黛妾。”雪兆年扶着门,一瘸一拐进屋,腿伤的重些,休息了两日好了一把大半,不过毕竟连着骨头,一用力还是疼的他额冒冷汗,好在神智清明,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摸了摸脸,自语道:“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被你们这么盯着,还是会不好意思的啊!”
“饲师……”宁宁登时羞红了脸,扶着他坐下。
戏骄别过老脸不想看他。
他用拐杖戳了一下戏骄,问:“关键时刻跑的倒是快啊!扔一个病患在那里斗勇,要你何用?”
“你有脸说?”戏骄横了他一眼,“是谁让我先带宁宁走,你倒在臭乎乎的巷子里,还是我忍着味道背你回来,知足吧!晕倒都不会选地方。”
“不是你我能受伤?”雪兆年故意挑逗戏骄,急的宁宁几次想插嘴。
“我、是我……”
“跟你没关系。”“没你的事。”
两人异口同声,戏骄抢在雪兆年前面又来了个补刀,“活该,欠打,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
“以下犯上,还有没有规矩了啊!”雪兆年叫嚣。
与戏骄拌嘴拌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水都喝完了,雪兆年没水喝,宁宁赶忙端起水壶,重新去烧。
等到宁宁走后,雪兆年抹了把额上的汗,终于松了口气。
“你说你费的什么劲儿啊!非拖我下水陪你演戏,你想让她走我有的是办法。”戏骄没好气的白了眼雪兆年。
雪兆年给他一个冷笑,言归正传,道:“来的人找宁宁,也不全是,那个黛妾说要找幽涧一族的人,你猜是什么路数?”
“不是与猫眼峡合作的那个黛妾?”戏骄闻言神色一紧。
雪兆年摇头,压低声音,“我看不是,与猫眼峡合作那个看着像黛妾,白衣白发,与这个不一样,你说会不会他们不是一路人?目的也不一样?”
“猫眼峡要的是长命,那名黛妾想见凶神,而这个黛妾要幽涧一族,她找幽涧一族做什么?”雪兆年继续分析。
“这你要当面质问。”戏骄幽幽回了句,看雪兆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他又道:“我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你我在这里分析能分析个鬼,如今何从山多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那个什么鱼尾怪、地鬼还有飞螭、黛妾,再多几个外族人我都认了,像什么公山、谯罗、寄生木重明鸟都来吧,刚好炖做一锅粥,越乱越好。”
“也对,那宁宁就交给你保护,看好她。”雪兆年一巴掌落在戏骄肩头,差点把戏骄拍到桌子下面,戏骄一口水呛在喉咙,猛咳几声,正要开口,宁宁端着壶水推门而入。
“咳……”雪兆年掩饰的一咳,戏骄张了张口,雪兆年按在自己的伤口上,虚弱的说:“宁宁,扶我回去吧!不行,坐久了还是疼的厉害……”
“好。”宁宁听话的扶着雪兆年,留下一脸呆滞的戏骄,咬牙暗骂:无耻之徒。
雪兆年刚回到屋子躺下,窗外有什么东西朝他飞来,他一把抓住,珠光闪烁亮出一行清秀字迹:岩灯饮鸩回来了。
岩灯饮鸩回到谷里的消息不胫而走,立刻传到百阁宫,百非泠渊的情况不容乐观,轮回痴的解药又在岩灯敲音手中。
何从山境内已经出了多起妖兽袭人事件,部分地方的岩灯守卫都已各自撤回,留下不善站的百非族人,死伤无数。
看起来这次岩灯一脉要与百非一脉彻底划清界限。
百阁宫内,独公还是每日会派人找百非泠渊的麻烦,这日,何妙忽然收到了外面送来的一份请柬,邀请百非泠渊前往岩台街上云楼商议两族联姻之事。
“岩灯敲音邀请我们去岩台街商议联姻?”百岁又把请柬大致看了一遍,看来对方是知道了,或者是借此机会再做证实?
百非泠渊情况时好时坏,如果让长命去,岩灯敲音应该会想尽办法逼她出手,如果不去,更加惹人生疑。
正当百岁犹豫不决时,外面又传来守卫回报,独公前来的消息。
凑热闹的人又来了。
“百非泠渊,我要见百非……”独公在外还没有叫嚣完,守在外面的守卫接到命令,当即开门,道:“族首让您进去。”
“咳……”独公尴尬的咳了声,带着端颜与宣丈大步走进。
与此同时,岩灯饮鸩刚回到谷里,两日前才接到消息说与百非一脉的婚事延迟,谁想她才回到岩台街,又听到两族再度把婚事提到日程。
后院,岩灯信傥正与岩灯信竹吵闹不休。
“是不是你建议让爹与百非泠渊议和?如今咱们站在有利位置,只等着对方来求咱们,凭什么你让爹去先跟那老东西开口,你是多喜欢他女儿?”岩灯信傥越说越气,他们回来个百非末岁又怎么样?杀了个区区地鬼算多大本事?
也许受到岩灯信傥的影响,岩灯信竹也没有往日冷静,暴躁回道:“我为什么要和爹说那些?爹有自己的考量,你自己不愿意跟爹说去,朝我吼什么吼?”
“不是你撺掇爹联姻议和?那末色有青梅竹马的相好,你以为人家真会喜欢你?”岩灯信傥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次戳到岩灯信竹痛处。
“末色怎么轮不到你说,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岩灯信竹火冒三丈。
岩灯信傥怒目圆睁,一把揪住信竹衣襟,谁知眼前掠过一道极影,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他猝不及防,翻了两个跟头,趴在了地上。
“你……”
“阿鸩,你回来了?”岩灯信竹看到风尘仆仆的岩灯饮鸩,岩灯饮鸩脱下斗笠,冷冰冰的看着地上的岩灯信傥。
“小怪物……”岩灯信傥小声骂道,狼狈爬起来,狠狠瞪了眼两人,“你给我等着。”
“兄长……”岩灯信竹张了张口,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